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步伐穩健向前，直衝白寧的位置，雙臂在不斷邁進中揮舞，一掌一拳將飛來的木板砸開，瘋狂的巨力將四散的木屑捲動亂飛，就像走動的人形絞肉機。

「我的船啊……你們這是不給人活路啊，俺吃飯的傢伙也沒了。」

「我倒要看看，你假扮我想要幹些什麼……」不久之後，身影朝著上游游去，很快消失在了原來的水底。

對面系統的身形猶如戰車般碾壓過來，瘋狂奔動的雙腿，每一步，腳下不斷爆發巨力，就在他踏上碼頭的同時。

「我培養你……為的就是今日，你可以死的瞑目了。」

渾濁的水下，屍體被暗礁困住，大量的水草之類的植物纏裹在上面，就在下一秒快要被沖走時，屍體忽然動了動。

呯的一聲響動。

停手算不上太久，短暫的喘息間，腳下的河岸已經被二人打鬥間犁的面目全非，幾乎已經不能站人了，而之後，清冷的月光里倆https://m.hetubook.com.com人的交手還打的噼里啪啦，白寧的腳尖在地上連點，身形不斷的向後飄逸白髮倒散，跟著後退的劍光也在朝著對面刺出驚人的漣漪。

噗——

眼睛向水面望了望，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倒映在水裡。

邪*三分歸元氣·腐毒——

碼頭上盯著水面看了好一會兒的身影才漸漸轉身回走，那船夫撕心裂肺的跪坐地上拍打著地面，他妻子早已被那一幕急暈了過去。系統路過船夫身旁時，只是看了一眼，隨手從袖口裡扔出一錠銀子，舉步離開。

系統手肘上的錦帛裂出幾道口子。白寧則偏了偏頭，對方指尖撕過臉頰的一瞬，二人已經激烈迅速的互換了位置。系統髮髻散亂，左手肘的袍子撕爛的有點厲害，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渡口碼頭上倒飛的身影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嘭的一聲落在渡口的木板上，將碼頭的地板才和_圖_書的鬆動起來。

大量的氣泡從口中冒出的同時，四肢開始擺動調整身形，努力的維持一個方向，逆流而上，路過之前落水的河段時。

在那原本尋找東西的漁夫悲戚的乾嚎中，木板翻飛捲動，猶如一條長蛇翻滾著撲向襲來的身影。

轟的一聲巨響，死去的身體被狠狠砸在了碼頭旁邊系著的木船上，船身轟然斷碎開，漫天的木屑木板殘骸飛起在空中，又落入水面盪起巨大的波瀾。

碼頭上的木板砰砰的開始震動起來，白寧手中的劍尖在間隙中猛的朝前一挑，嘩啦啦的一連串響動。

劍柄一轉。

腐毒的侵蝕下，白寧整個人已經面目全非，若是換做常人早已死去，他瞪眼看著系統，努力的做出一個笑容，像是一種藐視。

「我的碼頭啊……」

隨後轟然撞了上去。

渡口的水浪捲起來，水聲嘩嘩響起的片刻，天上陰雲移動遮蔽了皎月，大地鋪砌的清輝慢慢和*圖*書消弭，漆黑重新籠罩。

原本歪斜的腦袋陡然搬正，雙眼在水中睜開——

土石飛濺，捉對的兩道并行身影在岸邊疾走，身形的間隙中，四臂呯呯呯的交織纏打在一起。

幾乎是電光一閃的瞬間，那邊突進的身影似乎並不懼白寧的長劍，單掌張開五指朝前一抓。

黑色中有血光濺起，鋒利的劍身穿透了手掌的血肉，一路向前直達劍柄，系統五指朝前一扣，便是握住了白寧拿劍的那隻手，下一秒。

大量的黑色斑紋在白寧握劍的那隻手上迅速蔓延開，眨眼間滲透了整條手臂，宮袍也在腐毒下逐步溶解化開。

撕拉一聲。

『啪啪』兩下，兩人瞬間互對一掌，氣勁爆開吹動二人身上的衣袍瞬間，白寧半退又進一步，便是一爪扣去對方手肘。對面的身影也在同時用出同樣的招數抓向身前敵人的臉孔。

黑暗中，翻動的身影在向後倒飛，揮臂的身影也在踉蹌的向後重新退到和圖書河岸口，手腕發麻。

一道細微的傷口在白寧的左臉頰斜斜向下，血珠溢出裂口。他伸手擦了一下，瞄了一眼指尖上點點的鮮血。

便是向前一跨，一掌攜裹巨大的內力朝著對方胸口打去。飛退中，白寧向後一仰，腳尖點地的時，整個人完成了后翻的動作，腳尖朝打來的手臂就是一踹。

河水中，沉浮水裡的屍體順著泥沙滾動，偶爾有藏匿泥地的魚上前啄了啄，隨後便僵直的浮了上去，被暗流沖走。

月光中有水的波紋、空氣的波紋在扭動。

然而對方看不出這個笑容背後的含義，僅僅用力一掰手指，咔嚓一聲，白寧的斜斜歪在一邊，掙扎的手臂也垂了下來。

另一隻手抓過來，掐住白寧的脖子將他高高的托舉起來。

……

而這樣的戰鬥只持續了片刻，白寧身影動了一下，長劍一卷，破開粉碎的木板殘骸，直直衝著人形的胸口而去。

系統欺近的身影緊跟而至，躲閃劍勢的一瞬hｔtps://m.hetuｂoｏｋ.cｏm•com，猛然間發力，身形暴漲轟然衝出，腳下泥土被濺起時，沖勢已成。

身後，那漁民的妻子已經穿好衣裳爬了起來，拉著還在嚎哭的丈夫朝大路上跑去，但下一刻，又跑了回來，像是在廢墟里找什麼東西。

血從嘴角流出，而後被白寧抹去，視線對面，系統站在岸邊輕微的活動手腕，顯然疼痛讓他很不習慣，或者說脆弱的肉身讓他不怎麼適應。此時在這種不協調的刺|激下，雙眼已是泛紅，嘴皮抖動的上拉，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整個人變得猙獰起來。

天上雲在走動，呼呼的風吹過河面，皎月再次露出俏色的剎那間，白寧吐出一口氣，然後……

巨大的疼痛變作豆大的汗珠在白寧額頭上掛著，霎時，系統陡然抬起一腿結結實實掃中白寧的腹部，身影在這樣的巨力凌空的飛起，但手被對方抓住上升的一瞬，又被扯了下來。

二人都屬於沉默少言類型，如此激烈交鋒到的現在，也未說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