「錢、人和地都是小事，關鍵是武器，荷蘭人狡詐無恥，他們承攬了婆羅洲所有的對外貿易，咱們華人的船出不了遠東，所以購買不到武器。這一點，還請秦將軍費心。」黃博涵誠懇。

「好啊，我幫你做一首搖籃曲，你可以在米夏睡覺前唱給她。」秦致遠惡意滿滿。

「哦……不！你怎麼能這樣。」皮埃爾捂著心臟倒在沙發上。

聽到秦致遠的疑問，黃博涵和黃錦盛連連點頭。

「是啊，這是咱們的最後一根稻草。十幾年了，咱么求過中堂大人，求過香帥大人，求過宮保大人，求過英國人，求過荷蘭人，始終不得回應，如今總算找到一位願意出手相助的秦將軍，不管是不是稻草咱們都要抓住。」黃錦盛想起這十幾年的心酸，情不自禁紅了眼圈。

「路易斯？是路易斯·雷諾先生？」黃博涵並不十分驚訝，顯然對於秦致遠的交際圈有所研究。

「你見的都是最出色的那幾個，更多的是第一旅的戰士那種平民。」秦致遠有點心不在焉。

秦致遠示意和圖書，高鴻仕進來，引著倆人去安排客房休息。

「這沒關係，你們倆這兩天先住在這裏，改天我介紹路易斯和你們認識，具體需要什麼武器，你們可以和路易斯談。」黃博涵最發愁的事，在秦致遠這裏不算個事。

「你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怎麼討好米夏。」秦致遠反諷。

秦致遠坐在客廳里看著面前的支票發獃。

「我現在懷疑你不是一個孤兒，而是一個落難的王子，瞧你的語氣……都是些俗物……呃，真夠裝的！」皮埃爾開群嘲。

「至於人手，更不用秦將軍擔心，婆羅洲一地，多的是華人，湊個幾千上萬不成問題。鄙人不才，在婆羅洲有幾處礦山，每一處都有萬余工人，大部分都是華工，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好漢子。如果秦將軍需要大批人手，還可以從大陸直接成立勞務公司招聘，要多少有多少。至於費用問題，更不用秦將軍擔心，臨來之時，我們聯繫了十余處華商總會，從今以後，秦將軍所需的軍費，我們可以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一力承擔，從現在起，我們每個月都可以為秦將軍出資一百萬美元，以供秦將軍隨時支用。」黃錦盛拿出真金白銀。

「但首先，你要想好怎麼在米夏要睡覺時進入她的房間。」秦致遠放大招。

「好好好。」皮埃爾不知是計。

馬可波羅寫了本《馬可波羅遊記》，第一次向西方介紹了中國這個古老的帝國，西方人對於中國的認識，那部分是從和本書中得來的。皮埃爾應該也看過這本書，受書中那種遍地黃金的誇張手法影響不少。

「你們倆還能不能再無聊一點？」樓上傳來米夏的怒斥聲。

「錦茂和盛隆他們也都有打算，如果這次還是不行，咱們這個椰城商會也就散了。」黃博涵蕭索。

「這也很不得了，我的天，隨便就能拿出1000萬美元來的人可不多，至少我沒見過……或許路易斯·雷諾可以，但他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現金，這麼說起來，這會不會是假的？」皮埃爾腦洞大開，翻來覆去的看手中的支票。

「對！ｗwｗ.he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m」秦致遠介紹了大量華工進入老雷諾的工廠，這漫不住人，秦致遠也不想隱瞞。

「那太好了，有路易斯·雷諾先生幫忙，武器不是問題。」黃博涵點點連頭。

「都是些俗物，別太在意。」秦致遠平淡。

秦致遠抬頭，看到米夏正扶著欄杆怒視自己。

獅城就是新加坡，黃忠涵的父輩就已經出海謀生，到黃忠涵這一代，他們對於大陸的感情並不太深。

「咱們這次可以算是破釜沉舟，我已經決定了，如果這次不能如願，我就變賣婆羅洲的家產，搬到獅城去，再也不管婆羅洲的是是非非。」黃博涵還沒有完全絕望。

秦致遠咧嘴笑了笑，轉身灰溜溜的溜走，還沒走兩步，回身到桌前拿起支票，對米夏展示一下，轉身飛快的溜走。

……

皮埃爾是法國軍人，身為上校，他每個月的津貼也不過是400多個法郎，摺合大概100多美元。婆羅洲每個月支付給秦致遠的保護費，可以雇傭一萬名法國上校為秦致遠服務。

每個月一百萬美元，看來這就是ｗwｗ.hetuｂｏok.com.ｃｏm婆羅洲華商們的保護費。這個數字不少了，這個時期，美國工人的周薪才6個美元左右，100萬美元，可以雇傭四萬個美國人為秦致遠服務。

「如果你幫我，別想我以後幫你送東西。」皮埃爾威逼利誘。

「一千萬……」皮埃爾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手一抖差點沒掉地上：「我的上帝，我從來不知道，你們東方人都是富豪嗎？馬可波羅說的果然是真的。」

皮埃爾拔腿就跑。

「一百萬……」旁聽的皮埃爾聽傻了眼。

「我的天，差點忘了正事，秦，幫我做首曲子，我錄下來送給米夏。」皮埃爾把支票仍回桌面上，湊到秦致遠身邊套近乎。

「天哪，你能不能別耍寶。」秦致遠無語。

「嗯，如果這次不能如願，我想回國，年紀大了，總是要落葉歸根。」黃錦盛也有自己的打算。

椰城，怎麼聽都比巴達維亞好聽！

「想都別想。」秦致遠雖然自己拱不了米夏這顆好白菜，也不想讓皮埃爾給拱了。

「博涵兄，你看這位秦將軍怎麼樣？」黃錦盛按耐不住興奮。

「和*圖*書不論怎麼樣，這都是咱們的最後一根稻草。」黃博涵破釜沉舟。

這也夠裝的。

「散就散吧，椰城、椰城，也就咱們還稱呼她為『椰城』，其他人只知有巴達維亞，椰城怕是已成舊日黃花。」黃錦盛追憶。

「為什麼你會如此平靜？難道你認為這很正常嗎？」皮埃爾感覺不可思議，瞪大雙眼質問秦致遠。

這是廢話，如果老雷諾都弄不到武器，那全世界誰都弄不到。

黃錦盛是第一代移民，對於祖國還有特殊的感情。

「這兩個混蛋！」米夏失笑，就想冬日的玉蘭一樣清麗脫俗，如果皮埃爾看到，一定會傻掉。

「有有有，地盤多的是，婆羅洲號稱島嶼上萬，隨便找找就能找到三五個，我手中有數十個種植園，每個的佔地面積都不小，都能拿出來作為基地。如果秦將軍想找個島嶼，也並不困難，婆羅洲雖然人口不少，但都集中在幾個大島上，很多小島荒無人煙，想找一個合適的建立基地並不困難。」黃博涵不愧是地頭蛇。

客房，黃博涵和黃錦盛無心睡眠，倆人聚在客廳的壁爐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