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沒，已經拍完了。」
奧美是一家網路公關公司，杜安也是打算藉著《霸王別姬》來搞出壓死《七劍》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后，才知道還有這種公司的存在。
賈宏生的聲音略略低沉了一些下去。
「沒接活兒呢？」
看來剛才發生的一幕對他這位單身的人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這傢伙到現在為止部部創新，卻部部成功，從不失手，確實是個鬼才。尤其是現在，他竟然能以一部文藝片跟《七劍》在票房上戰得難解難分，雖然《七劍》本身也有問題，但也委實恐怖了。夢工廠能跟這位導演綁在一起，在他看來是束玉做的最成功的一筆買賣。
「唉，找不到合適的人啊……」
杜安一邊盡量把一句話掰成五句話來講，一邊偷看蘇瑾的反應。
杜安喊了聲，蘇瑾走了進來。
剛說完，杜安就捏住了自己的嘴，愁眉苦臉：他還真是被賈宏生帶偏了，這才聊兩句的功夫，就總往北金口音上面拐，兒化音一溜兒一溜兒的。
「正好，沒活兒就來我這兒吧。下個禮拜《飛越瘋人院》海外上映了，咱們得抓緊時間去海外走走，多少做做宣傳，你也順便攬個活兒。」
她走進來后，來到杜安身後，對電腦屏幕上的兩人笑了下，打了聲招呼：「你們好。」然後單獨對束玉打了聲招呼，「早啊，束總。」她束玉倒是認識的，也見過，但是不認識呂方何。
「奧美那邊說，今天規模能再度擴大。」
蘇瑾一走，杜安的話立刻精簡了起來。
想到這和圖書裏，他不禁要感謝徐客導演對於《七劍》的決策，若這位導演不是力求創新、而是保持以往那種風格的話，《飛越瘋人院》還真不用去爭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徐客，或者就說徐客能力喪失了，畢竟不管是多厲害的導演，總不會永遠一往無前，特別是徐客這部《七劍》有點實驗性質，實驗嘛，哪裡能不付出代價？誰都是這樣的，唯一的例外，好像也只有這個正在跟他們開遠程會議的杜安了。
但是杜安的屁股就是死死粘在椅子上不動彈，任她怎麼拉都不動彈，還迅速從桌子上摸過了手機，「我還有幾個電話要打！」接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撥出了一個電話。
杜安一邊貌似專心地講著電話，一邊瞥了蘇瑾一眼，只見她還是在那裡抱胸冷笑，似乎是要看誰耗得過誰。
「下個禮拜海外上映？」朱茜的聲音有些詫異，似乎是對如此古怪的排片計劃感到意外。
又說了兩句后，杜安掛斷了電話，轉頭又給賈宏生撥了過去。
杜安聽到她這話，像是患了老年痴獃一樣看著她。
杜安對著屏幕上自己的鏡頭扯了扯領子，也沒看出這斜領有什麼特別的——哦，還是有特別的，不扯就是正常的，非要扯一下才能變成斜領，也是吊。
杜安家書房中。
杜安對朱茜這適時的疑問感到大讚，連忙進入了話癆模式：「嗯，排片的時候本來的計劃是等到國內下檔之後再安排海外上映，不過《終結者》的後期製作出乎了意料，能夠提前完成，所以排片計劃上就和圖書趕忙把《終結者》排到暑期檔來了，海外也是打算同步上映，搞個全球同步上映，這樣一來的話，計劃就打亂了，在海外上兩部影片檔期就有重疊了……」
在排期的時候他還死活不信《飛越瘋人院》能把《七劍》幹下去，但是沒想到《飛越瘋人院》竟然還真能一直咬在《七劍》屁股後面緊緊不放，尤其是從今天的走勢來看，竟然還真有這個可能！
「行，我跟我經紀人說一聲。」
和兩人打完招呼后，蘇瑾看著杜安，問道：「你要吃什麼？」
杜安頓了一下，安慰道：「沒事，這才多幾天？總會找上門來的。」看來賈宏生以前的名聲在圈子裡還真是臭的可以了，即使主演了《飛越瘋人院》復出，要人氣有人氣，要演技有演技，但那些人在想找他拍片的時候還是會猶豫，懷疑他是不是又會固態萌發。
「沒。」
「南揚市。」
杜安無語，只好道：「那隨便吧。」
蘇瑾理直氣壯地拒絕了他，「不會做。」
奧美對此倒是沒有意見，反正有奶就是娘，既然客戶付錢了，那麼客戶說什麼都是對的，他們照做就是了。
呂方何唏噓感嘆了一番，兩人又閑扯了兩句，最後在束玉「我們是不是該討論正事」的督促聲中，這才回歸了正題。又就網路營銷、媒體宣傳等方面的事情進行了一番交流溝通后，會議就結束了，而蘇瑾也買了菜回來了。
「請進。」
在講了三分鐘后，她看這電話似乎沒完沒了，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的了，又抬起手來看了眼表，見https://m.hetubook.com.com時間也不早了，終於撐不住，氣哼哼地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就離開了。
杜安端坐在椅子上，面前電腦開著，正在開視頻會議。
「是這樣啊，下個禮拜《飛越瘋人院》海外上映了，想問問你有沒有空配合一下出國做做宣傳。」
搞定了男女主角后，杜安又給張家譯和陳昆打了個電話，兩人也正好沒事幹，在家閑著呢，很乾脆地答應了，於是這趟海外宣傳之旅需要的人選全齊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在杜安看來，這些公司大概是還處在探索階段，創意有些不足，還局限在傳統行業延伸出來的那種疲勞轟炸模式當中，沒有抓住網路時代的互動性特點，所以這次的總策劃還是杜安自己來做的，奧美只是一家執行機構。
如果雙方繼續保持這個跌幅比例下去的話。
杜安這才鬆了一口氣，展顏一笑，心下覺得有些好玩：偶爾耍潑一次，似乎還蠻有趣的，難怪她總喜歡耍賴呢。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能不能抽出空來？」
「牙疼。」
他今天還是沒有去公司，依舊是窩在家裡面和他們開遠程會議。
他跟賈宏生相處了幾個月的拍片時間后，口音似乎都有點被他帶偏了，每次跟賈宏生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會帶上點怪模怪樣的北金口音。
杜安問道：「你怎麼了？」
電話一接通，杜安就說了過去：「哪兒呢？」
知道蘇瑾今天休息，五一期間也沒聚過的蘇雲就要過來蹭飯，大家聚一聚，杜安早上又要開會，所以做菜的事只能她和_圖_書來了，這是在徵詢菜單呢。
「這件衣服是她做的，說是什麼斜領，我今天隨便套了就過來了，也沒注意，可能是哪裡穿的不對吧。」
話雖如此，屏幕中的呂方何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比昨天好看多了，「8360萬，相比一號，跌幅1500萬，單日票房還是沒能過億，接下來它的單日票房也基本上也不可能破億了。而我們的《飛越瘋人院》依舊是第二位，跌幅400萬，單日票房7900萬。」
三人正在這邊開視頻會議呢，有人敲門。
杜安厚著臉皮視若無睹，等到電話接通了，趕緊說道：「喂，朱茜啊，你現在還在拍《無極》嗎？」
「昨日票房冠軍依然是《七劍》。」
這種公司是新型機構，主要在網路上從事網路公關傳播活動，主要業務包括口碑營銷、事件營銷、新聞傳播等，這次針對《霸王別姬》搞的網路營銷事件就是交給了奧美網路公關公司來具體執行。雖然多花了一些錢，但是專業公司確實不一樣，不僅人員比他們多得多，而且效率高，執行起來數據真實可信，確實是專業人士。
「倒是你，呂經理，你現在還是單身呢？」
「北金呢。」賈宏生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聽聲音似乎心情不錯。
「嗯，那好。」
這點倒是讓杜安頗為意外，畢竟呂方何年紀也不小了，說孩子上小學了他都信，結果竟然卻還是單身。
「行，謝了。」
她在做菜之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查了一回房，果然發現杜安的會議已經結束了，高興地道：「快來做菜！」一邊說ｈｅtｕｂoｏk•coｍ•ｃoｍ著一邊過來拖杜安的手，想要把他往廚房拉。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等待接通的當兒還抽空看了眼蘇瑾，只見她總算是放開了他的手，站在一旁抱胸看著他，一臉冷笑，似乎是想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早。」
束玉回了她一聲。
杜安點頭表示了解，把視線轉向屏幕上的束玉，問道：「網路工作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杜安想了想，「回鍋肉。」
她一號二號這兩天一直在忙店裡的事，眼看著生意漸漸有些降溫的跡象，店裡員工能夠忙得過來，也就不再像之前兩天那樣整天撲店裡了，把工作都交給了店長，自己則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在家休息一天。
「那你現在在哪兒呢？」
也是呀，復出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飛越瘋人院》，要票房有票房，要聲譽有聲譽，他這回歸一步可是踏得穩穩噹噹，心情能不好么？
她今天黑色的絲質上衣，下擺還有些蕾絲，下身白色的修身長褲，再配上她那張精緻的臉，短短的碎發，很有淑女范兒，讓她下廚房好像確實有點不合時宜，破壞這份嫻靜的氣質。
蘇瑾「哦」了一聲，就要走，腳步卻停頓了一下，身子微微彎下，伸出手來把杜安的衣領揪了一下，弄斜了，又左右看了看，對比了下，這才滿意地一點頭，出去了。
待蘇瑾出去后，杜安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回到了會議上，這才發現呂方何一臉牙疼的模樣。
5月3日，天氣依舊陰沉。
呂方何說著，然後搖了搖頭，「杜導，你們秀恩愛也要顧及一下在場人員的感受啊，這裏兩個人可都是單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