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李順說：「日——你小子確實有兩下子，真沒想到你竟然能翻盤，能反敗為勝，要早知道你能有這兩下子，我當初還費那麼多鳥心思幹嘛啊……日——你真是文武全才啊，能打能斗還能學，文武兼備，人才啊人才……日——你到第一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你到底還是實現了我的要求，我感到很欣慰。」

然後，我接到了周圍同事紛紛的亦真亦假的祝賀。

「他是大領導，我是小卒子，我可不敢高攀！」我說。

隨著考試成績的出籠，我越發感到，自己正被李順抓地更緊，我想擺脫他，越發變得沒有可能。

秋桐笑了笑，接著說：「不管怎麼說，你終於成功了，這是你步入官場的關鍵一步，這一步走出去，或許，就很難回頭了。」

我深深地看著秋桐：「這都離不開你的幫助，沒有你的指點，我不可能取得成功。」

隨後幾天，隨著一系列手續的辦理，我被正式招錄為星海傳媒集團的帶事業編製的人員，身份徹底轉變。

同時，人力資源部的人告訴我，我目前還處於試用期，一年後正式轉正，雖然我擔任著發行公司的副總職務，但是我在人事組織檔案里還是沒有級別的，我的副總職務，只是集團內部聘的。

「嘿嘿……今後你可就是正兒八經黑白道都混的人了，黑道你是我的主力，白道你前途無限光明，這對我，對我們的事業，都是具有里程碑式的重大意義。在官場往上爬，光憑能力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雄厚的財力m.hetubook.com.com做支撐，沒有錢怎麼行呢？」李順說。

「哦也——哈哈……」李順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聽起來笑得有些誇張。

我點點頭，下車，然後我們分別開車離去。

「他喜歡你唄，我早就看出來他很喜歡你！」秋桐微笑著說。

我沒說話。

我此時並沒有感到多大的喜悅，相反，心裏卻感到沉甸甸的，還有些迷惘和困惑。

這一切來得有些眼花繚亂，轉眼間我就成了市委組織部備案的副科級幹部。

「不要這麼說，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是你自身能力真實體現的結果。你在800多人里取得了第一，你果然具有不同凡響的能力。」秋桐抿嘴一笑，說：「此刻，你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是有的，但更多是感到輕鬆和欣慰。」我說。

「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吧，恐怕他還另有深意吧。」我說。

「你認為不認為沒什麼關係，只要我認為可以就行……今後，你肩負的擔子就更重了，這一點，你要有充分的認識，你的使命感要大大提高，你的責任感要大大增強……你在白道好好乾，我會在你幕後做你最有力最強大的推手。」李順說。

就這樣，在元旦前2天，我正兒八經成為市委組織部備案的副科級幹部。

秋桐臉色微微一紅，咬了咬嘴唇，接著說：「你的車呢？」

去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李順的電話。

我不知曹麗的話是真是假，在大家面前只能當做是真的，然後去孫東凱辦公https://m.hetubook.com.com室向他表示感謝。孫東凱坐在那裡微笑著不說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然後大大勉勵了我一番。

「嗯，我也沒想到。」我恢復了平靜。

「為什麼？」李順有些不悅地說：「怎麼，嫌我的錢燙手？」

「沒搞錯！」

「我不認為我能在官場混到什麼位置，我沒那麼大的能耐。」我說。

秋桐抬起頭，看著我，帶著開心的表情：「易克，祝賀你，你成功了。」

「你這次的成功，主要還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和實力，當然，也有機遇，但是機遇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提供的……和你一起競爭的兩位考生，他們今天也是有同樣的面對書記單獨發問的機遇，他們就沒有把握住。」秋桐又說。

我不想要李順的錢，但是也無法拒絕。

「好了，傻蛋，聽話是好孩子。」李順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溫和：「這些日子你一定很辛苦，好好休息下，回頭我來給你祝賀……先給你把獎金打過去。」

當然，這其中必然要疏通和人事組織部門的關係，而這關係的疏通，一來是有領導的面子，二來是有市裡出台的文件作為尚方寶劍，走的都是公事公辦的程序，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聽我說完，秋桐沉思了半天，說：「如此說來，關部長確實是出了大力，幫了很大的忙。當然，他的幫助，是建立在你自身能力的基礎上，是帶有一定風險的，是賭了一把，他就賭你能在市委書記面前能發揮好……那兩位也有同樣的機會，但是他們沒m•heｔｕbooｋ•ｃom.ｃom有你發揮的好……關部長此次是用心良苦。」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我說。

我指了指後面：「在那邊。」

我點點頭：「是的，看來，這個人，也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這一點，我倒是比較欣賞。」

我點點頭。

我於是把面試的整個過程詳細和秋桐說了一遍。

「你……放開我……」秋桐吃吃地說。

我說：「我不明白，關部長為什麼對我要如此良苦用心？」

我一聽，忙說：「不，別，我不要！」

「你，你這次圓滿完成了我交辦的任務，我也不批評你了，勝利者是不應該受到責備的。不但如此，我還要好好獎勵你，重重獎勵你，我回頭就讓老秦往你卡上打200萬，作為對你這次優異表現的獎金。」李順絮絮叨叨地說。

「嗯……欣慰。」

李順說到做到，當天下午，老秦就給我來電話，要求了我的銀行卡號，將200萬打到了我的賬戶上。

「誰也不知道。路，總是只有走過，才會知道。」秋桐輕聲說。

李順大發感慨，我沒有做聲。

「我的機遇不僅僅是關雲飛，還有你！」我說。

雖然我的工作崗位和職務暫時都沒變，但我實實在在成了所謂體制內的人。

這樣，我的卡里就有500萬了，其中350萬是李順給的，另外那150萬是我自己做業務賺的。

「你沒搞錯吧？」

秋桐沉默片刻，說：「或許你想得太遠了，或許，他只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想幫你，或許，他也是想借這個機和*圖*書會試試你的真實能力。如果你在市委書記的問題面前砸了鍋，那麼，他就是再想幫你，也無能為力……他這一出，實在是夠冒險的。當然，很多時候，在官場，都是險中求勝。」

「啊哈——我操——」李順怪叫一聲：「哈哈，第一啊……真的是第一？」

「你以為我是在賄賂你？操——」李順武斷地說：「考好了重獎，考不好重罰，這是我的規矩，我的規矩，誰也不能改變，誰也不能違抗，怎麼，你想抗命？」

在這些祝賀當中，我知道秋桐和雲朵的祝賀是發自內心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走吧。」秋桐說。

當然，如果上面領導有指示，孫東凱是不能違抗的，他可以送順水推舟的人情。而且，孫東凱想要我接受他的人情，他是斷然不會告訴我他是受了哪位領導的指示才這麼做的，他會將整個功勞都攬到他自己身上去，但他不會親自告訴我這話，不會讓人抓住他將別人的功勞佔為己有的口實，他會借曹麗的口來表達出來，讓我在模稜兩可中做出對他有利的判斷。

秋桐將手縮回去，低頭抿著嘴唇，臉上帶著驚惶卻又喜不自禁的表情，低低地說：「我……我就感覺你應該是第一，你果然是第一。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面試成績竟然超出他們那麼多……你好棒。」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根據領導指示那領導是誰？我問他們也不說。但我猜不是關雲飛就是孫東凱，而關雲飛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是他不會直接給集團人力資源部下指示，他只會給孫東www.hetubook.com.com凱下指示，然後孫東凱給人力資源部下指示。

「你欣賞他，他也是欣賞你的。你倆這一點倒是惺惺相惜。」秋桐笑著說。

「什麼情況？」李順說。

但就在人力資源部的人和我談完話的第二天，他們又找到我，來辦理另外一種手續，說是根據領導指示，說我附和市裡出台的關於特殊人才的使用條例，破格免除試用期，直接轉正，同時，根據我目前所擔任的職務，直接上報市委組織部申報我為副科級職務，在市委組織部備案。

「為什麼這麼說？」秋桐看著我。

「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步入官場了！」秋桐清澈的目光看著我。

想想覺得有些滑稽，一場考試，就讓我成了另一種身份的人。

我和秋桐分析此事，她也一時弄不清楚，但有一點她能肯定，那就是不管上面的領導想如何助力我，但都離不開孫東凱的認可，沒有孫東凱的同意，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這是縣官和現管的簡單道理。

曹麗當著大家的面對我說，我這次能到這一步，都是孫書記極力去為我到上面爭取的結果，要我好好感謝孫東凱。

我不想和李順兜圈子，乾脆利落地說：「總分第一！」

關雲飛始終沒有露面，似乎我這次的考試和轉正以及提拔和他都無關，似乎他並不急於讓我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給我幫忙，幫了多大的忙。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迷惘，說：「前方的路會是怎樣的呢？」

我醒悟過來，忙放開秋桐的手。

「其實，除了你的幫助，或許，我還應該感謝關部長。」我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