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血之路
第407章 父女

玫麗收下,笑著說:「我會替哥哥存起來。現在玫麗在古堡幹活,基本都用不到哥哥的錢呢。」
「可他只是庶民!」奧法西斯終於忍不住咆哮了起來,他向來說一不二,從來沒有人敢拂逆他。哪曾像現在這個女兒,三番五次地衝撞他。
「艾倫少爺!」女孩大叫了起來。
「大帝大概是貪新鮮吧。這不,他的妻子中不是有一位來自民間。哦,聽說她和我的母親有幾分相似。」露茜低下頭,恨恨道:「何況,如果他真的關心母親的話,為何連母親最後一面也不來看她!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他!」
遠在巴比倫的另一邊,用以招待重要貴賓的套房裡,梅塔隆有些無奈地看著露茜:「殿下,你就準備這樣和陛下對話嗎?」
露茜眼神有些複雜,最終鞠躬道:「感謝您的寬厚……陛下。」
「怎麼會,大帝和您的母親是真心相愛的。否則,他又怎麼會罔顧皇室的反對,執意迎娶您的母親。」
「為什麼?因為那個叫艾倫的小子?」奧法西斯哼了聲道:「區區一個地球貴族的成員,他的身份還配不上你,露茜。」
「是嗎?我覺得沒什麼,如果要生氣的話,就讓老頭子自己氣個夠吧。」露茜沒心沒肺地說道。
梅塔隆搖頭低嘆,事情終是發展到他不願意看到的地步。
露茜看了看自己一身便裝:「這有什麼不妥的嗎?」
艾倫把她放到地上說:「玫麗,爬這麼高可是很hetubook.com.com危險的。」
「然而我的兄弟姐妹實在太多了。」露茜就像一個叛逆的少女,句句與父親針鋒相對。
玫麗看得一呆,然後才回了微笑:「那我去給艾倫少爺泡杯茶。」
「玫麗真是個乖孩子。」艾倫拍拍女孩的頭道:「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海辛管家,我會讓他照拂你們的。」
「沒關係的,你是威利克的家人,威利克是我的兄弟。所以你們也是我的家人,為家人干點活不是再正常不過嗎?」艾倫回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的笑容燦爛溫暖,直指人心。
畫面中的奧法西斯雙眼亮起奪目的光,彷彿在那雙眼睛里,藏著一輪太陽。他震怒道:「你竟然為了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小子,便要拋棄皇室的身份。露茜,你實在太任性!太任性了!」
露茜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大帝還記得我這個女兒,真是十分榮幸。」
「露茜。」
「他是惦記著金薔薇也會跟著我一起失蹤吧。」
一個男孩用力地張開手臂,形容道:「有這麼大的怪物嗎?」
「嗯,謝謝少爺。」
奧法西斯露出一個頭痛的表情,看了梅塔隆一眼。後者保持緘默,顯然不想插手這對父女的事。奧法西斯只有輕嘆了聲,說:「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會保護你的。露茜,你該回家了,別繼續在外頭亂闖。」
「你這孩子。」奧法西斯無奈地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搖頭,說:「露茜,這麼多年,難道你不能原諒我嗎?孩子,我對你的愛,並不比你其它的兄弟和姐妹少。」
「我就知道威利克大哥最棒了!」
這個下午,艾倫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和這些孩子呆在一起,似乎連陽光都泛著糖果般的顏色。在他們的世界里,沒有陰謀與陷害,更加沒有殺戮與傷害。他們是這世界最寶貴的財富,一如艾倫那已經逝去的童年。
「是啊,他只是庶民。那麼,我以聖器持有者的身份行使其權利,我要求退出皇室。這樣一來,就不會給您丟臉了吧!」
「殿下,您對陛下他的誤會太深了。」
梅塔隆搖頭說:「我也是一位父親,所以感同身受。陛下,我們都希望給孩子最好的,於是讓他們按照我們鋪好的路走。然而我們卻不懂得,孩子是否喜歡走上這條路。或許,他們的人生,應該交給他們自己去做主。」
「禮儀上有些欠妥。」
片刻后,幕牆中有了影像。進入畫面的先是一個白金色,嵌滿了寶石的華麗王座。接著有人影閃過,端坐到王座上。那是個魁梧的男人,已經年過半百,銀灰色的頭髮束在一個點綴著水晶珠玉的王冠中。充滿威儀的臉上霜眉斜飛,眼神銳利之極。他穿著華麗的白金盔甲,那身盔甲上每一道優美的曲線,都經過了精心的設計。
兩個小一點的男孩笑嘻嘻地搬來另外一張椅子給她hetubook•com•com墊上,女孩爬了上去。不料椅子一晃,她整個人就跌了下來。女孩不由發出一聲驚叫,兩個男孩也捂住了眼睛。然而女孩沒有摔到地上,卻給一個人從後面抱住。女孩抬起頭,先是看到一團銀色的火焰。片刻后才看清,那是蒼色的銀髮正映射著午後的陽光,接著才看到了一對火紅瞳色的眼睛,以及微笑著的臉。
他從女孩身上接過抹布,替女孩擦起了窗戶來。女孩在片刻的驚訝后,才急忙要搶過抹佈道:「不行不行,怎麼能讓艾倫少爺干這種活呢,還是我來吧。」
露茜冷笑:「哦,當然。在您的心裏,只有奧茲瑪公爵的兒子,或者格里弗叔叔家的孩子,才是您理想中的聯姻對象。不是嗎?」
露茜忽的站了起來道:「誤會?老師你搞錯了吧,如果不是我引起金薔薇的共鳴,你覺得偉大的奧法西斯大帝會看他自己這個女兒一眼嗎?當然,大帝有那麼多妻妾和兒女,又怎麼會留意到區區一個庶出的女兒!」
「沒關係。」艾倫朝旁邊拍了拍手,讓幾個孩子坐到他身邊,艾倫說:「的確有這麼大的怪物哦,而且還很兇猛。不過你們的威利克哥哥很勇敢啊,他一個人就打倒了那樣的怪物。」
「我需要多一張椅子!」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穿著圍裙,手上拿著抹布,正在清理著房子外的窗戶。可惜她還不夠高,即使墊了張椅子,也摸不到上方的窗沿。
梅塔隆只能輕嘆了一聲和-圖-書,這時,牆壁上的投影幕牆彈出影像連接的進度條。侯爵站了起來道:「殿下準備一下吧,陛下要和您通話了。」
然後拉著兩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走進了屋子裡,片刻后,艾倫擦完了窗戶。坐在屋子的走廊上,玫麗端來了一杯熱茶,放到艾倫的旁邊。然後坐在艾倫身側,仰起頭道:「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威利克哥哥他……」
這句話彷彿擊中了奧法西斯的軟肋,大帝的目光中摻進了另外一些東西,甚至有幾秒的失神。接著眼中的光芒漸漸收斂,他搖了搖頭道:「罷了,露茜。我不願逼你,你可以留下來,但不得脫離皇室。孩子,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始終都是你的父親,而不是一位皇帝。」
「威利克有任務在身,所以回不來呢。不過看到你們生活開心,他會很高興的。」艾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放到玫麗的手上說:「這是威利克出征以來的部分酬勞,我就替他先交給你了。」
這人,當然就是露茜的父親,大帝奧法西斯。
「然而我愛的是他,而不是他的身份,陛下!」露茜用力道:「在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前,便對我不離不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他是我生命中不容許錯過的人!」
玫麗嗔道:「少爺剛回來,你們不要纏著他!」
只是簡單的坐姿,然而卻坐出了淵渟岳峙的味道。儘管只是一方影像,可那煌煌霸氣,卻撲面而來。
這時屋裡一陣孩子的大叫,幾個小鬼跑了出來,圍www.hetubook•com•com著艾倫叫道:「艾倫少爺,給我們講講外域都有什麼?」
梅塔隆頭痛道:「在得知殿下曾迷失星域一事,陛下他十分憤怒和擔憂,他還是愛著您的。」
「見過偉大的、尊敬的、仁慈的、勇猛的、集無上榮光於一身的奧法西斯大帝。」露茜嘴中說著敬語,可臉上卻一點誠意也欠奉,甚至話語中帶著淡淡的譏諷之意,只要不是聾子都聽得出來。
然後告辭離開。
「哇,真的嗎?」
「我不覺得,我只知道,有些東西是必須堅持的。」露茜直視如同一頭雄獅般的奧法西斯:「這不就像您當年所做的一般嗎?您既然可以堅持迎娶我的母親,我為什麼不能堅持留在他的身邊?」
「我絕對沒有想過要拿你當政治的籌碼,然而露茜,你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奧法西斯正色道:「你是高貴的皇女,聖器金薔薇的持有者。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不是那個小子能夠匹配得起。」
大廳中氣氛有些尷尬,片刻后,奧法西斯才道:「讓你見笑了,老朋友。」
「我知道,但我虧欠那個孩子太多,總忍不住要去插手。」奧法西斯無奈苦笑,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正之王,而只是一名普通的父親罷了。
奧法西斯霜眉微皺,說:「露茜,這是你對父親該用的語氣嗎?」
「不,我要留在這。」
面對這艾達華星的至尊王者,梅塔隆手撫胸口,鞠躬行禮。
「不對,艾倫少爺也很厲害,我聽威利克哥哥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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