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去哪裡啊？」我隨口問了一句。
白老三一向視財如命，心狠手辣，這一點，李順是比不上他的，現在五隻虎犯了他的大忌，挖他的牆角，他必定不會輕饒了他們，不說別的，就是從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這個角度，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剩下的四虎。
聽四哥說完，我點了點頭：「嗯……」
我已經感到，李順和白老三的戰鬥已經拉開了序幕，寧州白老三先下了手，把二子和小五先送了進去，接著，星海這邊李順開了槍，送走了四虎，並意外地讓白老三開始清剿剩餘的四隻虎。
當然，李順這邊力量損失也是很大，二子和小五是李順最得力的武裝部隊頭領，此二人進去了，李順一時會很不適應，特別是李順還是被白老三從背後捅的刀子，他還要顧及警方的追查，略顯被動。
「那也得看什麼人吧，恐怕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讓他信任的。」我說。
於是，我不問了，從四哥笑：「不好意思，四哥，對不住了，我不該問！」
我曾經不停地告訴自己，許多的事情，經歷過後應該讓自己學會懂得。一如感情，痛過了，才會懂得如何寬慰自己；傻過了，才會懂得適時地堅持與放棄，在得到與失去中我才慢慢地認識自己。既然已經不能相守，既然相守已失去意義，莫不如斬斷心中那情思縷縷，放棄那心有不甘，放棄那無望而無知的期待，重新選擇。其實，生活並不需要這麼些無謂的執著，沒有什麼就真的不能割捨。學會放棄，生活會更容易。
「見怪不怪！」秋桐說：「你就彙報這事的？」
四虎被殺死，不但沒有引起白老三對李順的懷疑，反而促使白老三提前對剩餘的四隻虎動了手，這兩強相爭，和圖書沒有什麼比內訌更讓對方開心的了。國人最善於的就是內耗，大到一個國家，小到一個團隊，無處不在，白老三這個小集團內部也不例外。
「哦……」我一怔：「談的什麼？」
「真實的原因。」四哥沉吟了下：「好像是和財務賬目有關。」
五隻虎和四大金剛是白老三集團武裝力量的左膀右臂，現在白老三集團和李順集團的正面較量剛要開始，白老三先一刀將自己的一直胳膊卸了下來，無疑是自殘。
「好吧，不揭你傷疤了……先這樣吧，我待會要帶小雪出去一趟。」
我一聽，明白了，一定是李順想小雪了。
我笑了：「四哥，你在想什麼？你很善於聯想……冬兒以前是我的人，剛去那邊不久，你以為白老三會給冬兒很大的許可權嗎？你以為白老三會那麼輕易相信冬兒的話嗎？你以為冬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嗎？你以為冬兒有那麼多心機嗎？你以為冬兒有這個膽量敢對五隻虎下手嗎？地球人都知道，冬兒是一個享樂主義者，是一個追求物慾和金槍的人，她到白老三那邊，一來是為了報復我，二來是貪圖白老三給她的錢。」
「是的！」四哥肯定地點點頭：「我剛得到的消息，那四隻虎被抓，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冬兒現在吃的是白老三的飯，在給白老三做事，現在是白老三的財務大總管。她這幾天一直呆在寧州，不知在做什麼？
「我猜這其中一定有道道！」我說。
「什麼？」我大感意外，看著四哥：「白老三把四虎之外的五隻虎抓了？」
「除了四虎，大虎二虎三虎五虎都被白老三抓起來了！」四哥說。
四哥說：「不知道，老四不見了……正是因為老四不見了，剩餘和_圖_書
的四隻虎才被白老三採取了緊急措施抓起來的。」
「也是關於孫總前天下午在會上的講話，董事長問我有沒有什麼想法，我說沒有，董事長就笑了，說沒有就好，說孫總是從大局和集體利益出發，讓我不要想多了。」秋桐說：「我剛從董事長辦公室回來，正琢磨這事呢。」
「講——」
事情真他媽的巧合和蹊蹺，李順剛乾掉了四虎，卻正遇上白老三在懷疑調查五隻虎，陰陽差錯都遇到一起了。
我其實也知道，四哥必定有自己穩定的消息渠道，也就是自己的線人，每個人為了自保，都不願意讓自己的情況被別人知道的太多，這是自我保護的本能，即使我和四哥是同盟，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我把昨天下午董事長訓斥平總的事說了一遍，秋桐聽完，說：「哦……是這樣。」
「別亂猜了，我們做下屬的，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正事，領導之間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沒好處！」秋桐說：「好了，不談這事了，你集中精力給我把物流那一塊盯好，剛開始做，別處什麼叉叉。」
「底氣來自於實力！」我說。
「呵呵……講話越來越有底氣了！」
我從後視鏡看了下，果然四哥的計程車跟在我後面。
「四哥，這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我看著四哥，心裏很好奇。
「嗯……」
「四哥，你說白老三會怎麼對付那五隻虎？」我說。
「但是，昨晚到今天，五虎中的老四突然失蹤了，而四虎正是經手假髮票和收取回扣的關鍵人物，他的突然失蹤，引起了白老三的勃然大怒和高度警覺，他懷疑五虎已經發覺了自己對他們的猜疑和調查，於是今天下午採取了果斷行動，派人將hetubook.com.com剩餘的四虎全部抓了起來，秘密關押在海邊一個據點里，正在嚴刑拷問，一來要問出四虎的下落，二來要弄清楚這五虎到底貪了他白老三多少錢。」
四哥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你知道，財務上的賬目，發票都是明擺在那裡的，假髮票一驗就知，虛報的錢一對證就知，接受的回扣一問就知……這些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聰明人只要把這些向白老三一提交，根本什麼話都不用講，白老三自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下午一上班，董事長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談話了。」
四哥點點頭：「呵呵……或許，大概，也許，可能。反正，我和你目前只是猜測。」
「嗯，很巧啊，五隻虎出事就是出在財務賬目上，還是在冬兒到白老三那邊掌管財務之後。」四哥看著我。
「呵呵……領導的想法，總是叫人猜不透的，不然，怎麼叫領導呢！」
「哦……董事長很叫人奇怪啊！這不大符合他一貫的性格脾氣！」
「該讓你知道的，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不該讓你知道的，問也白搭！」四哥呵呵笑起來，接著有意無意地問了我一句：「冬兒現在是在白老三那邊做財務吧。」
四哥這話讓我更加感到困惑，不見了一隻虎，怎麼要抓剩餘的四隻虎呢？這不成邏輯。
「嘿嘿……別老是拿我以前來說事哈！」
我大感迷惑不解，我操，白老三暗中搗鬼，導致二子和小五被抓，等於拔去了李順的兩顆門牙，而李順昨晚剛槍決了四虎，拔去了白老三的一個腳指甲，怎麼剩下的四隻虎反倒被白老三自己抓了起來？那樣，豈不是等於白老三自己拔去了自己一隻腳上剩餘的四個指甲？
「你說這是不是很m.hetubook.com.com奇怪呢？」我說。
李順拔了白老三的一個腳趾甲，白老三卻要自動將剩下的四個都拔除了，無意中正好幫了李順的忙。
「什麼事？」我心裏有預感，我估計四哥要說四虎失蹤的事情。
我開車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四哥的車子也跟了進來，停住，然後四哥上了我的車。
我糊塗了，白老三這狗娘養的為什麼要自裁呢？他到底是何打算？
「肯定是無關，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和必要去做這事，得罪了五隻虎，對她有什麼好處？」我說：「還有，萬一五隻虎反咬一口，污衊她栽贓，那她豈不是把自己徹底毀了……白老三反過來還不整死她。」
「那我也給你彙報個事情！」
「我在你後面，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打聽到真實原因了嗎？」我看著四哥。
「這個你放心，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我辦事的效率和質量，你還不知道？」
我看著四哥：「為什麼只抓了四隻虎，那另外一隻虎呢？」
對方的內耗，無意就等於自己力量的增長，對方內耗的越厲害，對於打敗對方就越有利。
正苦惱著，我的電話又響了，這回是四哥的。
「嗯……」秋桐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去棒棰島賓館。」
「嗯……」四哥點點頭，據我得到消息：「最近，白老三那邊的財務內部進行清查，查到五隻虎有利用假髮票虛報費用之嫌，而且數額還不低，還有，五隻虎還背著白老三私下收取回扣……這些都犯了白老三的大忌，白老三開始不動聲色，暗地裡對五虎進行更多的秘密調查。
我沒有再問，掛了電話。
想到冬兒，我的心裏不由很黯然，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雖然我不停努力去說服自己，安慰自己，釋放自己，但是和-圖-書，卻仍然不時會讓自己矛盾起來，時不時有心不由己之感……
我有些苦惱自己對冬兒的糾結，我不停地問自己，不是已經放棄了嗎，不是已經互相放棄了嗎？為何還要和自己過不去，為何還要讓自己的內心不停地去糾結？到底，我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白老三那邊出事了！」四哥上車就說。
吃過飯，我開車往單位走，路上接到老秦的一個手機簡訊：「她已經安全離開寧州，在去星海的飛機上！」
「嗯，這話說得好，我就喜歡你這個霸氣和豪氣，男人都應該有這個霸氣，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真的是不同了呢，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呵呵……以前你似乎一直唯唯諾諾的，我現在知道了，原來以前你一直是在故意低調啊，給我裝啊……」
我聽出來四哥對我的刨根問底有些不大喜歡，不願意回答我。
「財務賬目？」我大腦一個激靈，腦子裡立刻閃現出冬兒，冬兒負責白老三的財務。
我明知那隻虎已經被李順給判處了死刑並親自執行了槍決，早已拋到大海里餵魚去了，說不定此刻屍體真的已經飄到了公海里，但我既然已經決定對此事裝作看不見，就不能在四哥面前露出破綻。
我明白，老秦說的她是冬兒，冬兒正在回星海的飛機上，她平安離開寧州了。
四哥微笑了下：「兄弟，你好奇心太大了，有些事情，只要知道結果就行，過程並不重要，你說是不是？」
四哥聽著我的分析，皺皺眉頭，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的或許有道理，白老三或許是不會那麼輕易就信任冬兒，不會給她很大的許可權，冬兒或許是沒有那個心機或者膽量和必要去做這事……或許這事和冬兒無關。」
「聽說據說傳聞是如此！」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