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一的損失，傷筋但不動骨。
第二天，阿比小姐起床之後，就聽到了一個恐怖的消息。
……
但是在盧興城長大的這幾十年裡，軍人的地位，也在漸漸改變，早就不再是別人一聽就肅然起敬的樣子，社會地位早就一落千丈。
他身邊聚集了幾十個不同外圍成員的財產和勢力，已經有數十億美元的規模。
「煽動許可權並不是萬能的，殺死我們的人的楊吉，就是恐懼許可權的擁有者，他曾經被我以許可權控制，卻掙脫了……」阿比小姐無奈地解釋。
可這也將楊吉引到了她的後花園，十六個人名中，至少有七個是在柏林附近被幹掉的。
只是前餐，就已經讓阿比小姐窮於應付。
女孩略施粉黛，身上的衣服雖然不高檔，但也算是得體，相貌也是中上，盧興城畢竟是個苦逼的潛艇兵，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沒見過女人，初一見面的感覺還不錯。
「那幹啥要退貨？」
阿比小姐覺得這就是南冥的報復時，南冥真正的報復，還在醞釀之中。
這種殘酷的手段，本不應該和那樣的南冥聯繫在一起，不是嗎？
特別是當許可權不方便使用時。
但是戴比茨，以及以戴比茨為首的，阿比小姐可以直接和間接控制的，屬於艾斯拉貢家族的財產，卻至少有數百億。
他年齡也不小了，也不敢說一定能夠愛上對方，但這世界上也不一定非要一定愛上對方才能結婚，畢竟愛情是盲目和熱烈的，組成家庭，卻是基於共同的對穩定和家庭的渴求，先結婚再戀愛，直接將這種感情融入骨血，以前幾千年，沒有自由戀愛的那個年代，父輩母輩們都是這麼乾的。
原本一直在叫囂的卡布·艾斯拉貢·明，現在已經完全啞聲了，除了偶爾在後面抱怨一下阿比小姐不作為之外，就再也不說出去用自己的方法做事了。
楊吉不是南冥，也不是老馬，他是本來就有黑歷史的戰場殺神，早就已經不在乎是否雙手沾滿鮮血。
盧興城早就聽說過，現在各地農村的聘禮之www.hetubook.com.com風愈演愈烈，動輒數十萬的聘禮，讓很多家庭叫苦不迭。而且，很多人家都是收了女兒的聘禮，才能有錢給兒子下聘。
「那你知道不？大強也回來了，他在東邊沿海那邊做生意，說做得很大，這次回來，就是想要找個安分守己的女人結婚生子的，他……他很喜歡我，還送了我這個……」女孩突然亮出了手腕，手腕上一個鐲子，上面還鑲嵌著幾顆小小的碎鑽，閃閃發光。
女孩小蘭見到盧興城時，雙目異彩連連，不為別的，盧興城很帥，再加上身為軍人，精氣神方面和別人都不同。
「你是艦長？」女孩問道，「就是說，你管一艘船？」
手持恐懼之杖的楊吉，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手。
第一天，遞到阿比小姐手中的名單，只有四個人，還都只是比較外圍的成員，但第二天，這個名單，增加到了十六人。
盧興城只能苦笑，對母親這有些偏執的想法不敢苟同，但這些年來，他覺得自己虧欠家庭太多，也只能唯唯諾諾，一邊應下來，一邊拖著。
到了縣裡最大的珠寶行，周家寶樓，就看到幾個人在門前大聲嚷嚷，要求退貨。
其實，阿比小姐實在是太高看自己了，就她還不至於逼迫南冥違背自己的做人準則，或者說，一個小小的煽動許可權，還不至於讓南冥連底限都丟了。
生長在溫室中的花朵，也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可以拿來觀賞，當做吉祥物，但這樣子是見不得暴風雨的。
盧興城的津貼等加起來，其實還是挺高的，在海上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每個月的大部分工資也都郵寄回來，這些年來，也讓家裡起了新房子，哥哥妹妹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還在東濱市買了一套房，還剩下點錢，就被家裡當做了盧興城的結婚基金了。
或許恐懼之杖的殺人效率，也並不比用手槍子彈快多少。
「你總要干點什麼！」當名單上的人增加到三十個人時，卡布已經快崩潰了。
有些時候，金錢比許可和*圖*書權更有用。
但是只要不被人遠程狙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阻止楊吉殺人。
現在她所接觸到的報復，只是楊吉的私人行為，感覺到自己被威脅了的楊吉，不惜一切手段，開始瘋狂報復阿比小姐。
盧興城還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已經退役了，只能點點頭。
盧興城的老家，在西北部的一個小村子里。
但阿比小姐也並不是全無所為，南冥確實沒有放下底線，卻是將底線稍稍放鬆了一些。
「買！怎麼不買？不就是顆小石頭嘛！」盧母不知道啥時候湊過來，道，「我看人家電視上，訂婚戒指都是鑽石的……」
「鑽石……不太好吧，南總說……」盧興城下意識道。
盧興城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就覺得鑽石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買來也沒啥用，為啥要買？
傳說中的南冥大魔王，野蠻、殘暴、無所不用其極，最終會將世界帶到毀滅的邊緣。
「你這樣下去，我們的人都被殺光了，快點用煽動許可權控制他啊……」
恐懼許可權就像是滾雪球，越滾越大，越來越強。
而等到這張死亡名單出現在阿比小姐面前時，阿比小姐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失去了他們，艾斯拉貢家族就像是慢慢被剝去了一身引以為傲的鱗片的巨龍，遍體鱗傷，出血不止，露出了下方敏感的皮肉。
阿比小姐甚至想不通，南冥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去縣城裡問過了，這鐲子要十好幾萬呢，這兩顆小石頭，你看到了不？說是鑽石呢！我看大娘其實挺喜歡我的，我也喜歡大娘，大娘說能給我二十萬聘禮，你要是……要是能給我買個兩克拉的鑽戒，我就……我就跟你過。你要是不行，我爹不願意……」
同樣為二戰戰敗國，德國的軍隊已經完全被閹割了，和日本被故意慫恿之下，慢慢發展起來的自衛隊不同，德國的軍隊真的是弱爆了，比警察也強不了多少。
特別是當楊吉並不在乎殺死無辜時，高牆厚壁擋不住他，千軍萬馬擋不住他，龜縮
和-圖-書不出也擋不住他。
但是小蘭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坐下之後，就問道：「我聽大嬸說，你是當兵的？」
但為了自保，為了自己身邊的人，他不得不做出來這種濫殺無辜的事……
「你不要驚慌，這些人都還在外圍，這裏就算是馬勒先生都不知道……」阿比小姐強自鎮靜道：「我們的資金雖然大部分都在戴比茨和鑽石行業，但是經過了層層控股，想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現在有危險的都是外圍，只要鑽石行業不動蕩，我們就有足夠的金錢來保護自己……」阿比小姐道。
即便如此，楊吉還是不斷在疊加，因為失去自主能力，比恐懼更恐怖。
盧興城是潛艇兵，雖然收入不錯，但是影響力也幾乎被局限在了潛艇那個小圈子裡面，照顧不上家裡，這些年來，家裡還在農村，觀念依然是傳統的，盧興城的哥哥生了三個全是女孩，他的母親最大的夢想，就是讓盧興城趕快結婚，給她抱個孫子，也算是完成了盧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安慰泉下的盧父。
特別是「恐懼許可權」的副作用，是完全作用在別人身上的，雖然發動條件非常苛刻，但使用起來效果和煽動效果一樣強大，甚至和恐懼許可權一比，煽動許可權的副作用，自然被無限放大了。
盧興城是開了輛南冥配給他的車回家的，下午就載了小蘭去買鑽戒。
後來父親因病去世，盧興城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家，加入了海軍，從一個西北的旱鴨子，成了一名最優秀的海軍軍官。
「這是德國！」阿比小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阿比小姐不相信，楊吉可以一直殺下去，他又不是希特勒，可以對一個種族進行滅絕屠殺。
「小艦長……」盧興城嘆口氣，他並沒有競爭到洛神號的船長，輸給了石步青。
小時候，盧興城第一次跟母親去看望當海軍軍官的父親，第一眼看到了巨大的軍艦，就被其迷住了，做夢都想成為一個艦長。
「那你不會隨便控制點什麼人，我知道了，你去控制了陸軍，讓軍隊和圖書去對付他……」卡佈道。
在上次失敗之後，阿比小姐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調查南冥上。
「這就是小蘭，你們倆多聊聊。」回到家之後，盧興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身海軍迷彩還沒換下來，盧母就領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進來。
當然，對方一開口，就是一口西北方言，有點破壞整體感覺，但在這種地方，開口閉口京片子才是怪事，這不算什麼缺點。
阿比小姐說的不錯，在發泄了最初的怒氣之後，楊吉確實放緩了自己殺人的速度。
而卡布畢竟不是一朵花，他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躲在溫室里，也不會專註于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只被人觀賞就夠了，他還非要煽動阿比小姐和南冥直接干一仗。
「不是，是真的。」
特別是常年不能著家，只能在海上飄著的海軍，在很多人眼中更是苦逼的代名詞。
又得背叛多少人？那會讓整個艾斯拉貢家族完全崩潰。
在當初菲律賓和南冥對抗失敗，失去了老馬這尊大神之後，阿比小姐將本部撤回到了經營多年，固若金湯的柏林。
但是鑽石？
發現楊吉不再殺人了，阿比小姐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在安靜的地下，舒適平和。
如果對方人還可以，彼此又能有點感覺的話，反正現在也不在軍隊了，結婚，然後把老婆和老娘都接到城市裡去，也還不錯。
隨著調查的深入，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經過調查之後，阿比小姐卻很是驚訝，因為這個人，和他心目中的「南冥大魔王」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在一個維度。
很快的，楊吉的身邊，開始聚集起一支軍隊。
說實話，二十萬的聘禮的話，他還能拿得出來。
「你的能力不是增強了嗎？不能繼續控制他？」
或許，正是她，在一步步將南冥逼迫成了南冥大魔王。
「還不夠強……」阿比小姐搖頭，煽動許可權也是可以疊加的，但是天知道楊吉殺了多少人，對自己施加了多少次的恐懼許可權。
但調查中所顯示出來的南冥，卻是熱和_圖_書情、善良、對萬事萬物都充滿了愛心的人。
一晃十年過去了，當年父親留下的一點點人脈，也早就已經用乾淨了，但盧興城卻也因為自己的能力而站穩了腳跟，甚至成為了最優秀的那一小撮人，進入了重點培養的小圈子。
他一直覺得，西北這片樸實之地，應該是沒這麼誇張的。
而此時的盧興城，可以說是身在谷底，經歷了種種挫折，雙眼之中，甚至還有些憂鬱的氣質。
「恐懼」許可權，顧名思義，就算是特別概念化的「恐懼」，但用在身上，也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楊吉現在的處境，甚至可以說是痛苦。
大強，盧興城也認識，還是小時候的玩伴，後來聽說他做生意發了財，在東邊混的不錯。
這些名單上，都是艾斯拉貢家族歷代以來，發展的各種外圍成員，他們接觸不到核心，卻依然在源源不斷地為這個龐大的金錢帝國加磚添瓦。
但在被迫退役之後，盧興城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更覺得也該承擔一下自己身為人子的責任了，便回到了家，決定一切都隨母親安排吧。
但這樣一個南冥，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大魔王的呢？
這支軍隊，本來是屬於阿比小姐的，現在卻已經反叛了，開始對付她。
他又不是款爺，但是盧母都發話了，他也不得不聽著。
盧母甚至放出話來，只要生了孩子，就再也不管盧興城了，他愛回去自己的潛艇上窩著也好，愛幹什麼也好，生下來的孩子她來帶，不用盧興城管一個指頭。
不說這個，單說想要發動軍隊，她得控制多少人？
「怎麼了？這裏的鑽石是假的？」看他們手裡捏著的鑽石戒指，盧興城大驚。
但是剛剛回到家，盧興城聽到的第一個要求，就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盧興城張口結舌，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電視上都說了，這東西不值錢，淘寶上兩塊五一克拉包郵呢！」
他側頭看著小蘭，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勢利眼，還是被家庭綁架的可憐受害者，又或者是心機深重……再或者，只是在鄉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