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說。
「我的下屬參加考試，關部長都知道了，我竟然還不知道……領導問起我來，我竟然一無所知無法回答……這讓我很被動。」孫東凱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悅：「小易，我想問問你，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我到底哪一點讓你不滿了，你報名參加考試的事情能給關部長彙報一直瞞著我……」
原來他是在和雷正打電話。
「學習間隙，休息一會兒，上來隨便逛逛……你怎麼也來了？」我說：「等我的？」
此刻，她在幹嘛呢？
雖然她正在我的空氣里漸漸模糊、消逝，但是，在我的腦海里，她無法泯滅。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完，孫東凱就掛了電話。
「這事和我有關？」我說。
「哦……心情不好……誰惹你了？」我說。
我也笑了，說：「現在還沒參加考試，就談這些，是不是太超前太自大了……目前的當務之急，不是談論以後如何混官場，而是先考上再說。」
「吃飯好……吃飽了嗎？」我隨意接了一句。
「你參加報名考試，想進步，想提升自己的層次，這是好事，我不會阻攔你的，但是，這事你不該和我一點消息都不透，你能和關部長彙報難道就不能和我說一聲？
現實中我和秋桐已無可能，那麼，我只能將浮生若夢留在我深深的記憶里，將她和我的那些刻骨往昔化作人生里最悲酸凄冷的一首離歌。
「你很在意海珠對你的態度？」
不知孫東凱找我去幹嘛？
「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在沒栽下果樹之前就想著如何吃果子，是有些早了……你還是好好複習功課吧，我不打擾你了。」海峰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走了……最近我不打擾你，等結果出來，我給你設宴祝賀。」
「嗯……」
我又回到書房，想繼續複習，腦子裡卻有些不大安定，老是尋思著今晚和海峰的談話。
推開門進去，孫東凱正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后，曹麗也在。
「關部長問我你參加市直單位事業單位招考的事情準備到什麼程度了？還說讓我要多多支持你這次考試。」孫東凱盯住我的眼睛，緩緩地說，聲音裡帶著極大的不滿。
「嗯……」
我操，他終於開始切入主題了，原來沒吃飽的老根是因為我。
孫東凱接著繼續開始漫遊講話：「昨晚我和關部長一起吃飯了。」
佛曰：心系當下，由此安詳！
「嗯……」
「昨天晚上，我陪關部長參加一個招待，席間，關部長問起我一件事，弄得我很狼狽和尷尬。」孫東凱說。
「人生里很累的事情多了，又何止於此……正確面對就是了……還有，不管人生有多大的困難，只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我沒有和他彙報過這事……絕對沒有。」我說。
「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看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不由又想起了秋桐，想起了浮生若夢。
「沒吃飽。」孫東凱的口氣又開始不冷不熱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怎麼？你有胃病？」我說。
我無聲地下了線。
「你——」孫東凱說。
這鳥人在和我繞圈子玩呢！
放下電話，孫東凱看著我，嘴巴微微張開哈了口氣，然後看著我慢條斯理地開口了：「小易，最近幾天忙不忙？」
「沒有胃病。」孫東凱面無表情地說。
「不——我願意去解決的，我相信一定能解決了，不能去解決的，自然是解決不了的。」
「真的不說？」
「嗯，我告訴他的，我只告訴了你和海峰……作為海珠的哥哥，我想他應該知道……雖然我這樣做，海珠可能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這麼做。」
長嘆一聲，我低頭繼續複習功課，拿出當年高考的架勢，熬夜苦學。
「那你為什麼不好好吃？」我說。
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哦……」我哦了一聲，猜不透孫東凱叫我來是何意。
海峰告辭。
「那好吧，那我下了。」
「我真下了。」
「你……此刻在網上折騰，你到底想解決什麼？」我說。
我一愣，我報名參加考試的事情，關雲飛怎麼知道的？
「不告訴你。」
「為什麼沒吃飽？飯菜不合口味？」我說。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操，你和關雲飛一起吃飯關我鳥事，這個難道需要給老子彙報嗎？馬爾戈壁，孫東凱一大早叫我來到底為了何事？東一鎚子西一榔頭的。
「嗯……你不要熬夜太晚，早休息……下去休息吧。」
「是的……雖然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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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點頭。
「查什麼資料，聊什麼天？白天就和她聊，晚上還聊，白天她那邊是深夜，現在你她那邊是白天，你不讓她休息干正事了？」
「你在幹嘛？」我敲擊鍵盤。
「還行！」我說。
不由打開電腦，登錄QQ。
這是浮生若夢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第二天，正在開車上班的路上，接到孫東凱的電話。
「合口味，挺好的，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孫東凱說。
我沒下，接著說：「我剛才其實沒學習，海峰剛走，我們聊了會天。」
「沒胃口。」孫東凱抽出一支煙，點著，慢慢吸了兩口，眼神穿過裊裊的一股青煙注視著我。
「我怎麼惹你了？」我說。
「海峰知道海珠的事情了。」
來不及多想，直接開車去了集團總部，然後直接去了孫東凱的辦公室。
「那你為什麼沒胃口？」我耐著性子陪孫東凱兜圈子，我想知道他今天到底是要玩什麼把戲。
我不知道秋桐在網上查什麼資料，也不知道她在和小豬到底在談什麼內容，但是，我明白她回答我那幾句話的意思。
「你說的不能，是否可以理解為不願？」
聽孫東凱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冷不熱。
孫東凱正在接一個電話，看到我抬了下眼皮，繼續接電話，曹麗沖我點點頭，招和圖書呼我坐下來。
「好的，雷書記，感謝您對集團的關心，感謝您對我的愛護……再見，雷書記！」孫東凱笑容可掬地說著，然後掛了電話。
「因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不好。」孫東凱說。
她在。
「我知道，我送他到你樓下的。」
「不是……我在網上查資料，邊和小豬聊天。」
「你管那麼多幹嘛，又不是折騰你不讓你休息……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複習功課，不要亂操心。」
生活中的事情無非分為已經發生的和尚未發生的兩種。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也就無須執著。而尚未發生的事情又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用當下的行動能改變的；一種是無從改變的。或許，面對現實，我，我們都不該浪費時間和精力去追悔過去，或焦灼于未來，而是要努力做好當下。
「你認為所有的困難你都可以解決了嗎？」
「哦……」沒想到我隨意說了一句孫東凱還真接上了，這龜兒子還沒吃飽，沒吃飽你回家去吃，這個還用回答嗎，操——
腦海里驀然遊盪出一句話：人是最複雜的情感動物，誰都決定不了你要走的路，心裏的那根指南針斷了才會讓人迷失。人生是可以走直線的，這條直線在自己心中。但人生里無奈的妥協、無奈和屈從卻往往讓自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嗯，行，雷書記，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辦的。」孫東凱對著電話點頭。
「堅決不說？」
「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或許，這和圖書個不願，是無奈的必須的選擇。」
「你這麼做，讓我在關部長面前多麼被動多麼尷尬？我的部下去參加考試，領導都知道了我竟然不知道，這會讓領導如何看我，如何看我們？小易，我想知道，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
「你……你怎麼上來了？」她說。
「只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我不由重複了一遍。
「是的！」
「我問問你怎麼是亂操心呢？說，查什麼資料，聊什麼內容的？」
「剛才我說了，不告訴你。」
「昨天我和丹東報業集團的老總打電話，聽他說前幾天你和秋桐在他們那邊的交流效果不錯，你們的發言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得到了他們集團一致的好評。」孫東凱微笑了下：「這很好，你們給我們集團抓了面子，給我臉上長了光。」
「快到年底了，大征訂要收尾了……各種繁瑣各種總結各種評比各種檢查各種表彰都來了……要把握好工作的主次，要調理好工作的吮吸。」孫東凱說。
孫東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你沒給關部長彙報難道是我彙報的？考試這事不是重要的工作，你即使越級彙報了也沒事，無關緊要，你沒有必要死不承認……
「是的……我不想失去海珠這個好姐妹，我也不想看到她不快樂，我希望看到她是幸福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很難過，也很同情她，但是，我不會讓她知道我對她的同情，那會傷了她的自尊……當然，我會盡量避免和她之間產生一些誤會，盡量避免讓她對我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