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北刀鋒,無根之萍
第七十四章 心的痛苦

那種憋在心裏的痛苦,其實很早就有了,只是今晚似乎變的更加嚴重,他的靈魂終究是嘗過慾望的,知道人倫之間的事情,知道女人胴體的誘惑,腦海里便會不知不覺去想,想了又想去做。
只是他臉上,隱沒的痛苦,漸漸越來越冰冷……或許還有凍不住的火焰。
其實惜福是做的來這些簡單的家務事,跟了白慕秋以後,有了侍女丫鬟服侍就被白慕秋喝止住了,如今一行人在外,惜福便又動起手來,駕輕就熟擰乾了巾帕,遞過去。
欒廷玉和曹少卿兩側隨行,馬車內,白慕秋握著書卷,恬靜的看著,彷彿昨晚發生的一切並未真正的發生過。
待他走後,白慕秋微笑不見,面無表情對曹少卿道:「給他些療傷的葯,順便監視他,此人自顧自己突圍,而後遣散部下,獨自隱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人,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卻是偽君子,用的好,是條好狗,和*圖*書用的不好卻是一條惡犬。若他有異動,就殺了他。」
「天王在世時,為人忠厚仗義,與我祝家莊秋毫無犯,曾頭市一役,我得知卻是因為一匹馬而起,便趕往曾頭市找史文恭想讓雙方和解,奈何去之時,天王已經中箭,回得梁山便去世了,立遺囑說:『若哪個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可後來卻是那宋公明得了寨主之位,而後便將勢力伸到獨龍崗這邊來了,此人野心極大,天王之死卻也有蹊蹺啊,所以草民到的此間,在天王畫像前,說些話,告訴他梁山如今是怎生模樣。後來聽到大人說的那句:天王過後,再無梁山。稍有感觸,便亂了心神。」
待到洗完腳,惜福將水端出去倒了。
稍後,又將木盆里的水轉到另一個盆里,端到地上,為他脫去靴子,將腳放進熱水裡浸泡,已經變得有些嬌嫩的手輕柔的在白慕https://m.hetubook.com.com秋的腳背上揉啊、按啊,她道:「相公啊……走了好久……你腳很疼嗎……上次惜福的腳……也是走了好久……都出血了……這樣按……舒不舒服啊……」
睡到床上,此時白慕秋不像往常那般容易入睡,平躺著靜靜平息自己剛剛那團邪火,忽然,惜福翻了一個身,滾熱的身體抱了過來,囈語著不知說什麼,柔若無骨的手掌在他胸膛像是在摸索著什麼東西,痒痒的,原本心裏那團快要熄滅的邪火,再次撩撥起來。
回到屋裡開始脫衣服,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露出裏面一件綉著紅色繡花,便俯身爬上了床,白慕秋看著卷著被褥縮在裏面的惜福,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過去把蠟燭吹滅,便也跟著上了床。
樹林里。
曹少卿微微一顫,低頭道:「是。」
次日,天漸漸大亮。
「是!」欒廷玉起身拱了拱手,便跟一名和圖書番子尋了一處廂房。
他蹲下來,與之對視。
「什麼人?!啊……督主。」
「幸好本督此來就是為梁山一事,既然你與梁山有仇,便是本督的朋友,你且好好休養,到時方用的上你,如果你能力不錯,一官半職對於本督來講,舉手之勞,你……心動嗎?」
白慕秋紅著眼,如同瘋魔,只是一瞬,身影極快的沒入晁家老宅前面一片樹林。
白慕秋縱然想要咬牙去忍受,可……他下面根本就沒有,仍由著邪火在身體內四處亂竄,彷彿能把自己給燒沒了。
白慕秋站起來,背著手來到對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不過你肯如此賣力表演,想為你祝家莊的人報仇雪恨,倒是情有可原。」
他說著,聲音悲嗆。
那晚深夜,彷彿有一隻傷獸在漆黑的夜幕里,在林間凄厲的哀叫……這種叫聲,讓人心裏陣陣發毛。
……
她聲音很輕,很柔,雖然模糊,卻是讓白慕https://m.hetubook.com.com秋心裏踏實。
巳時方至,白慕秋也沒有什麼再要做的了,值夜守衛的人,曹少卿便已經做了詳細安排,趕了幾天的路,都未休息好過,便回了房裡梳洗睡覺,進去后卻沒見著惜福,正疑惑時,惜福褪去厚實的外衣,簡潔利索的端著一盆水進來了,卧室里已經被她擦拭了一遍,床褥也是由隨行的另一輛馬車內新換的。
「給——咱家滾開!」
欒廷玉當即頭顱磕地,高聲道:「謝大人恩典,草民欒廷玉願效犬馬之勞。」
叫欒廷玉的人,將手裡的銅棍往地上一丟,忽然單膝跪下來,拱手道:「大人應該是朝堂命官,草民欒廷玉扣上,我本是祝家莊教師沒錯,那日莊子被我師兄孫立使計賺開,混亂中只得引剩餘兵馬沖正北面,饒幸那路並未有梁山悍將堵截,便沖了出來,後來莊子被屠,只得將部下遣散,自個兒尋了一處療養,便來到天王舊宅。」
「這麼說,你和_圖_書沒死……祝家莊的人可都死了啊……」
咬著牙關,他輕輕起床,走了出去。外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可,他終究沒有啊。
腳上的酥軟,和嬌嫩小手拿捏,讓他心頭有股莫名的衝動,一種想要將她攬進懷裡揉捏的邪火。耳朵里聽著惜福輕輕的說著話,腦子裡卻嗡嗡一片響。
「挑撥離間啊……無非看本督乃是朝廷命官才說的這番話。」
一顆顆大樹跟著在劇烈顫抖,然後被推倒……被打斷。
「那……下去休息吧。」
心裏的那團火焚燒起來,煎熬倍至。
是人就有人慾,他也有,可無法發泄。
響徹一夜。
便抱拳離開。
白慕秋想起過來濟州時,途徑祝家莊,那是一片殘垣,十里不見人煙,這眼前的漢子當真是欒廷玉?對於這個人,白慕秋雖然說看過一次水滸電視,也就一點印象,武藝卻是很厲害的,如果他沒有內傷的話,自己一招兩式,也不見得輕易傷他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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