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他」，就是指克里蒙梭。現在看起來，距離雷蒙說這句話的時間越來越近。

不得不說，秦致遠就是個賤骨頭，被福煦罵了一頓之後，秦致遠反而是渾身輕鬆，居然感覺有點暖洋洋的。

「並不是。」秦致遠眨巴眼。

秦致遠邀請了克里蒙梭、福煦和利奧泰參觀演習，但沒想到演習的時候來的人超出了預計，包括第十一集團軍指揮官諾埃爾·愛德華·卡斯特勞、在巴黎休假的西線指揮官路易斯·弗蘭謝·德埃斯佩雷、甚至英國第三集團軍指揮官朱利安·賓、以及剛到巴黎的美國陸軍指揮官約翰·潘興都聞訊趕來。

這老頭這兩天看秦致遠極不順眼，毫無疑問，他見到了朱莉腕上的鐲子。

伺候完克里蒙梭，福煦又過來：「小子，你準備使用坦克作為主力去攻擊陣地？」

一支百余輛坦克組成的部隊，個別坦克出現故障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所以這些坦克手們都練就了一手快速排除故障的絕活。只要有坦克發生故障，坦克手就和圖書會從車裡爬出來，提著工具箱開始維修，大多數時間用不了十分鐘，坦克就會恢復正常，也有故障比較嚴重的，那就只能等待拖車救援。

雷諾公司生產的舟橋車大出風頭，一座10米長，五米寬的鐵橋只用了十分鐘就鋪設完畢，全部坦克順利通過。

潘興和朱利安·賓都不再說話，倆人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或許僅僅是這一個概念，就已經值回了他們倆這一趟的票價。

為了能使嘉賓們更好的理解秦致遠概念里的戰爭，秦致遠印刷了一批《演習手冊》，裏面詳細列舉了攻守雙方的力量對比、所使用的武器裝備、以及演習的整個流程。

克里蒙梭在軍界需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而秦致遠需要在政界有一個大靠山，他們相得益彰。

「我明白，我就是那個偷東西的小賊。」秦致遠苦笑中夾雜著得意。

「放心好了，為了今天，上萬人已經忙活了好幾個月，我敢保證，尼維勒的火力準備都沒有這麼細緻。」秦致遠信誓旦旦ｗwｗ.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

好吧，福煦不是為了質疑秦致遠的戰術，他只是找個理由過來罵秦致遠一頓而已。

聽到秦致遠的解釋，諸位將軍都一臉驚奇，在這個坦克剛剛出現，汽車尚未大規模普及的年代，提出這麼一個理論確實是超前。快速反應部隊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在場都是資深職業軍人，他們第一時間理解了快速反應部隊的優勢。

觀測點外的道路上，一支由坦克和步兵混合組成的部隊正在以行軍姿態前進，坦克上都加有副油箱，因為路面狀況不佳，坦克履帶上的橡膠塊已經被取下，整支部隊以五公里每小時的時速前進。

「請原諒，秦，什麼叫機械化部隊？」潘興舉手提問。

秦致遠現在可是克里蒙梭的人，秦致遠的名聲越大，就越有利於克里蒙梭在法國發出自己的聲音。其實最近的幾任法國總理上台後，都曾經邀請克里蒙梭參与組閣，克里蒙梭全部予以回絕。克里蒙梭不想當一名隨時會被捨棄的部長，他想成和_圖_書為棋手，而不是棋盤上的棋子。

兩天後，也就是英國人已經開始進攻，法國人開始進行戰前火力準備的時候，演習正式開始。

一號觀察點，秦致遠向諸位嘉賓介紹。

「對，演習手冊上寫的很清楚。」秦致遠老老實實回答。

「……眾所周知，在戰場上隨時會有各種意外發生，比如坦克拋錨，比如被地雷炸斷履帶，比如發動機著火等等，這種時候對於坦克車組是一個考驗。一個經驗豐富的坦克車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坦克進行維修，然後繼續投入戰鬥，對於機械化部隊來說，這很重要……」秦致遠強調。

對於這一點，總統雷蒙·普恩加萊也是很清楚的，雷蒙在世界大戰開始的時候曾經說過：「只要戰爭還有勝利的希望，他就會在所有的事情上瞎攪和，直到有一天，我會對他說：現在，所有的努力都已經失敗了，請你來做救世主吧。」

「非常好！」克里蒙梭滿意。

但秦致遠為了增加難度，要求部隊不從橋上通過，而是要從橋邊和-圖-書在搭建出來一座浮橋，以通過這條小河。

「你是想讓我們欣賞你的坦克是怎麼慘敗的嗎？」福煦不客氣。

河上原本有橋樑，承載能力還是不錯的，通過四噸重的輕型坦克不成問題。

能在某一個領域出類拔萃，保持虛心的進步精神很重要，除非是尼維勒那樣的蠢貨。正是因為尼維勒的驕傲自大，所以他的晉身之路已經被他親手堵死。

確實是說的再好都沒用，是騾子是馬要拉出來溜溜。

「別介意，他的寶貝剛剛被人偷了。」皮埃爾安慰秦致遠。

這個觀測點觀察的主要是坦克部隊在複雜地形中通過性能，兩米寬的壕溝隨處可見，小水坑到處都是，關鍵是有一條小河，就橫亘在部隊前往演習區域的路上。

「機械化部隊，我把它理解成是快速反應部隊。也就是所有人或者物資，都是使用機器轉運，也就是汽車。簡單說就是把人和物資裝到汽車上，然後把火炮拖在汽車後面，這樣的好處我想諸位都可以理解。」秦致遠盡量通俗易懂。

「真是獃頭鵝和-圖-書一樣，我真不明白，莉莉那一點看上了你……」福煦滔滔不絕。

演習開始的時候，克里蒙梭把秦致遠叫到一旁：「夥計，現在是你的表演時刻，你可不能搞砸了。」

整個軍演場地範圍大概五平方公里左右，一共設有三個觀察點。

計劃趕不上變化。

演戲的地點在巴黎西北部的埃拉尼地區，這裡有丘陵，有河流，雖然缺少山地，但劉子正團生生給堆出來了一個，最大程度模擬了舍曼代達姆地區的地形。

被人罵也是幸福，至少那表明有人關心你。

唯一一個比較鬱悶的人是克里蒙梭，他不是不理解快速反應部隊的好處，而是在為了後勤憂心。作為一名政客，克里蒙梭和將軍們考慮事情的角度不一樣，將軍們指揮考慮是否對戰局有力，而政客則會核算成本。

「那就把汽油也裝到車上！」秦致遠堅定。

「但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有汽油。」朱利安·賓有疑問。

有這麼多人到場觀看，這一方面說明秦致遠的聲名日盛，另一方面也是克里蒙梭他們刻意在為秦致遠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