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我說。

「好，不錯，真不錯。」我很贊同秋桐的觀點，頻頻點頭，接著對秋桐說：「謝謝大妹妹。」

無疑，此次夾報亂七八糟，客戶的廣告效果幾乎就無法談起，後果自然是很嚴重的。

「現在你就辦，不要回你辦公室，就在我辦公室，用你的手機打。」說著，秋桐遞給我一張紙：「這是市區站站長通訊錄。」

「嗯……」秋桐點點頭：「雲朵，通知趙總、蘇總、綜合業務兩個部的經理都到接待室去，易經理在這裏，就不用通知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孫東凱聲色俱厲地發火了：「今天發行公司的夾報業務整個是一塌糊塗，一派胡鬧！」

孫東凱抽完了一支煙，將煙頭摁進煙灰缸，然後帶著冷峻的眼神掃視了大家一眼，接著就突然開火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等著吧，孫總待會就會來的！」秋桐淡淡地說。

我傻呵呵地笑了下，自己摸了摸腦袋。

「哎——」秋桐答應了一聲，接著臉紅了下，很好看，繼而嘴巴一撇：「你太痛快了，不好玩。」

「呵呵，那好，還有三樣就是，第一，學會放棄，放棄你不想做的事，放棄你不擅長的事，放棄你做不到的事；第二，學會悶騷。有些事情，無需爭辯，表面服從，偷偷反抗；第三，學會示弱。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趴著，哭了再起來。」

「呵呵，我不信。」秋桐呵呵笑起來：「易克，知道嗎，一個人的奮鬥，必須要學會四樣東西，其中一個就是學會裝傻，哎——現在的社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裝傻是時尚啊，博取別人的疏忽和同情，坐他人的車，走自己的路。」

秋桐的神色依舊平靜，趙大健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蘇定國臉上的神色有些忐忑不安，曹麗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曹騰依舊面無表情，我冷眼觀察著各人的神色，心裏有一絲緊張，卻又莫名又一點鎮靜。

大家都不說話，孫東凱繼續大發雷霆：「發行公司吵著鬧著要開展多元化經營，又是給黨委交考察報告又是遞交方案，結果就是這樣的？你們發行公司有這個能力開展多元化經營嗎？你們有這個能耐嗎？你們做好足夠的準備了嗎？

第二天，一上班，秋桐叫我和曹騰過去，告訴我們，按照經營委的決定，經管辦要下去檢查夾報質量，曹麗帶著，我和曹騰跟著去，讓我和曹騰去經管辦找曹麗報到。

孫東凱繼續咆哮著，用力一拍茶几：「你們還想搞多元化經營，就這一點夾頁都成了一鍋稀粥，你們還搞什麼其他的多元化？今天這件事，一定要追究責任，要嚴查，要追究發行公司的領導責任，一定要嚴肅工作紀律……秋桐，你先說說，這件事如何處理？」

我似乎感覺到，秋桐一方面在努力和我保持距離，卻又不由自主和我在走近，難道她不知不覺在將我和她心中的那個空氣里的男人不自覺地漸漸重合？

下午，孫總的親戚送來了那10萬份廣告夾頁，我按照秋桐的部署，認真地辦理了接洽手續，然後轉交給了分揀室，hｔｔｐs://ｗww.hetｕｂook•com•cｏｍ明天這些宣傳單就要隨同晚報正式夾報了。

抽查結束后，下午一上班，曹麗直接去了孫東凱那裡，我神魂落魄地回到發行公司，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向秋桐彙報了結果。

「丫頭，你以為我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啊？」我坐在秋桐對面，齜牙咧嘴一笑。

我這時才覺得有些不大自在，忙鬆開了手，秋桐將手縮了回去。

整個上午，我的心都在跳動不停，那種異樣的感覺一直充斥在心裏。

「易克，你現在是真傻呢還是裝傻呢？」秋桐托著腮看著我。

說完，孫東凱瞪眼看著秋桐，眼神里噴火，好像要一口把秋桐吃下去。

「曹主任！」雲朵說。

「那你……」我看著秋桐。

一時，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都沉默了。

「是的，後果很嚴重。」秋桐說：「第一腳就沒踢開，踢砸了。」

我的心裏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知道秋桐心裏有木有。

「可是……」

「這是公司開展此業務的第一天，第一筆業務，而且這筆業務還是孫東凱的親戚的，結果成了這個樣子，這後果很嚴重。」我擔憂地說。

等我幹完這事，雲朵急匆匆進來了：「秋總，孫總來了。」

「沒有什麼可是，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秋桐短促地說：「你現在就給市區幾個發行站的站長通過電話溝通一下，詢問下關於報紙夾頁業務，他們所得到的指示和安排情況……了解完后，不要給我彙報，自己知道就行了。」

雲朵點點頭出去了，秋桐看著我：「和-圖-書走，去接待室……見駕去！」

「你確信抽查結果是真實的嗎？」秋桐問我。

接待室里很靜，孫東凱臉色陰沉不說話，大家都不敢說話，都沉默著。

「是的，結果是千真萬確的！」我說。

「還有啊……」秋桐頓了頓，看著我說：「想知道？」

而曹騰那面無表情的神色，讓我感到心底一陣陣發冷，我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還是另有打算。我甚至覺得曹騰的冷靜有些可怕。

抽查結果顯示，此次夾報質量極差：有的站日報晚報都夾送了宣傳單，有的站晚報根本就沒夾送，都夾到日報里了，有的站夾送了晚報，卻沒有按照每份報紙只夾一張的要求，而是夾了好幾張，還有的站夾到商報里了，更有甚者，有的站根本就沒有夾送，成捆的宣傳單還放在站長……

「好，那你叫我一聲姐，我就告訴你！」秋桐惡作劇地說。

「哎——年輕人，你不懂，慢慢你就知道了，此乃天機哦……」秋桐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和曹騰答應著，直接去了經管辦，找了曹麗，然後一起下去抽查夾報質量。

雲朵答應著剛要走，秋桐又說：「孫總和誰一起來的？」

我和秋桐接著去了接待室，孫東凱正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著抽煙，曹麗坐在旁邊，神色嚴肅，卻又掩不住幸災樂禍的心情。

第一次搞這個業務就搞成這樣，這是秋桐開展發行公司多元化業務的第一鎚子，直接搞砸了，自然難逃其咎，曹麗自然是會幸災樂禍，她似乎早就在等著這個結果，終於又找到了給秋和-圖-書桐落井下石的機會。

我說：「那還有三樣是什麼？」

秋桐點點頭：「請孫總到公司接待室，上茶伺候著，我這就過去。」

我之所以目瞪口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雖然我想到發行站可能會有紕漏，但是沒想到會差到這個地步，差到令我無法想象的程度，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你弄疼我了。」秋桐低語。

面對匯總後的抽查結果，曹騰面無表情，曹麗發出陣陣得意的冷笑，我則目瞪口呆。

「今天第一次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怎麼向黨委交代？你們怎麼向社會交代？你們怎麼向客戶交代？就你們現在這個精神狀態，就你們現在這種工作態度，你們丟盡了經營委的臉，丟盡了我的臉，你們讓同行恥笑，你們讓集團其他經營單位恥笑。」

「客戶的10萬份夾頁廣告，10萬份啊，你們給糟蹋了接近8萬份，整個浪費了，如此嚴重的後果，你們到底是怎麼做的？你們發行公司的臉往哪裡放？你們讓我的臉往哪裡放？」

接待室里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大家都鴉雀無聲，只有孫東凱的大嗓門在回蕩。

我胡思亂想著，心裏有些悸動……

「好呀，你敢欺負領導，看我怎麼收拾你……」秋桐說著，抬手做打我狀，剛揚起手，我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看來，我得邀請董事長抽空來公司視察下多元化經營工作，看看開局是否良好了。」秋桐又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好了，快告訴我啊！」我說。

我一握住秋桐的手，秋桐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想收回去，我沒有放和*圖*書開。

孫東凱又白了一眼秋桐，繼續抽煙。

「我怎麼了？」秋桐看著我，突然笑了下：「易克，別為我擔心，我挨訓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曹麗為什麼會冷笑，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目瞪口呆，卻唯獨不懂曹騰為何會面無表情。

「嗯……」秋桐點點頭，接著舒了口氣。

正在這時，雲朵敲門進來了，看到秋桐臉色紅紅的，不由一怔，我忙起身離去。

「那怎麼辦？孫東凱一定會大為惱火的，曹麗去向孫東凱彙報去了！」我說。

「你能保證發行站之前的流程都沒問題嗎？」秋桐又問。

抽查在市區進行，抽查了一個上午，我們3個人聯合進行，最後匯總。

「姐——」我毫不猶豫地叫了一聲。

「已經通知了，馬上就來！」秋桐神色平靜地說。

看著秋桐不容置疑的目光，我不再問了，直接按照秋桐的吩咐做起來。

「嗯……」

「切——剛叫完姐又改口叫大妹妹，你什麼意思啊？」秋桐做咬牙切齒狀。

聽完我的彙報，秋桐的神情十分冷靜，冷靜地又出乎我的意料。

一會兒，趙大健、蘇定國、曹騰陸續走了進來，分坐在孫東凱兩邊。

秋桐和我進去，秋桐坐在孫總旁邊，孫東凱翻眼看了秋桐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把你們公司的幾位大員都給我叫來！」

秋桐的手柔軟而嬌嫩，在我的手裡顯得格外嬌小，我不由又握緊了一些。

「這是幹嘛？剛開始就讓領導來視察？急什麼？」我說。

「哦……」

「是的，發行站之前的流程都是我親自跟蹤安排的，都沒有問題！」我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