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

「我不想招惹他，我接手我的酒店，酒店老闆還他的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他非要認為我是故意和他過不去，那是他的事……我總不能因為前怕狼后怕虎就不在星海做事了吧？」

於是，我上了冬兒的車，冬兒接著就發動車子。

我苦笑：「班長，你放過我吧，我實在不會搗鼓這個……我看，這節目還是你自己表演得了……我和你搭檔，只會把演出搞砸……班長大人，行行好啊，放過我啦。」

「沒這麼認為！」我說。

冬兒說：「擔不擔心，這是你說了算的嗎？我說擔心你只是表達我的真實想法，不要以為我在向你賣人情，我也不稀罕你領我這個人情。」

我說：「是的！」

同時，我又想冬兒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冬兒一口認定是我救了張小天，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肯定。

我說：「這就是你今天找我談話的目的？」

「都知道他死了！」冬兒說。

「離開伍德那裡……行，我到你那裡去做事行不行，我到那旅遊公司和酒店去做事行不行？你讓海珠聘我做副總行不行？你給我和伍德這裏一樣高的報酬行不行？」冬兒冷笑著說。

秦璐說：「哈，你還真說對了，我大學就是藝術系畢業的，然後在歌舞團幹了一段時間，後來才考公務員到了政法委……政法系統每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我都是要演齣節目的。」

默默坐了一會兒，冬兒說：「定親結束了？」

我還是沒說話。

我說：「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往外看去，突然發現對和-圖-書過的教學樓走廊里有個人似乎正在向這邊看，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似乎是照相機，又好像是望遠鏡。

冬兒要了一個單間，單間向外面看去，是水庫。

我說：「我知道目前我是鬥不過他的，但是，我也要發展和生存！」

我看著冬兒：「你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

「幸福不？」

冬兒買車了，還是寶馬。

我轉過身看著秦璐，定定神：「好聽！」

「這——」我一時噎住了。

「旅遊！」冬兒乾脆地說。

一直開到郊外位於旅順中路的上島咖啡廳，這裏依山傍水，位置很偏僻，環境十分優雅，此時門前車輛很少，客人不多。

「去幹嘛的？」我說。

我不停苦笑：「你把我想地太有能耐了，我不是萬能的……張小天投奔我，是因為他想回星海在父母身邊盡孝，我是為了成全他的孝心。」

「嗯……」

這時，一輛白色的寶馬迎面開來，停在我跟前。

我說：「為什麼不能接手？」

冬兒卻不說話了，繼續開車。

「賺錢是幹嘛的？不就是為了享受？」冬兒淡淡地說。

「你沒注意到伍德幹些別的什麼事？」我說。

「僅僅是旅遊？」我說。

冬兒板著臉：「張小天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收留他？難道就僅僅是為了成全他的所謂孝心，難道你不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

「你可真捨得花錢！」我說。

「你這是狡辯！」冬兒說：「你這是在玩火！」

秦璐說：「聯歡晚會在我們學校的多功能會議室搞，到時候除和_圖_書了大家自娛自樂唱歌之外呢，還穿插舞會……跳交誼舞你總會吧？」

「知道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闆轉讓酒店的背後隱情？」冬兒看著我。

「那你想說什麼？」

「這不可能！都不可能！」我說：「我只會往前進，絕不會往後退！」

冬兒是往郊外開。

「上車！」冬兒又乾脆地說。

「知道！」我說。

「是！」

「怪不得！」我點點頭。

「是的！」冬兒又開始回答。

我想了下，秦璐說不定馬上就會出校園，在這裏和冬兒僵持讓她看見不好。

我說：「總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總要給人一條活路吧？」

「反正我看到的就是旅遊！」冬兒說。

我還是站在那裡沒動：「有事？」

我看看四周，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我於是說：「你五一期間跟伍德去日本了？」

冬兒說：「這是現實帶給我的認識，是事實告訴我的預感，我不是悲觀，是客觀……相反，你是太主觀了……還有，張小天得罪了白老三，是白老三命令人殺掉的，現在白老三雖然死了，但他的部下都在，而且，白老三和伍德的關係你不是不清楚，你現在明目張胆收留張小天，你等於是在和伍德還有他手下的人作對，換句話說，你接手這酒店，收留張小天，就等於是在向伍德發起挑戰，挑戰他的權威，挑戰他的利益……這樣做的後果，你該明白！」

要了兩杯咖啡。

我說：「似乎，你對這個世界太過於悲觀了。」

冬兒搖下車窗：「上車！」

冬兒說：「你最好有個清醒的頭腦，你鬥不過他和圖書的，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水有多深，我都看不透……你和他斗，等於是拿著雞蛋碰石頭……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斗的結局。」

我笑了起來：「你很會聯想。」

冬兒嘆了口氣：「你這倔驢脾氣就是改不了……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你？」

我站著沒動。

我說：「我不用你擔心，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是的！」我說。

「你——」冬兒噎住了，瞪眼看著我。

我說：「我人在星海，幹嘛非要去寧州做！」

我正站在窗口發愣，這時秦璐唱完了，笑嘻嘻地走到我身後：「哎，好聽不？」

冬兒沉默了片刻，說：「你是非要執迷不悟在星海和伍德鬥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認為伍德會懷疑阿來當時瞞著白老三偷偷放了張小天？」冬兒說。

我說：「我沒有狡辯，我也不想玩火……伍德的勢力遍布星海，我即使不接手這家酒店去搗鼓別的項目，他要是就想找事，一樣能找到借口。」

秦璐笑了：「那就好……到時候咱倆跳舞哈……」

冬兒笑了下，看了會窗外，說：「你接手了一家酒店，是不是？」

冬兒說：「雖然沒有任何人有證據證明，但是我相信張小天說的是謊話，他不是被陸戰隊員救的，他是被你救出來的。」

冬兒哼笑了下：「你認為這個解釋可信嗎？即使阿來會信，你認為伍德會信嗎？你認為我會信嗎？」

「你說呢？」冬兒說，接著又看了看觀後鏡。

我苦笑了下。

冬兒接著說：「張小天沒死？」

冬兒說：「你可以不在星海做……到寧州不行嗎？hetubook.com.com非要在星海？」

我說：「我不想和他斗！但是他要是非和我斗，我也沒辦法！」

我說：「看著窗外的景色品味你的歌聲啊……」

「定親的時候，你們都很開心吧？」冬兒又問。

冬兒說：「狗改不了吃屎，張小天的德性，我了解地一清二楚，我絕不會相信他能變好……你太天真幼稚了，不止你，海珠這個笨蛋也很天真幼稚……你們好心好意收留他，但他不會就此改過的，早晚你們得被他禍害……到時候，你們後悔也來不及了……告訴你，好人不是那麼好做的，好人未必是有好報的……天真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我說：「秦璐，你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啊？我怎麼看你唱歌跳舞都很專業呢！」

冬兒停好車，直接下車就往裡走。

秦璐說：「我唱歌你不好好聽，跑到窗口來幹嘛？」

「但事實是現在他還活著。」我說。

「你難道非要和伍德作對？非要去招惹他？」冬兒說。

「馬上把那酒店轉出去，誰愛要誰要，反正你不要，同時，馬上和張小天斷絕一切聯繫，他愛到哪裡去到哪裡去，愛幹嘛幹嘛，你都不要管。」冬兒說。

我緩了口氣：「冬兒，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我說這話不是要領你的人情，我知道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都是為我好，但是，我想你也該知道我做事的性格和風格，我既然已經決定做的事，是不會回頭的，再大的困難我也不會回頭……

「知道為什麼還要接手？」冬兒說。

我大步走向窗口，想看的更清楚一點，那人似乎發覺自己暴露了，身影立刻就和_圖_書消失了。

我看著秦璐，沒有說話，腦子裡在想著剛才那個離去的偷窺者……

「是的！」冬兒邊開車邊說，目視前方。

秦璐笑了：「看不出你還挺有情調……我就喜歡有情調的人。」

「我也認為不可能是阿來放了張小天，那麼，張小天是如何活過來的呢？」冬兒看著我。

「我去了日本，你很輕鬆吧？」

距離比較遠，我看不清車牌號。

我說：「這個會一點！」

我如釋重負：「謝謝班長，謝謝！」

「怎麼樣，這歌你會唱不？」秦璐說。

「找我什麼事？」我說。

我站在那裡看著冬兒。

我無語了，冬兒也不說話，自顧開車。

「剛買的？」我說。

冬兒說：「會聯想的恐怕未必是我一個……白老三死了，張小天活了，而且還投奔了你，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讓他活命的就是你，他是為了報恩才追隨你做事的。」

「你想讓我看到他幹些什麼事？」冬兒說。

一看，開車的冬兒。

接著，我看到一輛轎車從對過的教學樓前開出，徑自往校外開去。

離開教室，我直接出了校門，邊沿著馬路走邊準備打計程車。

我說：「張小天那天和伍德阿來見面的時候說的很清楚，是夜間作訓的陸戰隊員救了他，這話他說的很明白。」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主動惹事的，我只想安安穩穩做好自己的生意……至於有人非要招惹我，那我也沒辦法……同時，我想再次奉勸你，不要在伍德那裡做事，找個借口離開伍德那裡。」

秦璐看我一副苦相，笑起來：「好吧，既然你實在不行，那我就放你一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