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紀無雙，他馬上會意，將方才封印起來的何文龍魂魄重新取了出來，望著這個差點就將心上人一手毀掉的男人，他冷冷的問起了關於凌雪體內氣息的來源，何文龍開始還沒準備說出來，他知道自己左右是難逃此劫，紀無雙斷然沒有可能饒過他，唯有手上捏著令紀無雙顧忌的東西，他才可能保住這條性命，然而紀無雙的手段之強還是出乎他的意料，前世身為七劫仙帝的紀無雙多的辦法撬開他的嘴巴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他直接用了一個在前世都算是頂級的搜魂法子，便從何文龍的魂魄里得到了關於伏妖環的記憶。

「我指的並不是那些具有『春毒』效果的元氣，而是更加玄妙的力量，與妖仙元三氣合一之後誕生出來的能量有幾分神似。」

紀無雙輕聲道：「前一世我身為玄清的時候，在大婚前夕被珈玥陷害殺死，而今轉世重生之後，這一世再次與她有了因果，同樣經歷了先相戀又反目成仇的過程，只不過這一次我與她的和_圖_書位置恰好顛倒過來，是天道蠱惑我殺了柯亦夢以此來破心魔劫難，我既是玄清，也是紀凡，身為紀凡的幾年記憶我同樣擁有，當初下定決心那麼做，說沒有猶豫糾結都是騙人的，此後你與柯亦夢在黑漠相遇，隨後產生了感情，走到了一起，直到今天，天賦甚至比我還要驚艷幾分的你步入了我的後塵——柯亦夢背叛了你，這一切都太巧了。」

這樣的滋味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同時她也能夠感受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依賴，正在以不一般的速度飛快提升。

紀無雙道：「如今看來，恐怕沒這麼簡單，何況從結果來看，她還是殺了我。」

「沒有錯。」

凌雪深吸一口氣，攥緊了秀拳，感受著此時自己的弱小，冷靜問道：「你有什麼頭緒么？」

凌雪微眯眸子，道：「何文龍可能知道一些什麼。」

紀無雙搖頭道：「三種氣息任何一個單獨挑出來，我都有信心解決，然而這三種氣息融合之後，力量的本質一下子就飛躍了和*圖*書一個層次，若是前一世的我興許有能力幫你解決，眼下只有神通境修為的我，也無能為力。」

「何文龍？你不是已經將他留在我體內的元氣驅散了嗎？」

旋即望向凌雪，問道：「這是怎麼留下的？」

紀無雙將自己方才電光火石之間閃過腦海的念頭還有猜想和盤托出，凌雪聽完紀無雙的敘說，目光閃爍，她想起了柯亦夢在天雲國和長谷國出現的一些反常，當時她沒有太過在意，也沒往壞的方向去想，只當柯亦夢還沒有從家道中落的感傷中走出，如今看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蛻變了，甚至時間上還要更加早上幾分，當初在天海柯府住上一宿之後，柯亦夢第二天便告訴自己，說她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夢，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柯亦夢的記憶就已經開始變得不純粹了。

紀無雙望向床上這個微微蜷縮起自己嬌軀的女子，他能夠感同身受的理解與體會這個女子，畢竟他前一世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感覺心都剜了出來一般的疼痛，要不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世也不會留下心魔劫難，凌雪只是一個女子，儘管身份地位很不一般，那也只是一個女子，眼下還能有如此表現，他已經十分佩服凌雪的堅強了，紀無雙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眼下你最應該做的，並不是沉浸在柯亦夢帶給你的傷痛之中，而是解決你現在身體里的問題。」

紀無雙道：「不錯。」

「你有辦法解決么？」凌雪蹙起眉頭問道，她知道佛道對妖體克制得厲害，但她沒有料到佛魔妖三氣合一后，竟然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紀無雙道：「眼下你體內有兩個問題，一個來自於柯亦夢的鎖神陣，還有一個則是何文龍留在你體內的奇怪力量。」

凌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湧起的情緒，緩緩道：「按照你的說法，柯亦夢極有可能是九州珈玥的轉世？」

眼下她可以說是在人生的最低谷，而現在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正是這個男人。

凌雪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通，紀無雙聞言目光閃爍，他沒有想到何文龍和*圖*書竟然還有此等底牌，說道：「柯亦夢的封印八十一天之後自然就會解開，倒是不用急迫，眼下難解的問題在於何文龍留在你體內的這個氣息，一天兩天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很可能會對你形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凌雪抬頭緊緊望著他，想說什麼，不過最後欲言又止。

「就像一切都如同編排好了一樣。」

凌雪可以聽到他啞然失笑的聲音：

凌雪微微一怔，猛然想起了何文龍機關算盡終於還是在自己背上得逞並因此引出了神魔之門的事情，當時她就在何文龍的指尖感受到了三種截然不同能量的氣息，她問道：「佛、魔、妖？」

她在心裏想著。

凌雪啊凌雪，你可以感激他，也可以對他心生愧疚，但是可千萬不要被他趁虛而入。

那道身影腳步微微一頓。

「我之所以前來長谷國，並不是來邀功的，只是單純放心不下你而已。」

抬頭望向那道即將離開視線的背影，她忽然輕聲道：「不要以為現在柯亦夢背叛了我，你就可以得到我的心。」

和圖書紀無雙將已經奄奄一息的何文龍重新押回神台之中，他可沒有準備輕易繞過這個妄圖染指凌雪的登徒子，他望著手中從何文龍那裡奪來的伏妖環，平靜說道：「何文龍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過幸運的是，白蓮子的手札就被何文龍藏在這座宅院的密室裡頭，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絲毫不希望柯亦夢是珈玥的轉世，哪怕她已經讓人奪舍丟失了原來的自己，那也好過柯亦夢和珈玥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若是沒有猜錯，那麼這一切不僅是讓人不寒而慄的陰謀，而且還是一場讓她感到心如刀絞的巨大騙局，這個陰謀和騙局的中心就是柯亦夢，或者說就是珈玥。

凌雪輕聲問道：「當初珈玥殺死你的時候，我從記憶的畫面里可以看出來，她還有苦衷。」

忽然想起了什麼的紀無雙皺起了眉頭，說道：「現在看來，當初天道蠱惑我殺了柯亦夢的理由絕非那麼簡單，因為她不是柯亦夢，是珈玥啊，如果我真的殺了她，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

凌雪輕輕點頭，目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