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問出來后，看到束玉停住了口，頭還是微微低著看著文件，姿勢保持不動，過了幾秒鐘才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杜安看著這個數字喃喃自語。

「你插科打諢的樣子就像個小丑，趕緊離開這個嚴肅專業的舞台吧。」

「……按照這種勢頭下去，收視率是完全有可能追上《超級女生》這種綜藝標杆的……」

最終，還是束玉先抵擋不住，率先開口了。

如果說第一集因為有顛覆性和衝擊性的緣故粉絲上漲數量快還在他的預期範疇之內的話，那麼第二集還能有這樣的增長速度就實在讓他有點沒有想到了。在他看來，第二集播出后他的粉絲增加數量最多也就比上禮拜最後幾天多個幾萬，沒想到一下子竟然又增加了一百多萬，實在有點意想不到。

「你沒有為鄭秀容留燈是一個錯誤，你會為此後悔的！」鄭秀容是第二集中的一位選手，先聲奪人的階段只有杜安一個人轉身，而在之後的階段杜安都把她的燈給滅了，沒想到這位學員竟然都已經有粉絲了。

而關注度一高，評論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待和_圖_書束玉換好鞋子，把束玉引進客廳里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兩人一左一右地在沙發上坐下。

冬天即使是出太陽的時候都感覺陰暗，而今天沒有太陽，窗外黑壓壓的烏雲密布，就更令人覺到陰沉了，心情都不自覺有些壓抑下來。

杜安聽到這裏，氣極反笑，忍不住探上身去，一手按住束玉的額頭，「你腦子沒燒壞吧？」

「我就一直納悶不知道中國什麼時候多出一個著名導演來，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什麼情況。連這種才入行拍了兩年電影我根本聽都沒聽過的人都能被稱為著名導演，實在讓我為中國電影的現狀感到悲哀。」

門外站了一個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人。

兩場比賽下來，杜安每次遇到心儀的學員基本上都會拋出自己是《解放日》導演這一信息，這也成了一個槽點，這位發評論的位同志顯然也是忍不住針對這一點吐槽起來了。當然，從評論最後那個滑稽的系統表情可以看出這位同志是開玩笑的。

杜安也不說話，同樣靜靜地看著她。

身側的空床上還殘留著即將散去的溫度和馨香，那是蘇瑾的體溫和味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勤勞的她早已經起床去店裡了，剩下休假中的杜安繼續賴床。

「方毅。」

杜安側過身子讓她進來，彎下腰打開鞋櫃，從裏面找出一雙拖鞋來放到她面前，也沒繼續多問下去，直接道：「新的鞋子。」

「《解放日》的總導演你好，我們已經深刻了解到了你的身份。」

床頭柜上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褲子，杜安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後穿上蘇瑾為他準備的衣物，走到書房裡坐下——在家裡宅著時間長了，他的行為模式真的越來越像是一位資深宅男了。

「本來以為你只是個逗比，結果把你的電影找出來看了一遍才知道你是一個有內涵的逗比，從今天起，路轉粉了。」

「有人想找你拍電影。」

束玉對於杜安的說法沒有生氣，沒有惱怒，依舊是面色平靜地承認了，「是的。」

事實上，觀眾們對於杜安總是用自己總導演的身份來引誘學員這一點覺得特雞賊，非常接地氣，很是喜歡。

「我是你的資深影迷，通過你的電影，之前我總覺得你肯定是一個特有內涵，閑著沒事就外出採風對月和-圖-書長酌傷春悲秋的文藝青年，眼睛里充滿了深邃和離愁，但是我他么現在才知道我錯了啊！你憂愁文藝個屁啊！我實在不想相信那些經典的電影是從你這樣一個逗比的手下誕生出來的，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最後，你贏了，我依然是你的腦殘粉，期待《解放日》。」

杜安對門外那人問道，門外那人則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跟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項進展。」

這個點會是誰來？

「有人找我拍電影？」杜安重複了一下，斟酌著這裏面的意思，良久，繞有所思地望向束玉，問：「誰？」

「為你的出生貢獻了一個精|子的那傢伙？」

「進來吧。」

這些評論還算是比較友好的，還有一些則不這麼友好了。

杜安卻不打算再等她說下去了，打斷了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咒罵的東西看多了總是影響心情的，杜安看了一會兒之後也就不看了，又瀏覽幾個門戶網站看了看新聞，發現各門戶網站上關於《中國好演員》的消息頗多。正當他打開一個網頁打算仔細看下去的時候，門鈴響了。

387萬，這是他現在的博客關注度。

「《中和圖書國好演員》的播出情況非常不錯，收視率已經統計出來了，城市網收視率3.24%，相比第一集增長了1.27%，漲勢驚人……」

在《中國好演員》第一集播出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內，杜安的粉絲翻了一倍多，上漲到了246萬，其中大部分都是第一集播出后三天內上漲出來的，之後的時間內上漲速度就放緩了，而現在，他一夜之間粉絲數量又上漲了一百多萬。

這人一身修身黑西裝把身材襯托得阿挪動人，面龐精緻，頭髮盤在腦後，用一根筷子扎住，一副萬年不變永遠有人欠了她兩百萬的表情，手上提了個公文包，正是束玉。

杜安扭頭向著大門的方向思索起來，想了幾下也沒能想出來會是誰，腳卻不歇著，已經站了起來去門口打開了門。

從杜安現在坐著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很平靜，眼神波瀾無驚，正是一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工作的狀態了，但是杜安卻知道她現在有點不對勁——沒辦法，他們兩人太熟了，認識兩年時間，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彼此之間太過熟悉，所以對方的一點不正常他們都能感受得出來，更別說今天的束玉異動有點和-圖-書大：首先，依照束玉的性格，要真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一個電話過來讓杜安麻溜兒地自己去她那邊商談，再退一步也是視頻會議，怎麼可能會一聲不吭自己主動上門來交流工作？更別提現在這模樣不像是交流工作，倒像是下屬在給上級彙報工作了，以束玉的強勢可不會這樣；其次，《中國好演員》的相關事項束玉都已經說過全權交給杜安負責、她不插手了，怎麼會今天又跑來插一腳呢？最後，雖然束玉偽裝得很好，但是她今天的舉動已經很異常了，偏偏還表現得這麼平靜，完全就是故作鎮靜掩耳盜鈴。

「又漲了一百多萬？」

這個名字很陌生，杜安確定自己沒有聽過，但是能夠讓束玉一改自己的作風上門來跟自己說事，還姓方……

杜安側頭看著窗外，獃獃地看了老半天，也沒有起身。

果然，正如杜安所想，束玉還真是有事找他，不過這事好像有點奇怪。

看了老半天的窗外，杜安終於爬起身來。

束玉翻著文件，微微低著頭說著。

打開電腦，習慣性地上了一下自己的博客看了一眼。

「你怎麼來了？」

杜安醒來的時候，窗外是陰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