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認為呢？」

就在此時，坐在正中位置的總編周慶突然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吵什麼吵，以為半夜談都是你家開的嗎？你們是總編，還是我是總編。不想干，都可以給我滾。」

但大家都是同事，張新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不看好就此得罪林浩。

「說來聽聽。」

作為總編，他當然知道可以做讀者調查。只是，這種調查是爭對大型雜誌，或者是大眾型產品的。對於一些小眾產品，因為基數太低，哪怕就是調查，調查出來的原因也不具有代表性。而且，也因為基數太低，在這裏面極其容易作弊。半夜談總銷量才5萬多冊，有人隨便做一個1000份的造假記錄，簡直不要太簡單。

楊豐與張新都是擺出一幅不知道的樣子，周慶看向了實習編輯董小雨。

「你們夠了。」

但文學這種東西，他也沒有一個評判的標準，你要是說他寫的不好，肯定會與林浩一翻爭吵。最後索性不說，希望總編考慮以讀者調查為依據。

對於周慶的提問，林浩顯得大為心動。三月是自己推薦過來的作者，三月的作品寫得好與不好，與自己有著密切的關係。這個時候，在半夜談銷量大漲的時候為三月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對於他這個編輯來說，也有著無比的幫助。

「好，楊豐，我早就知道你一直看我不慣，既然你看我不慣，那你直接說出來，免得在背後里搞什麼陰謀。」

「林浩，你就這麼喜歡和-圖-書欺負一個小姑娘呀。」

「總編，我建議採取讀者調查的形式，只要看到讀者調查結果，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認為有的。」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你怎麼不給聊齋的作者千字500稿費？」

「我可不會搞什麼陰謀，不像別的人，沒事與作者串通一氣，坑了作者，也坑了雜誌社。」

「千字50，哈哈，50。涼茶，在反駁別人的時候，最好自己的眼睛放亮點。你拿一篇千字50的稿子與三月的鬼見愁相比較，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總編周慶不知道林浩與三月的關係，但三月是林浩拉過來的，對於林浩的解釋，周慶並沒有完全相信。

「怎麼，沒話說了吧。」

這一說，兩人這才止住聲，不再說話。

「總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我們雜誌之前的銷量一直不斷下跌，而這一期，剛好是我們請了三月過來，銷量就此出現大漲。我認為，這一期雜誌的大漲與三月有著很大的關係。」

周慶哼了一聲，「我看呀，我們此前半夜談一直搞不上去，有你們很大的原因。」

「這……」

「華南地區銷售1萬冊。」

「總編，華東地區銷售2萬1000冊。」

不過，哪怕就是如此，要楊豐認為半夜談雜誌銷售大漲的原因就是因為三月，他還是拒絕的。

不過，對於這一些，半夜談雜誌社的編輯們，他們是不知道的。

張新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和_圖_書是很清楚。說是這麼說，事實上，張新與楊豐的想法一樣。雖然他也在奇怪半夜談雜誌今天為什麼突然暴漲，但他絕不認為是因為三月。更何況，張新與三月打過交道。這人其實水平有一些，但遠遠無法與靈異小說第一人張雲相比。至於當時人氣為什麼與張雲相媲美，只不過是因為當時雜誌社炒作需要，捧出來的。而且，三月也是太久沒有寫靈異小說了。文學這種東西，別說是十年沒寫，哪怕是一年不寫，水平都會下降的厲害。

「千字50。」

說實話，雖然她也認為聊齋寫得好，但她只是一個實習編輯，哪怕是總編叫她放大胆一些，她也不可能直接就給一個新人開一個這麼高的價，一是不敢，二是心裏沒底。只是，如果這麼說，豈不是被林浩說中了嗎？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為什麼不給千字500的價呢？既然不給，那就代表，你其實也是心虛。既然心虛了，又有什麼資格拿聊齋與三月的鬼見愁相比呢？

楊豐在一邊看不慣了，站起身，幫董小雨說話。

「楊豐，你這是為她出頭是嗎？」

「總編，我也一直在研究。」

新生的聊齋，雖然看起來俗套，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畢竟是歷經幾百年傳承下來的經典。哪怕是放在當下的靈異類雜誌當中，亦是展現了他的鋒芒。本來不少人對於半夜談已然盡數失望，但在聊齋之咬鬼的出現之下，卻是隱隱有一些期待。

「華北地ｗｗｗ•hｅｔｕboｏk•cｏm.com區總銷售1萬3000冊。」

董小雨臉一紅，有些尷尬。

楊豐與林浩爭鋒相對，一場會議轉眼變成了掐架。

「華中地區銷售9000冊。」

最後的統計數據正式出來，不等主編開口，推薦三月過來的編輯林浩就已開口，「太好了，主編，看來三月果然是寶刀未老，一出山就令我們的雜誌大漲。我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提高一下三月的稿費標準。」

半夜談編輯部早就爛成一盤沙，加之裏面勢力又錯綜複雜，周慶懶得再多說。

「越來越不像話了。」

就如現在，他也覺得三月這一期寫的稿子一般般。

對於半夜談銷量大漲，總編周慶心裏還是很興奮的。多少年了，半夜談至從當年與懸疑世界掐架之後，雖然勝利，但半夜談的銷售就在那時再也沒有漲過。不但沒漲過，反而，這麼多年，因為總公司的不支持，半夜談的經營是每況溢下。當年還可以和懸疑世界爭鋒較量的半夜談，已經遠遠不是懸疑世界的對手。

當半夜談銷售記錄統計出來之時，楊豐也是無比的驚訝。只是，他卻是知道，那個林浩其實人品不怎麼樣。這傢伙一直仗著自己混久，認識不少作者。私底下，要麼找槍手投稿，要麼與作者合作坑稿費。但因為這一些事情他也沒有什麼證據，所以楊豐也無法舉報。

「我又沒說你，林浩，你幹嘛這麼緊張，莫非，你真這麼幹了？」

「張新，你認為呢，你覺得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m，我們半夜談這一期雜誌銷售大漲與三月有沒有什麼關係。或者，這種關係到底有多大？」

此時的他們，卻是在統計半夜談第300期全國的銷售情況。

「我可不這麼認為，哪怕是千字50的稿子，也不見得比千字500的差。」

「聊齋，這是我收的一篇稿子，雖然這篇小說只是短篇，但讀來卻讓人眼前一亮，記憶深刻。我認為，聊齋這一篇稿子就不比三月的鬼見愁差，甚至超過。」

「也許是我們的雜誌觸底反彈了呢？再說，第300期的稿子里，也不見得就三月寫得好。」

「笑話。你說的聊齋，就是我們雜誌末尾最後一篇小說？我知道了，這篇聊齋我看過，不得不說，寫得真叫一個爛。我問你，你說，這篇搞子你給了人家多少稿費。」

只是，對於楊豐的提議，周慶卻未至可否。

董小雨剛進入半夜談，只是實習編輯，哪裡懂什麼辦公室政治。此時總編問向自己，她便有什麼說什麼，渾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林浩眼睛里已經在噴火。在她說完，林浩就直接說道，「哼，小雨，你只是實習編輯，連正式編輯都不是，你憑什麼認為三月寫的稿子一般。如果是一般，那你怎麼解釋，三月的鬼見愁只是一上刊，我們的半夜談就逆市大漲。你要知道，這一段時間，懸疑世界可是在不斷炒作張雲即將加盟的消息。」

不過，心裏興奮是興奮，但作為總編，他可不會因為僅僅只是一期銷量的突然大漲，就此和圖書喜形以色。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的編輯，周慶卻是說道，「各位，對於第300期雜誌的大漲，大家有什麼看法？」

「總銷售5萬6000冊，比之上個月，增長6000冊。」

「楊豐，說話可得講證據。」

「西南地區銷售3000冊。」

三月雖然是靈異大神，但這一期他寫的稿子楊豐也看了，其實並不怎麼樣。

「我覺得三月這一期寫的稿子鬼見愁水平一般，寫的都是前兩年的老套路，題材也不創新。加上三月寫武俠寫得久了，這一篇靈異稿子看得很怪。看起來好像寫的是靈異，但感覺又像是武俠，有一些不淪不類。」

「楊豐，你認為呢？」

要對付一個實習編輯，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林浩有的是辦法。

「林浩，這個事情我們商議完了再說。」

一句散會，眾人先後離場。

看著董小雨無話可說，林浩無比的得意。

「哦，這麼說，你覺得，我們半夜談里還有比三月寫得更好的稿子？」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討論到這。至於三月的稿費問題，再等幾期看看。如果我們的半夜談一直穩定增長，而不是像小雨所說的觸底反彈。那麼，給三月增加稿費標準也無不可。另外，不管怎麼說，林浩將靈異大師三月請來了，也算是大功一件。楊豐，張新，還有小雨，你們也得多加緊時間，多收一些優質的稿子。」

「是又怎麼樣？」

而且，私底下，林浩與三月可是有秘密約定的。當然，這種約定自然不可能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