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步步進逼

聊著聊著,基本都是杜安和解縉兩個人在說話,應巧和褚正就是兩個陪坐的:一個應巧安靜正坐,拿著手機在玩貪吃蛇,一個褚正手下動作不停,運指如飛,委實有兩分大內高手的氣勢,嘴巴也不停,嘎巴嘎巴一陣亂吃,沒一會兒手邊的小茶几上就是一堆瓜子殼和果皮了。
杜安聽到這個稱呼后,順勢扭頭看了一眼應巧,發現她還是在低著頭玩手機遊戲,並沒有什麼反應。
在有意控制之下,杜安把話題逐漸往應巧身上轉移,「那還是在南揚的時候,我們倆在一個駕校里學習,練車的時候還是同一輛車,沒想到到了北金竟然又遇到了。看她當時被打成那樣,我自然也是不幹的,立馬就沖了上去……」
星味?腥味還差不多……杜安可從來沒有覺得這應巧有什麼特殊的味道,也沒有覺得她和別的姑娘有什麼不太一樣,但是看解縉的表現,似乎對這個乾女兒很是喜愛,那麼不妨來拍拍應巧的馬屁。
解縉看著解佳慶抱著酒瓶藏去廚房的背影,寵溺地笑著搖頭。
「多謝你了,小杜。」
應巧終於抬了一下頭,看了他一眼,道:「不想跟你說。」說完重又低下了頭去繼續玩起貪吃www•hetubook•com•com蛇來。
當然,他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一點也沒流露出異樣來,不過解縉似乎也意識到他剛才那話語有些僭越,主動解釋道:「這丫頭是我乾女兒。」
褚正倒是有心想喝,但是他終究是一個職業的保鏢,還是謹記著自己的職責的,所以規規矩矩地吃自己的大米飯,滴酒不沾。
解縉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應巧確實是會這麼乾的。
杜安是覺得應巧直呼解縉的名字很不禮貌,但是解縉本人似乎很享受這稱呼,嘴角咧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杜安,眼神頗為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最終點了下頭,笑道:「當然行,反正菜多著也是浪費,多喊點人吃了也不錯。」
杜安看去,見是阿四,解佳慶。
解縉好酒,關於這點來之前杜安就聽韓三坪說過,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他還特意帶杜安去看了一下他的藏酒室,裏面各種酒都有,這也讓杜安之前對於解縉家境的判斷重新修改了一下——光是從這些酒來看,解縉家的生活水平還要再上去一個檔次。
她這麼招呼著,還真有些女主人的架勢。
這傢伙嘴巴可真夠嚴的,剛才只說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鄰居、住在這附近,完全沒有透露出半點自己是解縉乾女兒的口風來。
言下之意也就是認了。
別說他了,估計連應巧她媽都不知道應巧在北金還遇上過這種事。
解縉終於回過神來,對杜安道了一聲謝,猶豫了一下,又道:「賠了多少錢?」
杜安估摸著解縉已經有三兩下肚了,但是他一點醉意都沒,清醒得很,唯一的變化就是情緒更加歡快了些,看來是喝好了,逐漸進入了狀態。
應巧低頭玩著手機,漫不經心道:「都過去了。」
解縉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輕嘆了一口氣,揮揮手,也就揭過去了。
之前解縉還都是面帶微笑的,聽到這裏表情有些垮,看了應巧兩眼,問道:「有這事?」
解縉的語氣很誠摯,面容也誠懇,這讓杜安有些驚疑:應巧只不過就是他解縉家一個鄰居,怎麼這搞的像是解縉他女兒一樣呢?
乾女兒……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也不準備添油加醋像《南揚城市日報》的那位記者吳駿一樣說什麼「大戰三百個回合」之類的鳥語,直截了當地把之後的事情簡潔地說了出來,不僅沒有添油加醋,反而提取了主幹脈絡精和-圖-書簡了一番,言簡意賅。
她應巧只是一個看起來家境實在不咋地的人,從杜安之前了解的情況來看她現在似乎是以買菜為生,生活並不能算得上安逸,更是和富二代這種水平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好不容易有了個好乾爹還不趕緊抱緊,學什麼富二代們玩什麼矯情呢?她沒這資格啊!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之前一直悶聲不說話,安安靜靜地趴在桌子上吃飯,這突然之間卻不知道是幹什麼了。
「……當時我就驚著了,因為我發現這個人我竟然認識!」
徐雯在一旁呵呵笑著,說:「也只有阿四才能治你了。」
杜安心中風狂吐槽,臉上卻是一副溫和的表情,滿眼讚賞地看著應巧,「我說呢,第一眼看她就感覺有星味,跟別的長的漂亮的姑娘不太一樣,解老您教過不少吧?」
「還真是要謝謝你。」
「……把她送到了車庫后,我就離開了。」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開飯了。
杜安呵呵一笑,「忘了。」心下卻道,就等著你問呢!
應巧抬起頭來看了解縉一眼,道:「你不要管了,你給他錢我還是要給你的。」
另外,對於應巧的古怪彆扭性格杜安也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這傢伙乾爹是第三代https://www•hetubook.com.com導演的扛把子級人物,圈中遺留人脈無數,她不好好利用,偏偏自己跑去四處撞得頭破血流的,然後放棄了演戲這事,這讓杜安不禁想到了某些整天無病呻|吟哭著喊著叫著「我不要靠父輩的財產我要自己努力」的人。
解縉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又對杜安道了聲謝,又問了下去,「那接下來呢?」
跟解縉這種聰明人,你不需要添油加醋,越是添油加醋卻適得其反,而如果你刻意精簡一番,反而有好效果——就比如現在的解縉就陷入了沉思。
離吃晚飯還有段時間,解縉、應巧、杜安還有褚正四人就到客廳里坐下聊天。老太太在伺候解佳慶呢,也沒空過來,應巧就自然而然地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些瓜子乾果出來,放到杜安和褚正的面前。
解縉好酒,好酒之人酒量一般都不會差,解縉也是如此。
錢還不了,這事也就擱下不談了,杜安也沒糾纏下去——讓解縉心裏有個底就行了。
杜安看著這一幕,心下一閃,覺得時機已到,開口道:「解老,阿四哥的未來,你有沒有想過?」
這也正是杜安繞了半天想要說的地方。
但是那些人都是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他們有資格矯情,反正和_圖_書該是他們都還是他們的,並不會因為喊喊口后就消失不見了,但是她應巧不是啊。
解佳慶把解縉的酒杯拿走之後,還順便把桌子上的那瓶茅台給拿走了,而解縉只是看著,苦笑了一下,沒有去阻攔。
聽到這話,杜安笑著道:「那我也就不客氣,多多打擾了。」心下卻是暗暗歡呼起來。
杜安說完之後,閉嘴不語。
「吃。」
看來應巧和解縉家還真是很熟,看到應巧亂拿他家的東西解縉也沒在意,只是重新又拉著杜安開始聊起天來,「你那電影準備什麼時候開呢?……」
像這種大導演,腦洞是要比一般人大得多的,杜安給了他一個基本情景,他就能把當時的畫面細節全部都給腦補出來,反而更加真實。
「來,小杜,我們再走……」
解縉舉著杯子就要和杜安碰杯,但是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奪走了他的酒杯。
解縉說:「這沒有,電影方面的東西她不感興趣,我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什麼,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對這東西產生興趣了。」說著,他又對應巧道:「你想拍戲你跟我說啊。」
吃飯的時候他們喝的是茅台,53度,度數不低但是酒好,不沖人,所以杜安雖然酒量不是很好也勉強能陪著喝上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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