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孫書記的話你相信嗎？」我說。
我先給曹麗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她在。
我認真分析了這事，似乎覺得這是孫東凱的一個高明之舉，他現在不提拔趙大健，並不意味著永遠不會重用他，並不意味著趙大健在自己心目中沒有分量。
「是的，千真萬確是這麼說的！」曹騰拍著胸脯說。
一會兒，曹麗打扮得花枝招展來了，看得出，曹麗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顯得格外艷麗和嫵媚。
我的話讓雲朵和秋桐又笑起來，秋桐笑得很開心，看得出，她對我和雲朵的進步是感到很欣慰的。
下午下班后，我直接去了星巴克，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子，先點了咖啡，邊喝邊抽煙邊琢磨著曹麗來之後我要講的話。
車不能繼續使用，四哥自然也就不能繼續給秋桐開車了。
然後，在我的辦公室，我召集雲朵和曹騰開了第一次經理辦公會，對工作進行了分工，我還是直接分管公司的發行工作，對發行這一塊，我必須要親自抓，不能放鬆。
我一拍胸脯：「你要是這麼認為，我也不反對，當我的傀儡有什麼不好！當妹妹的，就得聽哥哥的……親不親，一家人嘛。」
同時，我一直關心的大健兄也有了新的著落：經營管理辦公室副主任！
「誰請都無所謂，下班后見！」我不想和她多說了，接著就掛了電話。
事情就這麼定了。
按照集團的一般原則，秋桐離開發行公司成了集團領導，用車要歸黨辦來安排，原和-圖-書來的車她就不能繼續使用了。
此事，似乎有些棘手。
「曹總好。」電話接通后，我主動稱呼曹麗的新職務。
至於談話的內容，無人而知。
我還在原來的辦公室辦公，大健搬到經管辦去了，曹騰在大健的辦公室辦公，雲朵在我隔壁新騰出的一間辦公室辦公。
接下來，我開始考慮四哥的問題。
孫東凱連排序都安排好了，真夠操心的。
他這麼做，一方面似乎是想做給集團全體人員看，因為趙大健的得瑟，集團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和孫東凱的同學關係，越是如此，他現在就越是不能重用趙大健，不能讓自己背上用人唯親的名聲，而且，這樣做，反而會給自己帶來用人唯才的正面效應。
「呵呵……哪裡敢指示曹總啊……只是好久沒單獨聊天了，我想如果你有空的話，大家不妨一起坐坐談談聊聊。」我說。
秋桐告訴雲朵：「雲朵，你跟了我這麼久，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我了解你，你是能勝任這個職位的。」
就這樣，秋桐走馬上任總裁助理，我走馬上任發行公司總經理，雲朵和曹騰走馬上任發行公司副總經理，大健走馬上任經管辦副主任。
看得出，孫東凱是深諳官場制衡之術的，運用得很嫻熟。
想到這一點，看著曹騰恭順的笑臉上那對狡黠的小眼睛，我心裏不由有些寒氣。
我自以為是地想著。
第一次經理辦公會進行的很順利，雲朵對我自然是配合的，曹騰
和_圖_書也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順從。
對我來說，四哥能否繼續跟著秋桐開車，是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任命又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來以為孫東凱會藉著這次調整給自己的老同學一次扶正的機會，沒想到他愣是沒給，趙大健似乎就是天生干副職的命，做完秋桐的副職接著又去做蘇定國的副職。
我決定主動去找曹麗。
曹騰也私下找我了，臉上帶著恭維的表情對我說：「易總，我現在對你是既祝賀又感激。」
「那……下午下班后，我們在濱海南路的星巴克見面，我請你喝咖啡吃西餐。」我說。
曹麗是黨辦主任，集團領導用車都歸她管，此事要想操作成功，必須在曹麗身上下工夫。
雖然曹騰的安排讓我不滿意，但是雲朵能擔任副總，好歹也算是我有個同盟，也算是讓我感到安慰。雲朵當然是聽我的話的，到時候公司里的事開經理辦公會，一對二，曹騰是難以否決成不了大氣候的。
同時，他將趙大健放到經管辦，這是經營系統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一方面可以制衡蘇定國，讓蘇定國有危機感，不要高深無憂，另一方面，同時利用蘇定國和趙大健來制衡秋桐。畢竟，經管辦是直接為秋桐服務的一個部門。
「嗯，是啊……易總有什麼指示嗎？」曹麗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一般正經，但是我還是能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來幾分開心。
大健做了蘇定國的副手。
如果孫東凱不是和和圖書曹騰這麼說的，那麼，曹騰和我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他明知道我心裡有數，卻還是要和我這麼說，他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麼呢？
我半開玩笑地說：「雲朵，跟著我干，你只管放心，一切聽我的話就行！」
大健在酒場上的表現還算說得過去，雖然有些鬱鬱寡歡，但起碼面子上沒有出現大的閃失。
「你好，易總。」曹麗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正經，似乎她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
孫東凱對趙大健的安排，可謂一舉多得。
在這次集團的人事變動中，從秋桐到我到大健曹騰雲朵，孫東凱無不體現出兩個字：制衡！
對於雲朵的這次提拔，雲朵私下在我和秋桐面前表現出了幾分忐忑和不安，說自己恐怕難以勝任，我和秋桐勉勵指點了她半天。
公司召開了全體中層會議，副書記和集團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來宣布了新的任命。嶄新的集團總裁助理秋桐做了告別發言，嶄新的總經理我和嶄新的副總曹騰雲朵做了表態發言。
想想也對，曹騰是體制內人員，下一步就是組織部備案的副科級，雲朵雖然擔任副總，但是身份是無法轉變的，自然是不會成為組織部備案的幹部的。她排在後面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雲朵和秋桐都笑，雲朵說：「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傀儡了？」
第二天，集團接著就下了任命書，公布了對曹騰和雲朵的任命。
任命宣布結束后，秋桐立刻就和我進行了工作交接，其實交接很簡單，都是一和*圖*書直在乾的活，都熟悉。
我對曹騰說：「曹總此話怎講？」
我沒有再說話，曹騰的話似乎在向我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孫東凱親自和他談話了，他和孫東凱的關係比以前更密切了。
「當然相信！」曹騰毫不猶豫地說。
一切就緒后，我辦了兩個酒場，一個是給秋桐送行，恭送老領導走上新的領導崗位。
我笑了：「你怎麼知道是我提名你的呢？」
「在忙？」我說。
大健兄我想會瘋了，他一定會暗地裡歇斯底里咒罵孫東凱太沒人情味，太不給自己面子了。他一個堂堂的正科級，集團經營界的元老，怎麼能老是不讓扶正呢？這同學情都到哪裡去了？孫東凱難道就不知道他扶正了大健大健會死心塌地跟著他賣命嗎？他難道就不知道大健才是自己的貼心人嗎？
另一個是給大健送行，歡送老副總去履新職。
曹騰說：「祝賀是自不必多言，我真心為易總的提拔進步感到高興，這說明集團用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像易總這麼卓越的人才，早就該提拔了……感激呢，就是我的進步啊，我知道這次我的提拔是易總親自提名的……易總沒有忘記我這個老部下，我由衷發自內心感激涕零。」
聽說任命公布后，孫東凱專門把趙大健單獨叫到辦公室，談了很久。
曹騰笑著：「我聽孫書記說的。」
「孫書記真的是這麼和你說的嗎？」
曹麗現在是總裁助理兼辦公室主任，是可以稱呼她為曹總的。在總裁助理和辦公室主任兩個稱和圖書呼之間，曹麗自然也是喜歡大家稱呼前者的，雖然兩個職務的級別是褲頭換馬甲，差別不大，但是聽起來曹總好像更厲害的樣子。
「好啊……」曹麗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意外和喜悅，我能主動約她出來坐坐，她自然是很高興的。她的聲音里甚至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語氣，我想她甚至可能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
而曹騰說的這話，我只能分成兩半來聽，鬼知道孫東凱到底怎麼和他說的，鬼知道曹騰這話是真是假。
我決意從曹麗入手。
「好，沒問題，哪裡能讓易總請客呢，我請吧。」曹麗還客氣了下。
當然，他這樣做，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他對蘇定國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甚至會懷疑因為這次總裁助理的事情蘇定國會對自己心生怨意有二心從而和秋桐走到一起搞聯合和自己作對。
然後，在秋桐辦公室，秋桐召集我和曹騰雲朵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要求我們要精誠合作，團結一致，努力將發行工作推上一個新台階。
如果孫東凱真的是和曹騰這麼說的，那麼，這對孫東凱有什麼好處呢？他怎麼讓曹騰領他的人情呢？
雲朵兼辦公室主任，分管公司的行政財務和後勤。曹騰分管其他的業務，同時我又任命了新的業務部經理，曹騰不再兼任。
秋桐的開心讓我心裏陣陣暖流涌動……
四哥必須要繼續跟著秋桐開車，決不能讓曹麗在秋桐身邊安插她自己的人。
「我有空的，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就什麼時候有空。」曹麗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