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孫東凱最有可能向喬仕達打秋桐的小報告，或許還會有關雲飛的。
「你沒有對象？」我說。
聽了田珊珊的話，我沉默了。
「你怎麼知道？」我稍微有點意外。
驀地，又想起很早之前的那個大雪之夜，秋桐和我一起吃韓國燒烤把我灌醉試探我來歷時候的情景。
「OK，」田珊珊似乎很開心，「能單獨和師哥一起吃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嘻嘻……師哥，我們出去吃吧，不吃食堂的飯了。」
「男士請客，是必須的，師哥是紳士，更該如此。」田珊珊毫不客氣地說。
「是的，不贊同。」我說。
「你會很在意曹總對你的態度嗎？」我說。
「師哥多批評指教。」
「誰啊？」
「是的，你沒有發現，曹麗這個人很會來事嗎？集團內外上下，她都玩的很圓滑，很吃香，短短几年功夫，就提拔到了集團副總的位置。」
我不由皺皺眉頭。
「什麼看法，呵呵，大家心裏都明白，不必明示。為何會這樣認為，我又不是傻瓜，曹總在我面前的表情和言辭，我自然能覺察到的。」田珊珊又笑。
「我只是說我倆像是情侶，又沒說我倆就是情侶，師哥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呢？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呢？」田珊珊看著我笑。
琢磨了半天，不知不覺睡著了。
聽田珊珊這話，似乎她並沒有將曹麗的態度放在心上。
剛洗完，手機響了，一看，是孫東凱的。
雖然田珊珊對我一直表現地和圖書很熱情很尊敬很親近，雖然我和她是師兄妹關係，可我不知怎麼對她突然有了一種距離感，似乎無法建立起信任感。
「看來師妹你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我也笑了下。
「沒見到呢，剛才我去他房間敲門送稿子，沒有人。」田珊珊說。
到了燒烤店，點好菜之後，我和田珊珊邊吃邊喝酒，我們要了一瓶白酒，田珊珊也能喝白酒。
「沒怎麼，就是隨便問問呢。不過，我可是聽到一些關於秋書記的小道消息。」田珊珊說。
「可能吧。」
「哦，那又怎麼了？」田珊珊說。
我點點頭：「你說的對，那你下一個工作上的目標是什麼？」
我接電話：「孫書記。」
「有啊，我看起來很老啊，我老嘍……」我哈哈笑起來。
走在夜幕剛剛降臨的馬路上，田珊珊挎著我的胳膊，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沒怎麼。」我只能這麼說。
「廢話，走吧，我請你……」
「下一個目標？木有啊，我只要能做的讓帥哥滿意，讓領導滿意，就OK了。」田珊珊的眼神有些閃爍。
「你到黨辦來工作，今後有什麼目標？」我說。
「當然不像。」我說。
「三千里燒烤。」
我一時有些窘迫，感覺自己被田珊珊耍了。
「女的呢？」
「就是秋書記這個人啊，你覺得怎麼樣？」田珊珊看著我。
「師哥。」田珊珊叫我。
「有幾次，我看到秋書記從韓國料理店出來。」
「但秋書記ｗｗw•hｅtuｂｏoｋ•ｃｏm•cｏｍ不是進步更快？」我反問田珊珊。
我有些不大自在，但又不好甩開她的手臂。
「曹總。」
想到這裏，我看著田珊珊：「小田，我們倆一起吃飯吧，孫書記和駕駛員都不用等了。」
「指教不敢當，批評更無從談起，每個人的生長經歷不同，思考問題的出發點也不同，這是正常的。」我說。
我心裏突然有些不快，說：「怎麼了？什麼真心話不真心話的？」
「像是父女。」我說。
「哦，可能吧。」我邊吃邊說。
「小易，你和小田一起吃晚飯吧，我和雷書記在外面有個飯局，不回來吃了。」孫東凱說完就掛了電話。
「師哥是在測試我嗎？」田珊珊說。
「怎麼個好法呢？」
「我現在只是個黨辦秘書，我只要認認真真做好我份內的工作就好，其他的，我不願意去多想，我的頂頭上司是你，我只要對你負責，做好你安排的工作，做好孫書記安排的事情，其他的，管他呢。人要是每天都患得患失，那不是很累嗎？」田珊珊說。
「為什麼這麼說？」
「對了，師哥，秋書記也喜歡吃韓國料理，是嗎？」田珊珊問我。
「但是我有老婆，我是已婚男人。」我認真地說。
「你也喜歡吃韓國燒烤啊。」
「師哥，怎麼？你不贊同我的觀點？」
看著坐在眼前的田珊珊，想著那時的我和秋桐，心裏湧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這個無所謂對錯，每個人都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世界是多元化的，對和錯都是相對的。」我說。
「哦，你認為曹總是有什麼看法呢？為何會這樣認為呢？」我說。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著田珊珊沒有說話，心裏對田珊珊突然有了一種不信任的感覺。
「這個做人和做事，我覺得啊，當然是做事，做事第一，做人第二。」
我明顯感覺到，田珊珊對我其實也不是完全的信任，是保持了一定距離的。雖然她一直在讚揚我恭維我。
「沒怎麼個好法，就是很好的領導唄。」
「現在木有。」
「什麼怎麼看？」
「在咱們集團里，男人我最崇拜的就是你。」
「因為，只有你做事有了成就，你才有更多的資本更好的基礎去做人啊。換句話說，就好比物質決定精神，沒有很好的物質基礎，精神方面的東西自然無從談起。」
一直睡到晚飯時候才醒，田珊珊敲門把我喊醒的：「易總，吃晚飯了。」
我起床打開門，田珊珊站在門口。
目前來說，孫東凱在喬仕達眼裡的印象是不錯的，不單是因為那次孫東凱用自己的臉迎接了喬仕達的屁股，還有，就是孫東凱擔任集團一把手之後，集團對外的形象是在不斷上升的，實力也在不斷擴大，加上最近剛從新疆買來的那個刊號辦了一份新的報紙。有私人的感情，加上工作也給領導長臉，喬仕達沒有理由不信任欣賞孫東凱。
「在其位謀其事，一個不想進步的職和-圖-書員不是好職員。」田珊珊說。
「你想吃什麼？」
田珊珊點點頭：「我覺得，不管你怎麼會做人，不管你做人做得多麼好，不會做事一切都百搭，做事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當然，現在最流行的觀點是做人為先，做人決定做事，但我覺得這其實不過是一種理想化的想法而已，只是一種潛意識的道德標準而已，在理論上說的過去，在實踐上是行不通的。」
「真心話？」田珊珊看著我笑。
「得了吧你，我看咱倆走在一起就像是情侶，很般配的情侶。」田珊珊搖晃了幾下胳膊，有些得意。
「沒有什麼目標啊，就是在師哥的領導下兢兢業業做好份內的事情，讓領導滿意就好。」田珊珊的回答似乎聽起來天衣無縫，又很圓滑。
我有些困惑田珊珊提出這個話題，說：「秋書記這個人很好啊。」
「女的，我沒有崇拜者，但在做事方面，有值得借鑒者。」
我笑了笑：「你的觀點很新穎。」
「噗——你有那麼老嗎？我有那麼小嗎？」田珊珊笑出來。
「當然，看來師哥也是喜歡的嘍。」
「來，師哥，師妹敬你一杯酒，今後就在師哥手下當差，師哥要多關照哦。」田珊珊殷勤地給我倒酒敬酒。
「那像是什麼？」田珊珊看著我。
「其實，我知道，對我調到黨辦來工作，對我這次跟隨孫書記出差，曹總是有看法的。」田珊珊說。
「額，既然師哥這麼說，那我就懂了。」
省委招待所附近就有一家三千里燒烤，我和-圖-書們步行過去。
「我可真能睡啊，呵呵……」我看著田珊珊，「對了，孫書記呢？」
「你有很強烈的進取心。」我說。
「昂……」
「秋書記這個人，你怎麼看？」田珊珊又問我。
不知道孫東凱何時從喬仕達那裡回來的，也不知道他何時和雷正一起出去的，駕駛員也不在，應該是跟隨孫東凱和雷正一起出去了，雷正坐的孫東凱的車。
「你看，咱倆像不像是情侶？」田珊珊半真半假地說。
「哦……」我點了點頭。
「師哥認為我的觀點對不對？」
「作為下屬，背後議論領導是不合適的，你懂嗎？」我說。
「不是測試，是交流。」我說。
我覺察到了田珊珊的細心和敏感。
田珊珊似乎不像我認為的那麼簡單和單純，小腦瓜似乎還挺複雜。
「小田，做人和做事，你覺得那一個更重要？」我問她。
田珊珊呵呵笑起來：「看來師哥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你等下，我洗把臉。」我讓田珊珊進來，我去洗臉。
「曹麗？」
「不錯，秋書記進步比曹總是更快，但你沒有覺察嗎，秋書記周圍的關係似乎挺緊張，進步地磕磕絆絆，比起曹總可就要疙瘩多了，甚至，有幾次差點就……」田珊珊說。
「在做人做事方面，我覺得秋書記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但曹總是一個值得借鑒的人，秋書記做人做事讓人仰視，但曹總的做人做事卻很實用。在這個社會上，我覺得實用是最好的途徑。」田珊珊喝了幾口白酒，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