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換四位，就發生在秦致遠到歐洲的第二年，也就是1917年，這四位分別是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亞歷山大·里博，保羅·潘勒韋，以及最後的那位「老虎」喬治·克列孟梭。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不應該了，蘭芳要贈送給民國政府汽車，肯定是挑好的送，雖然蘭芳目前生產的汽車還不夠完美，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拋錨，只要司機精心保養，蘭芳的汽車還是挺好用的。
說到汽車，秦致遠好像有點印象：「我記得好像許大總統的汽車時咱們蘭芳送的，這麼不經用？」
呃，值得一提的是，那輛汽車是在張漢卿的主持下才造出來的。
以朱莉這麼聰明伶俐的人才，都無法理解堂堂一位總統為什麼會混的如此凄慘。
「陛下，臣冤枉啊……」唐新志哭喪著臉過來喊冤。
秦致遠說的沒錯，或許在老雷諾看來，法國政治就是一個大雜燴，已經亂到了極致。但在秦致遠看來，法國政治還算不錯，至少還有脈絡可循，而民國政治就是一鍋頓糊了的粉條，已經亂的沒了頭緒。
不對，現在這裏還不叫故宮，而是叫「紫禁城」。
唐新志自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道出原委。
然後這幾部車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復返矣。
那就繼續上路。
好吧，在秦致遠心裏，哪裡就是動物園。
不過從秦致遠的觀察看，倒是也沒有傳言中那麼糟糕，至少車隊開過去沒有出現漫和-圖-書天塵土的狀況。
在曾經的歷史中，要到1931年，民國才會生產出第一輛自己的汽車。
「陛下，那車本來就不是咱們送的，是他們借走瞭然后不還，硬是給賴了。」唐新志還是哭喪著臉喊冤，說出來的理由有點荒誕。
北洋政府還是很重視秦致遠到訪的，看來沿途的道路都已經經過翻修，否則的話估計用的時間要更久。
「不是不好過，是很不好過。」秦致遠說的好像是繞口令，朱莉的表情更加茫然。
華人確實是人才多，隨便找個人干總統都能幹得不錯，或許就是因為聰明人太多，才會導致有這麼多紛爭。
秦致遠倒是沒多少「初臨貴境」的新奇，抱著秦德親熱互動，對於車窗外的景色不怎麼關心。
「胡鬧！咱們就缺那兩輛汽車？唐新志呢？讓他過來。」雖然徐世昌沒在面前，但秦致遠還是感覺尷尬的要命，既然是送給總統總理的車，卻給人弄兩輛破的，真是丟不起這個人。
秦致遠這個國王來訪，唐新志身為蘭芳駐民國大使肯定是要前往碼頭迎接的，而且還要帶在秦致遠身邊，隨時準備為秦致遠排憂解難。
唐新志為此沒少費口舌，但終究是也沒把車要回來，最後唐新志被逼無奈，只好做主把車送給民國政府，然後又申請了兩部公務用車。
確實，一年一位首相，秦致遠這個國王當得也不怎麼樣。
但現在親眼目睹，實在是有和-圖-書點大失所望。
「噗，你這個國王真失敗。」朱莉拿起秦德的胖爪子想要羞羞。
唐新志在京師安頓下來之後，大大小小的麻煩事就接踵而至，首當其衝的就是借車。
秦致遠感覺有點奇怪。
「這個……確實是咱們送的，不過唐新志那小子耍了個詐，把咱們送過來的兩輛烏騅留在大使館用了，然後把以前大使館用的車給了總統府。」高鴻仕說的吞吞吐吐，這種事，真的是說不出口啊。
如果秦致遠沒有記錯的話，那位末代皇帝還生活在紫禁城裡，不但享受著北洋政府提供的特殊津貼，還做著恢復「康乾盛世」的美夢，同時還在想方設法把紫禁城中的國寶偷運出去變成自己的私產。
「真可怕，咱們蘭芳可不能這樣。」朱莉想想法國一年換四位總理，也是心有戚戚。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全速前進也就是兩個小時。
當時那輛被稱為是「民生」牌的汽車，所有的零件全部都是進口，僅僅是在民國組裝而已。
秦致遠忍不住吐槽。
說生產不準確，應該說是組裝。
蛀蟲？
用這個詞來形容都不足以表達秦致遠心中的厭惡。
嗯，現在的天安門廣場，和21世紀比起來，最大的區別就是沒那麼多人，同時也沒有隨處可見的花圃，倒是高大的樹木有不少，看上去一點也不「高大上」，就和21世紀一群老太太跳廣場舞的小區廣場差不多。
「明天吧，明天如果ｍ.hｅtｕbｏoｋ.coｍ.cｏm沒什麼事的話，咱們就來看看，說不定你還能見到某位皇帝，和他合個影什麼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皇帝，雖然是曾經的。」秦致遠對於那位皇帝沒什麼尊敬，聽語氣感覺就跟去動物園差不多。
說的好聽點是城牆，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個大土圍子，放眼看過去，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坍塌，牆磚估計是被城牆附近的人弄走建了房子，城牆內的夯土就這麼裸|露在外，甚至能看到城牆磚縫裡長出的小樹，充滿了腐朽陳舊的末路氣息。
「天，這就是京城？好高的城牆！為什麼把房子建在城牆上？為了節省土地嗎？哦，這裏的人真可愛，我認得這個，這叫糖人……」打從進了京城，朱莉這張嘴就沒有停下過，巴拉巴拉自顧自說個不停，把秦德都扔給了秦致遠。
「也好不到那裡去，咱們蘭芳立國不到兩年，已經有了兩位首相……」秦致遠這才驚覺天下烏鴉一般黑。
聽完唐新志的解釋，秦致遠也是哭笑不得，同時心中也有忍不住的酸楚。
「看樣子，民國總統的日子不怎麼好過。」汽車裡，朱莉還是一連茫然。
徐世昌乘坐的汽車確實是蘭芳贈送的，秦致遠記得好像看過一份唐新志提交的報告，內容好像是贈送給總統府汽車兩輛，供總統和總理使用云云。
在1920年，民國別說造汽車，見過汽車的人都不多。
「你還有臉喊冤？咱們蘭芳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秦致ｈe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遠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是要化身吹風機。
沒等秦致遠想辦法補救，車隊重新啟動，看樣子是拋錨的車子已經修好。
還記得唐新志當時到民國的時候，大大小小的車輛帶了十幾部，真正是讓京城天子腳下的侃爺們開了眼，然後蘭芳使館「豪富」的名聲就不脛而走。
秦致遠只是掃了眼就不再關注天安門廣場，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故宮上。
總統坐的車子都能拋錨，這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實際上很正常。
當然了，這隻是秦致遠的感覺，對於朱莉來說，京師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聽上去有點好笑是不是，其實就是這麼回事，還記得去年《凡爾賽和約》簽訂之後，民國的那些被警察抓進監獄的愣頭青們沒有汽車代步不出獄，搞得警察總長親自出面都無法說和，最終還是找蘭芳使館借了幾部車，才算是把那些「大爺」給送走。
「民國的政治，比法國政治還要複雜，徐大總統能登上總統這個位子，這是各方勢力集團互相妥協的產物，並不是徐大總統多有能耐……」秦致遠隨口解釋，但馬上發現了不妥，於是再深入點：「就目前來看，徐大總統這個總統還是合格的，不過只可惜徐大總統手中沒有權利，他就是一位被各方推到前台的傀儡，這也算是徐大總統的悲哀。」
只有在經過正陽門箭樓的時候，秦致遠才感受到一絲歷史的滄桑感，其實感受也不怎麼強和-圖-書烈，正陽門箭樓在八國聯軍入侵的時候曾經被焚毀，現在這個是後來新建的，三年前，為了改善內、外城交通，北洋政府委託德國人羅思凱格爾改建正陽門箭樓，加了點建築，然後又拆了點建築，搞得有點不倫不類，秦致遠看在眼裡，感覺和後世參觀影視城差不多。
「哦，這裏就是紫禁城嗎？咱們能不能進去看看？快看，城牆上還有人，他們的衣服好奇怪，他們好像正在看著咱們……」朱莉又有新發現。
「賴？」秦致遠感覺難以置信。
這年頭可沒有公路，也沒有高速，連接天津衛和京城的道路還是土路，就是「雨天一路泥、晴天滿天土」的那種。
目前的民國，工業基礎就是一窮二白，甚至還不如清帝國時期，連武器彈藥都不能自給自足，就不用提汽車這種充滿高科技含量的「高大上」玩意兒了。
這才有了那兩輛「烏騅」的烏龍。
紫禁城。
十一點多點，秦致遠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京城城牆，曾經秦致遠看過無數的描述，都是關於京城城牆如何的雄偉，如何的壯觀，如何的充滿人文景緻之類的緬懷文。
秦致遠下意識的抬起頭，面前果然就是曾經的故宮。
和21世紀的故宮還是不一樣，最大的區別是金水河后沒有那個熟悉的頭像，兩側也沒有熟悉的標語，故宮前的廣場上更沒有人民英雄紀念碑，有的只是亂糟糟的樹木和執勤的軍警。
怪不得後來的PLA要拆，要是在蘭芳，這也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