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塞內的情況，虛空之境的情報展開工作則受到了明顯的狙擊。很多區域的滲透工作進行得非常艱難，哪怕最近虛空公國的國庫比較富裕，威廉和尼爾都加大了投入的情況下，依舊進展得非常不順利。而這些，還是因為那些塞內貴族派系在見識到肖恩上次於國內深腹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后，態度不再那麼強硬的前提下，否則這些已經達成了一致利益的團體聯手封鎖起來，威廉等人的情報滲透工作只會更加艱難。

海拉在術與謀這方面的運用上，不如威廉，主要在於海拉的判斷能力和分析能力其實並不算特別出色。但是她卻擁有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另一項優勢：人心的操縱。

如今虛空公國可以動用的精銳級軍隊，就只有鋼鐵羽翼，以及依舊還是秘密存在身份的斷罪之翼。

一想到這一點，威廉頓時就氣了個半死，於是直接來了一次殺雞儆猴。

當然，斷罪之翼目前的規模也只有寥寥無幾的四、五百人而已，勉強能夠湊齊一個戰鬥單位。只是目前這支軍隊的相關裝備都還沒製作完成，所以真想上戰場的話，難度還是挺大的。不過因為是其他頂尖軍團里推薦出來的人，所以實際上也是能夠使用其他軍團的制式裝備，只是這樣一來倒是會顯得頗為混亂，因此直接被威廉否決了。

以准三級的軍隊對陣四級軍隊，其結果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尼爾一般只負責大方面的掌控，並且列出一些計劃，但是細節方面的處理則是丟給這三個人。

當然這種匯合只是彼此頭目在公開場合的碰面——其中幾人甚至是裝作醉酒鬧事，實際上卻是暗中傳遞情報，對此威廉當然也是非常無奈，畢竟缺乏真憑實據。而不管對方圖謀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如今這些人的規模已經達到兩千，這對於虛空公國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威脅性。

就在肖恩離開虛空公國，海拉和威廉也都同時離開的這一時間里。

尼爾管理的整個領地的政務，包括經濟、文化、法律等多個方面，幾乎可以說他才是虛空公國真正實權上的大公。而在他的手下，自然也是有類似於虛空之境這樣的特殊機構，只不過沒有一個正式上的名目而已，不過這些人也各有分管的項目，其中直接對尼爾負責的便是索瑪·海斯汀、卡齊以及魯德·米其林三人。

很少有人知道，威廉實際上是尼爾教出來的學生。m.hetubook.com.com

當年因為千年盟約帝國那位情報部部長的蠱惑，在去告密與不去告密這一點上，卡齊和索瑪實際上是產生了一些分歧。而這種分歧在伴隨著後來事情的越演越烈也漸漸讓兩人生出間隙，而到了如今，本是索瑪跟屁蟲身份的卡齊在擁有了與索瑪平起平坐的身份之後，在許多政見之上這兩人已隱隱有了政敵的對立身份。

這一點，就由不得威廉和海拉能夠忽視了。

但是讓威廉沒有想到的是，這群人謹慎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被其調派過去的兩支地方守備軍一共是三千人，無論是從質還是量上，這兩支只有準三級實力的軍隊完全不可能具備任何優勢。只是尼爾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們幹什麼，只要限制住這支敵軍的動向就可以了，結果沒想到這兩支守備軍的隊長竟然因此貪功，在不知敵我底細的情況直接出兵。

當年威廉叛出千年盟約，正處於人生最艱難的一段時期，恰好是在那時候遇到外出歷練的尼爾，驚于尼爾的能力，威廉纏了很久才終於拜了師，不過對外兩人並未公開這一關係。而威廉也受限於天賦和壽命的關係，並未全盤學習尼爾的一切，僅僅只是挑了軍略這一方面來學習。

所以如今虛空公國境內，是不可能再見到任何軍團，而其他人也明顯知道這一點，因此都是採用小規模的人數進行滲透。當然，如果被發現的話，還是一樣會受到嚴厲的監視或者直接驅逐出境。

此時，信上所寫的內容，是一件威廉離開之前交代要仔細盯梢的事件彙報。

這幾股小規模的隊伍一開始還是規規矩矩的，而且是走正規途徑進入虛空公國——沒辦法，肖恩現在的軍力維持領內的治安是可以，但是落實到一些村鎮的治安問題，就會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而且虛空公國的地域較為遼闊，也確實存在著幾個低階可供冒險的遺迹、地下城和能夠獵殺魔獸的地方，尤其是灰影森林的存在更是讓許多冒險者都趨之若渴。

這種情況在如今幾乎已經達到絕對掌控的虛空公國來說，自然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因為對方在反偵察和反情報刺探等方面的能力，顯然是非常一流的水準。如此一來，威廉只好加大力度深入挖掘，而他本人自然也是暫時無暇去處理此事。

再加上如今威廉、尼爾、海拉分隔三地，很多事情想和_圖_書要彼此互相支援和通知，時間上肯定會有一個差距。

在肖恩離開虛空公國的這近一年時間里，威廉就遭遇了三次暗殺。不過興許是曾經在肖恩手上吃過虧，刺客聯盟方面倒是沒有接這些任務；而死棘雖然想接可是無奈前段時間死棘十三棺在肖恩手上也吃了大虧，所以暫時有所收斂；真正出手的是隱修會，不過三次任務失敗導致他們損失了三名精英之後，現在所有針對虛空公國的暗殺計劃都得到擱淺。

就連鄰國，也都開始在打虛空公國的主意。

正離開大裂谷區準備返回虛空公國領內的威廉，就收到了來自虛空之境的緊急傳書。

「能夠動用的就只有鋼鐵羽翼了嗎？」威廉的眉頭微微一皺，「從汀奇因那邊潛入，經過大半年的時間秘密潛伏到耶德比，動向非常的準確，就是衝著虛空城而來……那麼目標是要滲透進入虛空城呢，還是雷霆之獅駐地的研究所？看來這支軍隊背後有高人在指揮調動呢。不過現在研究所和兵工坊那邊有些薄弱，虛空城依託城牆之利倒也不用擔心對方會攻城，必須防止對方還有另一支奇兵。那看來同樣只能帶兩千人去和對方打一仗了。」

如果事情真這麼順利的話，威廉也就不會收到這封信了。

可是來自貴族間的陰謀，顯然是層出不窮的。

近幾個月來，陸續有小股規模的隊伍從虛空公國的東北方開始滲透進入汀奇因郡。這些隊伍的人數從五到十人不等，以尋常冒險者裝扮為主，間或混雜著以護衛為名義的小股傭兵——自從虛空公國成立以後，對於國內的雇傭兵控制非常嚴厲，基本上百人以上規模的軍團只要進入虛空公國境內必然會受到監視，稍有問題就是直接驅逐出境。

威廉第一時間就知道，內部出了叛徒。

而且時機還挑得非常的完美。

可是，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如果將這些人全部都趕出去的話，那麼威廉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會藉此機會大鬧一場，到時候虛空公國肯定會陷入被動的境況，這一點可不是威廉和海拉願意看到的。因此在接下來的行動方針，便是讓虛空之境的人密切關注這群人，並且收集一切對虛空公國有利的證據，只要掌握了充足的證據那麼就可以直接將這些人驅逐出境。

就好比現在。

這些叛徒並不是什麼高層人士，反而是各城鎮的守備軍隊長或者鄉紳之類和_圖_書的角色，雖然地位不高，可是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都算是有點特權。有這些人大開方便之門，別說是兩千來人了，以如今虛空公國如此龐大和遼闊的疆域面積，混進個三、四千人都不是問題。

可以說，以托尼斯要塞為界，塞外的各領地情況基本都在虛空之境的掌控之中，再加上如今魔法陣已經基本建設完畢，萊恩王國內的情報傳遞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得多。越是靠近虛空公國，虛空之境的掌控力度就越強，尤其是和肖恩有攻守同盟約定的那幾家，情報收集能力比他們都猶有過之。

虛空之境在這幾年得到了空前的壯大，而且相關的一應規章制度和分工也得到了明確的分配。如今對於虛空公國內部的情報掌控完全是達到了絕對掌控的程度，來自外界的密探和間諜幾乎難以滲透進來，就算僥倖能夠滲透進入，通常也是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而以威廉所採用的內部舉薦和孤兒培養的用人方式來說，就算這些密探和間諜能夠滲透進來，短時間內也休想刺探到任何機密。

人心，就是這麼微妙的事情。

既然無法拉攏，那麼就只好暗殺了。

而在擁有了虛空之境這麼一個超大殺器之後，威廉的很多方針和想法也都可以得到更加完美的實施。

在這些涉及到利益的問題上，虛空公國當然不可能強勢的將所有人趕出去，這樣的話就會得罪很多的勢力。

想明白這一點后，威廉就第一時間轉變了策略，結果還真的在內部揪出了幾個被收買的叛徒。

歸根結底，海拉的做法就只有一種：蓄勢，然後就是平A。

這，大概也是虛空公國自成立以後規模最大的一次內部血腥清洗。來自汀奇因郡、索安郡、達伊郡、耶德比郡整整三百來名守備軍隊長和擁有爵士頭銜的人，連其家族全部直接以叛國罪處死。如此一來自然是大大的震懾住了整個虛空公國的基層，也讓這些人終於想起來，虛空公國的成立可是伴隨著無數的血腥，如今穩定了是不假，可是那些上位者的手段可不會仁慈。

就在威廉準備下令當成土匪進行圍剿的時候，這夥人卻是突然採取了當初雷霆之獅在索安領和山獅軍團對決時的做法：化整為零。整整兩千人突然就如同水滴落入湖海一樣，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虛空之境怎麼探尋，都無法找到這些人的痕迹，至此威廉和海拉哪還不hetubook.com.com知道又有人在對虛空公國展開新一輪的陰謀行動。

不過要說威廉的天賦真的不行，其實也不盡然，應該說俗套的教育方式並不適合他。他擁有非常廣泛的天馬行空思維，而且其嗅覺也異常的靈敏，再加上思考問題時並不會局限於一寸一地之內，因此在很多事情上他往往能夠想得比別人更加深遠，而且行事起來也會更加無所顧忌。

只是這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造成他們今日近乎于反目成仇的矛盾，實際上卻是來自威廉的安排。

這三個人各有擅長，貴族出身的索瑪尤擅文化的發展，在他的安排下整個虛空公國的文化素養明顯都得到了提高；平民出身曾在索瑪身邊擔任秘書的卡齊，則對於各種細節上的掌控尤為精擅，因此在虛空公國的律法編製上有著顯著的作用；而平民出身又經歷過貴族生活、軍人生活最後貴為一方領主的魯德·米其林則同樣擅於領地上的管理，在經濟建設方面功績顯著。

而以虛空公國作為核心，向外輻射而出的情報網路，也基本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發展和完善。

作為大貴族出身的海拉，自幼就在一個爾虞我詐的艱難環境從出身，所以她能夠清晰的捕捉到所有和她交流的人心動向。而通過這種動用，天生就擅長換位思考的海拉自然能夠準確的把握住對方的內心真實想法，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加、知識的豐富，海拉也越來越懂得如何把握運勢的發展。

這一點自然是讓無數人眼紅。

坐在馬車內，展開來信一看，威廉的眉頭也瞬間緊皺起來。

超過二十支冒險者隊伍，居然彼此之間是有秘密聯繫的，而且在這些人的聯手下，還真讓他們將一支軍團給偷運進了虛空境內。這支軍團的規模倒不是很大，也就兩、三百人而已，可是根據虛空之境的調查，這赫然是一支精銳軍隊，而就連那些冒險者隊伍也都是軍人，連帶著算下來，規模也達到了五百人，已經可以構成一支標準的強者戰鬥單位了。

所以一開始，威廉和海拉也都沒有怎麼理會。

直到前段時間，威廉和海拉在謀殺蠻荒軍團的事情時，才發現了一些被對方秘密隱藏起來的問題。

因為整整三個月下來，這些人連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而這個時候海拉和威廉的蠻荒軍團架空計劃也被提上議程，因此不得不將盧比和希格莉都調派出去，如此一來關於這群人https://m.hetubook.com.com的情報收集工作就更加落後了。一直到海拉和威廉兩人都先後離開虛空公國，關於這群人的來歷、動機以及相關的證據都還沒能拿得出來。

有尼爾安內，海拉和威廉對外，虛空公國只要這三人不隕落，自然不可能出現任何紕漏。而由這三人所建立起來的班底，如今也越來越穩固和強盛，甚至可以說他們所培養出來的人才，只是放在虛空公國管理一城一地實在是太過大材小用了，這些傢伙要麼就是可以掌控五萬人以上的軍團長，要麼就是可以管理一個侯爵領的人才。

她根本不需要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讓她把勢鋪開，徹底佔據上風之後，管對方是否有三頭六臂，統統都要死在她的手上。

對此，尼爾想都不想就直接調動周邊兩個地方守備軍打了上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虛空公國倒是真的可以安全無虞。

通過這種雷霆般的血腥手段之後，果然讓虛空之境發現了新的蛛絲馬跡，也擁有了將這些人全部驅逐出虛空公國的理由。只是因為威廉、海拉兩人都不在國內，所以目前發現這夥人的蹤跡之後，要如何處理反倒是成為了一個問題，不過虛空之境的人倒也聰明，直接就去請示如今在虛空公國坐鎮的唯一那位巨頭。

在虛空領開始到虛空公國的如今，這三人在管理整個虛空公國的各項政務上也都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案，因此也都培養出了屬於自己的班底。

虛空公國的主事者歷來是三巨頭共議。

每一位，對於萊恩各貴族而言都可以保住一個家族未來幾十年穩定的罕見之才，可是虛空公國卻簡直就是在批量製造。

信，是尼爾寫的。

而一戰之後，這支軍隊也不再遮遮掩掩，乾脆就直接佔據了耶德比郡的一處要地，並且直接展開了防禦工事。如此一來，包括耶德比郡、達伊郡、虛空郡在內的三個郡地全部都受到這支軍隊的直接威脅。而此時，塞西莉亞近衛軍和雷霆之獅兩支軍隊則因為斷龍谷那邊的問題，而被懷爾斯借去應付原達比昂王國的第三衛戍軍，想要回援國內明顯是不可能的。

而對於貴族們而言，最常做的陰謀，無非就是拉攏和暗殺。

只是這一次的情況，稍微有些不同。

結果沒想到，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居然有數支貿易商隊以雇傭護衛的名義進入虛空公國，並且和這些人完成匯合。

如果唯一要說缺點，那麼就是威廉的大局觀判斷能力並不如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