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確實如此，不過若是聯繫起他前去黃泉谷之前與凌雪的曖昧對話，這其中便隱隱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妮子莫不成捨不得自己？

而是存在於獨孤夜的「世界」之中。

凌雪坐照內視，可以看到遮天蔽地的神劍之下那構成識海世界的陰陽太極已經不復當初模樣，陰陽交錯，妖道與劍膽琴心之道也糾纏一起，混沌一片。

劍意如墨，鋪就了這個世界的山水，一花一樹，一草一木，都能夠感受到其中流瀉出來的驚天劍意。

凌雪嘆了一口氣，道：「又欠下你一個人情，記得多跟我師尊學點東西，我心裡頭也好舒坦些兒。」

她想起了進入此地之前與獨孤夜的對話。

紀無雙有些猜不透凌雪的心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總覺得凌雪求獨孤夜指導他劍道的原因，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思恩圖報。

凌雪走入一個遍地藏劍的世界之中，這裡是一片劍冢。

「不錯，繞開所有人的眼睛，完成他們預想不到的突破。」

凌雪和圖書當天就進入閉關，作為一代帝王的囚籠兼宮殿，甚至可以稱之為陵墓的血腥古廟內集成了無數的小天地，廣袤無邊，而且其內門道極多，紀無雙原本想要去看一眼凌雪的閉關之地，不過左右晃蕩了一圈后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此說來，一切都是他們算好的？」

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針啊。

這就是獨孤夜所說的繞開所有人視線進行突破的方法，在個世界里的一切都不會被外界所觀察，她所要做的，就是在這裏完成最大限度的突破。

她並不在血腥古廟之中。

在沒有荒古劍帝獨孤夜告知的情況下，想要找到凌雪所在之地可是比登天還難，眼下還是繼續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正道，凌雪可不是尋常女修，身上背負著巨大秘密，此番破而後立，很可能一舉登天踏入神通，他若還是原地踏步，日後要是被她給追上甚至超過，那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劍之世界。

「雖然經過前陣子的清修，道心已經穩固了不少，但是依舊是回和_圖_書不到原來涇渭分明的模樣了。」

紀無雙笑道：「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自然是不會浪費的。」

紀無雙喃喃自語道：「先去一趟天雲國，回來便與劍帝取經。」

「這場棋局恐怕早已開始，你看似躲過了這一劫，但是一切都仍舊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著，不過並沒有關係，你的身上背負著非常多的期許，而這些期許並非全部一致，有的甚至背道而馳，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而你要做的，就是出現變數。」

神玄修士之所以能夠擁有毀天滅地的不可思議能力，便是因為體內的道法神通已經自成天地雛形，擁有自身的「天道」，在層次上已經隱隱接近常人所說的神靈，舉手投足便是自身的世界力量，自然遠非神通境的帝皇能夠比擬。

換言之，也就是獨孤夜識海進一步演化形成的小世界。

「什麼忙？」

「當時我並不知道你身上原來藏著那麼多的秘密，不過也不算預料之外，我也早該明白，能夠得到完整劍膽琴心傳承的你，和圖書必然已經被他們留意了。」

這就是變數。

紀無雙回到天海郡的時候，朱雀一方的三眼老人仍舊鎮守這裏，而羽皇一方的金烏真皇雍長戈還有鎮關王左丘闊則是留在這裏與朱雀勢力相互制掣，隨著這位無雙皇大人的回歸併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雙方的平衡終於被打破，天雲國的這場香火之爭算是終於放下了帷幕，朱雀登出了氍毹。

「如果我猜測不錯，師尊的敵人，應該就是魔神之地的那些神靈。」

※※※

哪怕上輩子身為仙帝的紀無雙都沒有這份機緣。

看到紀無雙疑惑的目光，凌雪沒好氣說道：「你幫我個忙。」

「先前我說過需要你幫我個忙，你還記得吧？」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紀無雙先是一怔，隨後便看到去而又返的凌雪。

「變數？」

畢竟他的猜測也不是那麼站得住腳，而且向來只喜歡女人的凌雪也不是那麼容易對自己動情的。

儘管還感受不到這些變化對自己的影響，不過凌雪卻有一hｔｔｐs://wwｗ•ｈetubooｋ.ｃoｍ.ｃｏm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沒有錯，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還有贏面。」

凌雪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這個以劍道形成的神玄世界。

大事解決之後，紀無雙接下去要做的，便是登門拜訪武府。

「我該怎麼做？」

凌雪聲音忽然變小了不少，透出幾分不好意思來：「天雲國那裡需要你照看一下，否則儘管與羽皇有著協議，但我要長時間閉關，保不準出現什麼意外……還有就是武府那裡也需要你幫我去說一聲，省得他們擔心我。」

這個念頭浮上心頭的時候紀無雙都被嚇了一跳，天海郡那一巴掌他至今仍然記憶尤深，凌雪對他的排斥紀無雙可是心知肚明，其實他已經看得很開了，哪怕凌雪最後真的沒有接受他，但這就是他的本心所向，修道是為修心，他想要對凌雪好，而且他已經可以從這個過程之中收穫喜悅，這就足夠了，然而就在他已經將自己姿態放得很低的時候，這個女子卻隱隱約約轉變了態度，真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喜。

「在哪？」

和_圖_書他站在武府山下，抬頭望著這個天雲國武學勝地的牌匾，目光閃爍不已。

這個突破，不僅僅只是修為上的突破，更重要的是對於道的理解。

如今獨孤夜便是準備讓凌雪置身於他的劍道之中，去進一步修鍊劍膽琴心。

「就在你的身上。」

「是也不是，不過他們那裡確實還欠著我的一份沉甸甸仇恨，我等待了幾萬年，才終於等到你這個完美的劍膽琴心繼承人，就是因為我堅信劍膽琴心走到極致，是少數能夠破開虛妄的道。」

紀無雙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凌雪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原來是有事相求，雖然這也可以從側面體現出凌雪對自己的信任，不過紀無雙仍舊還是產生了幾分患得患失的感覺，嘴上笑道：「沒有問題，你就安心去閉關吧。」

以神玄之道為參照，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方式踏入神通。

「原來如此。」

當初從武府離開之後，他確實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回到這裏了。

只不過他又無法確信自己的判斷。

※※※

紀無雙在心底里默默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