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為「LLL」公司的事情，秦致遠接觸了不少研究人員，但是接觸不到法蘭西科學院院士那個等級。這就像是在另一個時空，某個民營企業家想改進某個機器，他最多能接觸到大學教授，中科院院士那個級別的大牛都不會搭理他。

「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上忙，但是我不能保證。」秦致遠舉杯示意。

「好了，好了，皮爾斯，我不進去了，咱們回頭再聊。」秦致遠拉住還想爭辯的皮爾斯，主動終止爭端。

「西班牙牛」算是法國的國罵，效果相當於中國的罵娘。

這個胖子練過！

「你怎麼會不知道米歇爾？他可是差點入選法蘭西科學院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母親的話。他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德高望重的學者。」皮爾斯難以置信，現在眼睛看上去倒是大了不少。

「你就不能再要一杯。」秦致遠不滿，隨即對侍應生打了個響指。

馬卡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站在皮爾斯身前五六米處停下腳步，手放在軍裝的扣子上卻不敢解開：和_圖_書「現在是工作時間，皮爾斯如果你對我不滿，可以向司令部反映，但是如果你繼續這麼歪攪胡纏，我就要喊衛兵了。」

馬卡斯也不傻，看著胖子叫囂著挑釁，腳下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你這個混蛋，我要教訓你！」馬卡斯臉上掛不住，怒氣沖沖的大步走過來。

「哈哈哈，你除了會上報還會什麼？整天就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孩子，要哭哭啼啼回家找媽媽，我真為你身上的軍裝感到羞恥。」胖子惡毒起來也是很有殺傷力的。

「喂，你能不能換個形容詞。」秦致遠不滿。

「不！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有人可以決定誰能進去，誰不能進去，那個人應該是我，而不是某個自以為是的人。」皮爾斯今天異常固執。

「無論是誰都不行，只要不是研究所的人，一律不準進入工作區，這是前任組長留下的規則。」馬卡斯業務熟練。

猶太人？

秦致遠失笑，這確實是他做出的規定，當初是為了對付法約爾，沒想到現在卻被馬卡斯和*圖*書拿來對付自己。

「好吧，好吧，你現在也變了，聽不得有人說實話，只願意粉飾太平，歌功頌德，溜須拍馬……」皮爾斯搶過秦致遠的酒杯一飲而盡。

皮爾斯和秦致遠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秦致遠確實幫助皮爾斯解決了幾個問題。馬卡斯則不同，這傢伙只知道索取，卻對給予沒有概念，現在已經招致整個坦克研究所所有人的討厭。

「上帝，或許我找錯了人。」皮爾斯仰天長嘆，一抬頭又是一杯。

「我是軍人，科學家對我來說太遙遠了？」秦致遠沒有否認。

坦克研究所辦公室門口，馬卡斯攔住了秦致遠和皮爾斯。

說皮爾斯是胖子，馬卡斯實際上也好不了多少。馬卡斯是個常年坐辦公室的文官，根本沒有多少作戰經驗，否則也不會為了一個減震系統而忽視前線迫切的需求，有這改進的功夫，還不如做點別的。

皮爾斯是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馬卡斯不敢太過分，如果事情鬧得太大，受處分的不一定是皮爾斯，畢竟上校多的是，ｗwｗ•ｈ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而首席研究員卻很難培養。

皮爾斯抱怨的時候，秦致遠正在品嘗這家酒吧的老闆親自釀的葡萄酒，味道很不錯，秦致遠決定一會讓老闆給他弄兩瓶，一瓶拿去送給老丈人，一瓶拿回去收藏。

秦致遠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或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研究所里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馬卡斯雖然是坦克研究小組的組長，但是並沒有處理皮爾斯的權利，倆人嚴格意義上沒有從屬關係，皮爾斯根本就不鳥馬卡斯。

「前段時間，你不是保護了很多孤兒嗎？聽說那裡面有很多猶太人，那麼你介意不介意多兩名老人？我能保證，他們可不是累贅。」皮爾斯眼睛里寫滿了期盼。

「還能是什麼，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想起來就令人噁心。我的老師，米歇爾·亞里士多德，你知道嗎？」皮爾斯努力睜大眼睛，可是看上去卻還是很小。

秦致遠本來想幫忙，但看了一眼皮爾斯的步伐，馬上退到了一旁。

「你知道嗎，秦，現在的巴黎就是一個大糞坑，和圖書骯髒、惡臭、無時無刻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皮爾斯牢騷滿腹。

戰爭時期，說「用戶體驗」什麼的都是瞎比比，用最快的速度生產出最多的武器才是最重要的，別的都可以忽視。乘坐的舒適性這種問題，可以等到戰爭結束后慢慢改進。

這個忙秦致遠還真能幫得上。

「是的，你繼續說。」秦致遠隨口敷衍，毫無半點誠意。

「來啊，像個男人一樣過來揍我一頓，你不是忍我很久了嗎？你還不如個西班牙牛，只會像個鵪鶉一樣瑟瑟發抖，要哭著回家去找媽媽嗎？」皮爾斯叫囂的聲音響徹整個研究所。

這裡是雷諾工廠的地盤，皮爾斯他們的薪水是路易斯·雷諾發的，和馬卡斯毫無關係。

「你是什麼意思？」馬卡斯馬上變臉。

皮爾斯的能量可能不會太大，但是他有老雷諾作為靠山，如果連皮爾斯都辦不到的事情，秦致遠認為自己也不會有太多辦法。

「喂，你不能這樣，秦是我邀請的客人。」皮爾斯替秦致遠出頭。

這時整棟樓上的很多窗戶已經打和*圖*書開，每一扇窗戶後面都站著一個或幾個工作人員，默默地注視著研究所前發生的一切，卻沒有人出來制止或者勸阻。

皮爾斯喜歡喝酒，酒量也很大，從威士忌到白蘭地，來者不拒，很快就醉眼惺忪，憨態可掬。

「說說吧，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秦致遠好奇。

「來啊，難道我會怕你嗎？」胖子身材雖然肥胖，對於打架這種事也一點都不發怵，看馬卡斯要過來，皮爾斯立即脫掉身上的風衣，順手扔到一邊，做了兩下擴胸，然後腳下來了幾個滑步。

看這步伐，挺熟練。

「好，很好！等著吧，我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上報。」馬卡斯怒指皮爾斯的手指都在顫抖。

「啊哈，你想我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皮爾斯寸步不讓。

「算了，算了，走吧，咱們去喝一杯。」秦致遠從地上撿起皮爾斯的風衣，遞給意猶未盡的皮爾斯。

雷諾工廠附近有很多小酒吧，秦致遠和皮爾斯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一家正在營業的，秦致遠看了一下，門臉挺乾淨，於是帶著皮爾斯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