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掉進了我的圈套

孫東凱不想出去參加應酬,卻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喝悶酒,讓我陪著,這正中我下懷,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摸清孫東凱的真正想法,搞清楚他到底要怎麼樣處理此事。
「是客戶嗎?」我說。
我做尷尬狀笑了下。
「哦……去哪裡?」我說。
「因為你想清凈,不想參加應酬。」我說。
「人是鐵飯是鋼,飯總是要吃的。」我坐在孫東凱對過看著他。
「現在知道了?」
「我沒怎麼關注他啊,只是和你隨便聊聊而已。」我說。
「小易,你說今晚我為什麼要在辦公室喝酒?」孫東凱看著我。
「知道。」我點點頭。
「不該問的不能多問,這個規矩我還是懂的。」我說。
片刻,孫東凱打開門:「進來吧,關上門。」
「廢話。」我說。
「曹總……她……她主動給你打電話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做緊張狀。而其實,我此時的心裏真的是有些緊張的,我不知道孫東凱這話指的是什麼意思。
「明天……你跟我出差。」孫東凱說。
酒店總經理答應著,然後我掛了電話。
「不是,是和阿來一起去的,伍德安排他們去做生意上的事情。」冬兒說。
孫東凱笑了下:「你上路倒是挺快。」
孫東凱微微一怔:「為什麼?」
「常喝低度白酒的人,會容易導致股骨頭壞死,知道不?」孫東凱又說。
「你只說對了一半,」孫東凱說:「其實,主要是因為我心煩,煩悶,知道嗎?」
「是——」我說:「這是我的職責。」
「是的,不知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留和_圖_書下來陪我喝酒嗎?」孫東凱說。
「我其實感覺不餓。」孫東凱說。
「哦……生意上的事。」
「我以前單位的小孟,得股骨頭壞死就是因為這……所以,以後喝白酒,還是喝高度的好。」
「北京!」孫東凱說。
我出了辦公室,看到孫東凱辦公室還亮著燈。
「嗯,是,還是喝高度的好。」
我裝作糊塗:「什麼事?」
「他們去了白玉山景區呢,那裡的白玉山塔,可是日本人經常來祭拜的地方。」我說。
「他看到你了嗎?」冬兒問我。
「哦……這個倒是不清楚。」我說。
「我不是和你談這個,我問你,這事你怎麼看?」孫東凱說。
冬兒沉默了片刻,說:「你怎麼在那裡發現了他呢?」
看著我的神態,孫東凱突然笑了下,皮笑肉不笑那種,然後點點頭:「是的……她在煙草局徐局長辦公室給我打的電話,徐局長留她晚上在煙草局吃飯,她給我打電話是問我參加不參加晚上的酒場,說徐局長特地邀請了我……」
「我不認為這事會是曹總乾的。」我直截了當地說。
孫東凱站在窗口背對我,一會兒用他特有的低沉的聲音說:「大約二十分鐘之前,曹麗剛給我打了電話。」
我也不說話,隨著幹了一杯。
「嗯……喝白酒就要喝高度的,低度的不過癮。」孫東凱說著又喝了一杯。
「廢話,你說我現在最煩心的是什麼事?」孫東凱說。
「目前,我最合適的聽眾,最想聊天的,就是——你!」孫東凱抬起手指了指我,嘴裏呼出一口酒氣。
和圖書我遞過去一支煙,他點著,狠狠吸著,默不作聲。
「不知道?」
孫東凱沒有說話,接著站起來,走到窗前,打開一扇窗戶,外面的涼風嗖嗖吹進來。
尼瑪,虛驚一場,我心裏暗暗罵了孫東凱一句,然後點點頭:「哦……那你怎麼沒去呢?」
「那你認為是做什麼的?」冬兒說。
我也點著一支,慢慢地吸著,看著垂頭喪氣的孫東凱,琢磨著他此時的狀態到底是真醉還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做做樣子藉此試探我。
我笑了下:「很榮幸!」
「應該是看到了。」我說。
孫東凱接著轉過身,看著我。
「到北京去了?自己一個人去的?」我說。
「行了。」孫東凱大手一揮:「你說的這些理由,統統不是理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很牽強,都是大路邊上的話。」
我繼續問冬兒:「他們是日本來的?」我說。
「你們沒有打招呼?」冬兒說。
「你又想到什麼了?」
「說心裡話……那我就真說了!」我說。
孫東凱點點頭:「嗯……」
很快一瓶白酒只剩下一半,孫東凱臉色微微發紅,逐漸有了幾分酒意。
「小克,對於伍德,我權你不要多關注他,他只要不惹你,你最好不要去惹他,更不要去打聽他的任何事情,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一會,冬兒說。
「真的是如此嗎?」冬兒說。
我倒上酒,孫東凱直接拿起杯子,一言不發,直接就先幹掉了一杯。
「哦,你很敏感,想的很多啊。」冬兒笑起來:「祭拜又怎麼了?經常有日本人來祭拜的啊,誰讓我和_圖_書們不把那塔拆了呢,拆了,就沒有日本人來拜鬼了。」
我陪著也喝了一杯。
「這事……這事牽扯到你秋書記和曹總,都是領導,我做下屬的,不好隨便發表看法的。」我說。
「我覺得那幾個日本人不像是做生意的。」我說。
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北京的晚上跟蹤皇者莫名其妙中招被灌醉弄回酒店房間的蹊蹺事,此次伍德派皇者和阿來一起去北京又是為何?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派他去呢而且還有阿來跟著。
孫東凱坐到沙發上,看著我。
「但願是如此吧。」冬兒嘆了口氣,接著掛了電話。
我做點撥后的領悟狀:「哦,你說的是曹總這事……曹總電腦里那文檔的事?」
「知道了。」
「不知道。」我回答。
「不用榮幸,這是你的職責,你是我的辦公室主任,就得關心照顧好領導的一切,包括工作和生活,是不是?」孫東凱說。
「下班了。」我說。
「機票我已經安排財務那邊訂好了,上午9點多的飛機。」孫東凱又說了一句。
「原因很簡單,第一,曹總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會幹這種腌臢事;第二,曹總和秋書記關係看起來一向很好,她又怎麼會暗中搗鼓秋書記呢?第三,曹總對你一項尊敬有加忠心耿耿,又是你的老辦公室主任,她更不會做這樣的事給你臉上抹黑;第四……」
如果此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不會多想,但是對於伍德,我不能不多尋思下。
一會兒有人敲門,酒店服務員把酒菜和餐具送到孫東凱辦公室來了。
我頓了下:「皇者呢?他在忙什麼?」和*圖*書
孫東凱邊喝邊和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無關緊要的扯蛋的話,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我進去,隨手關死門。
「56度的。」我拿過酒瓶看了下說。
「不知道。」我說。
我想了想,走過去,敲了下門:「孫書記,是我……」
滿屋子都是煙味,孫東凱一直在抽煙。
「嗯,這似乎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似乎是想多了什麼。」冬兒說。
「偶然路過看到的。」我說。
我住了口。
「是的。」我點點頭。
孫東凱又笑了下,然後就不作聲了,低頭看著茶几桌面,眼神似乎在沉思什麼。
和冬兒通完電話,我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由思索起來……
「那文檔我已經徹底刪除了!」我說。
「這個……我說不好,我可以理解為是你需要我在一邊服務。」我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煩悶,對不對?」孫東凱又說。
「哦……」我應了一聲,心不由又猛跳了下。
一會兒,孫東凱抬起頭,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死:「小易,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去北京幹嘛的?」孫東凱說。
「這酒……度數不低。」孫東凱然後說了一句。
「嗯……」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既然孫東凱不主動說去北京幹嘛的,那我就不能多問。
「都是你指導教導的結果。」我說。
「他?皇者昨天到北京去了!」冬兒說。
「嗯……都走了?」孫東凱說。
「知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孫東凱說。
「好的。」我接著摸出手機打給了酒店總經理:「弄幾個可口的飯菜送到孫書記hetubook.com.com辦公室來,再弄一瓶好酒……我們兩個人。」
「沒什麼,隨便問問。」我說。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說。
我也不說話。
「因為……因為我怕說出來你更煩更悶。」我說。
「沒興趣,我找了個借口謝絕了。」孫東凱說著走回到沙發坐下,身體往後背一靠,看著我:「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出去喝酒嗎?」
「但說無妨,在我面前,什麼都可以說,說,說你心裏的真實想法,我要聽你的心裡話!」孫東凱說。
「嗯……」孫東凱點點頭,又點著一支煙。
「據說是客戶,至於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了,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冬兒說。
孫東凱抬起手腕看看表,然後說:「不出去參加酒場,不等於我要絕食……你給我們的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弄點酒菜上來,我在辦公室吃飯……你陪我喝幾盅。」
「唉——」孫東凱長嘆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著地面。
他還沒走。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晚了,漸漸黑了下來,走廊里安靜下來,大家都下班了。
「好的。」我說。
「是的,你也該吃晚飯了!」我說。
「其實你知道的,我是想有個人陪我聊天,想有個人聽我說話……此刻,我需要有人聽我說話,我需要聽眾,知道不知道?」孫東凱搖頭晃腦地說。
「是的,怎麼了?」冬兒說。
「服務我可以叫酒店服務員過來,用得著你嗎?」孫東凱說:「你在給我耍滑頭,是不是?」
我努力做出一副對他很關心的小心翼翼的樣子。
「沒有,他隨即就和那幾個人上車走了。」我說。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