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當即想到了這三個名字。

※※※

這時候柯亦夢也走了過來，目光溫柔的打量這個目光里充滿靈氣的小女孩，嘴上嗔怪道：「雪，你怎麼一上來便讓人家回答這麼難的問題，真是的。」

辰小璃顯然沒料到今天竟然可以一次性便看到兩個神仙一般的姐姐，眼睛里閃著光芒，倒是沒有因為凌雪的問題而露出難色或者不悅，而是嬉笑著說道：「因為兩個媽媽都待我可好了，我都快分不出究竟誰才是我的真媽媽了，眼下她們倆平日又總喜歡膩在一起，少喊了一個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如今叫習慣后，便是兩個媽媽了。」

五年不見，如今故地再次相遇，物是人非，饒是再沒有傷春悲秋習慣的蕭笑笑也禁不住升起幾分感慨，與凌雪說起了幾年來發生的事情，柯亦夢則是在凌雪身旁坐下，靜靜的聆聽著，凌雪這才知道原來四年前自己確鑿死訊傳遍和-圖-書天下的時候，紅袖還為自己掛上了白綾，她這千年第一名魁的名頭還真不只是擺設的，紅袖為她祭奠了半個月，捨棄了半個月的收成人氣，不怕那些個常常豪擲千金的賓客們被天海郡其他青樓的美嬌娘趁機將魂兒勾去，那幾天里雪天依一天天以淚洗面，哭成了小淚人，就連當初當初對雪天依刻薄的梅紅玉也偷摸著掉了幾滴眼淚，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悲戚究竟幾真幾假。

至於小、璃二字，則是代表了兮璃兒與李小白兩人之間情比金堅的感情，世間最經不起考驗的便是感情，偏生兩人還真就熬過了最痛苦迷惘的時間，最後各自放下芥蒂重歸於好，而且因為經過這一次的情感重置，兩人都重新認認真真的審視過自己與對方之間的情感，最後終於明白本心所向，因此兩人之間的情感得到了升華，此番過後更勝那千言萬語的海誓山盟。

凌雪和-圖-書還在紅袖的時候，她便通過強制性的手段與蕭笑笑締結了血奴契約，不過醉翁之意並不在酒，操縱控制蕭笑笑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為了幫蕭笑笑挽回因為畫道而損失的年華壽元，只不過當時蕭笑笑並不明白，所以對凌雪一直抱有成見，直到紅袖風雨飄搖岌岌可危時，見著凌雪毅然站了出來，並且幫紅袖渡過難關，蕭笑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錯怪了凌雪。

香象樓隔著老遠，便能聽到一個清脆嘹亮的聲音在喊著璃媽媽與白媽媽，走進一看便見著一個約莫五歲大的纖弱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一邊看著灶雞子相互搏鬥的場面一邊喊著讓兩個媽媽也過來一起看上一眼，不過兩眼卻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草地上的爭鬥不肯鬆懈，直到忽然有雙纖長的玉腿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終於抬起來頭來，沒料到卻是看到了一個比兩個媽媽都要來得美麗的女子，她一下和圖書子忘了麗戰正歡的灶雞子，絲毫不怕生，笑嘻嘻說道：「這個姐姐，你是來找璃媽媽還是白媽媽的？」

柯亦夢聽說了兮璃兒坎坷的情路后，情不自禁的便伸手牽住凌雪的柔荑，然後緊緊的握住，不知道是因為聽到兮璃兒與自己那很是相似的感情經歷而產生了共鳴，她們最開始喜歡的都是男人，然而都遭到了背叛，最後都在最黑暗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不被世俗認可的禁斷之戀，恍然驚醒的時候，已經情深似海，她在心裏呢喃說道：「我與凌雪之間的磨礪已然夠多，最終應該也能如兮璃兒李小白一般修成正果吧。」

凌雪沒忘記紅袖裡的那一對天造地設的百合花，微微一笑，問道：「對了笑笑，聽夏姐說璃兒與小白都有小孩了？」

兮璃兒二人真是寵溺著辰小璃的緊，才喊了幾聲便已經過來，只不過看到女兒面前微微俯身站著的銀髮女子hetubook.com.com，兩人想要說的話卻是一下子說不出口來，只是緊緊望著那張令人艷羡的俏臉，兮璃兒首先想到的不是這個女子這一年裡建下的豐功偉績、赫赫皇威，而是當初在紅袖爭芳殿內，自覺山窮水絕，終於要出口屈辱的向付明月認輸的時候，那一聲動聽卻又鏗鏘有力的聲音——「紅袖還沒有輸」。

辰毅的辰字，李小白的小字，兮璃兒的璃字。

倒是聰明的緊，凌雪看這小鬼頭滑不溜秋的機靈模樣，卻是不禁想起了如今與薛磊一併前往東域的趙無極來，這倆傢伙碰上一塊只怕要成了那忘年交了。

蕭笑笑點點頭，目光閃過幾分複雜，不知道是想起了武府那個痴情男兒，還是欽佩艷羡兮璃兒李小白兩人經過重重考驗仍舊不離不棄的真情，她輕聲說道：「是呢，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叫做姓辰，名小璃。」

從那以後，蕭笑笑再聽到江湖裡關於這個傳奇女子種種惡意的推測揣度，大都ｗｗw.ｈｅtuｂooｋ•com•ｃoｍ只是一笑置之，眼見不定便是真的，耳聽就更不必說，眼下她只在乎于內心最本意的認知，而這一點小小的心境領悟突破，也是她能夠在近年裡凝脈聚元的原因。

辰是兮璃兒不忘辰毅對她自己的付出，對一個女人來說，不管她對一個男人抱有怎樣的情感，當這個男人為了她而獻祭掉自身性命的時候，對於她總是震撼的，而這一份震撼還會連帶著喚醒這個男人對她表達愛意的一切細節，然後奔涌成情緒的大浪潮，拍打在她柔軟的心間，在她心中留下一份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印記，除非她真的是那薄涼無情之人，才能將這份恩情忘得一乾二淨，既然逝者如斯，正巧肚裏有辰毅的骨肉，那麼這一份恩情便以香火傳遞的形式報答。

這個小女孩便是辰毅與兮璃兒的骨肉辰小璃，如今也算是兮璃兒李小白二人共同撫養長大的女兒。

凌雪覺得有趣，笑盈盈說道：「小傢伙，你怎麼有兩個媽媽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