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血之路
第483章 不平靜的夜

「從離開旅館就發現他們了。」貝爾摩德輕笑說。
「多點才熱鬧,動靜也大點。」
「大夥跟我來,看到那對狗男女。男的給我往死里打,女的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最好人人都上,給我玩死那母狗!」戴克大叫道。
大手一揮,戴克手下的人就朝兩人涌了過來。貝爾摩德打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暴退。奇拉的大劍從背後抽出,行雲流水般向身後男人殺去。劍身折身著燈火的光芒,當即男人們的眼晴被劍光照得幾乎睜不開來,只懂胡亂揮舞著手上的刀劍,卻給奇拉一劍一個拍倒在地。
隊長慢悠悠地說:「閉嘴吧,那是泰勒先生的車,你有膽去攔下人家?」
這時,士兵的頭上忽然響起了破空聲。隊長抬起頭,便見燈火下,有幾道影子在街道兩邊的房屋上一閃而過。看那樣子,竟似追著泰勒的馬車而去。
「不,剛好他們可以派上用場。例如被人追殺的話,不小心跑進7號大宅,主人問起,似乎也情有可原。」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睛。
光頭轉身去了,戴克在旁邊女人的胸口狠抓一把,笑嘻嘻地說:「等我回來,寶貝,今晚讓我好好侍候你。」
這是一名滄龍騎士,滄龍騎士是王族侍衛,每人都有十五級的水準。她們的人數不多,不到百人而已。比起帝國皇室動輒成千上萬的侍衛隊伍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但這些侍衛的素質,卻是連公爵也很難拿得出來。這名滄龍騎士用略顯嘶啞的聲音道:「他們來了。」
前面一人走了出來,臉出現在燈光下,不是戴克還有誰。他朝兩人狠狠吐了口痰,罵道:「跑啊,這次看你們跑到哪裡去。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男的自己卸掉條胳膊,女的乖乖跟我走,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所以我們不是已經在這裏了嗎?一旦掌握了他們的把柄,總要讓這伯爵做出一些賠償。」和圖書威芙站了起來道:「這所房子的主人泰勒,是我們安插在帝國境內的眼線之一。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他在本地已經擁有不俗的影響力。有他替我們打點,莉莉殿下哪裡也不用去,就等著在這裏看好戲就行了。」
因此當長街7號宅院中響起一把尖利、憤怒,但帶著稚氣的聲音時。大宅中的傭人迅速地關上門窗,讓聲音降到最低。
金帆大道在午後的此刻十分安靜,街道上難覓行人,便連馬車也鮮少見到。在這個時候,住在這些豪宅里的大人物們通常都已經進入午覺的時間,長街在這個時候通常都會很安靜。安靜得連只蚊子飛過,也會頗覺刺耳。
「笨蛋!」戴克大罵,叫道:「給我追,別讓那對狗男女跑了。」
「幹得好,去,把兄弟們叫上。這次我看他們躲到哪裡去。」
被稱為威芙的長老一邊哄著公主殿下入,一邊道:「莉莉殿下,您得有耐心。我們雖然從那些人口中知道想打不老泉主意的人是這座城市的領主,可我不認為,一名伯爵能夠請得動十聖中的米狄安。即便米狄安在十聖中的排名靠後,卻也不是一個地方伯爵能夠調用得了。」
「又是這種骯髒的,沒有一點大海氣息的水!我們究竟還要在這裏呆多久,我要回到聖特琳娜去,然後讓摩格羅尼爾直接把這座城市變成廢墟就好了啊!」
「就你?連得罪人家的資格都沒有吧?」其它士兵取笑著同僚。
威芙打了個手勢,和其它長老離開了浴室。她們走出浴室后,一位長老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泰勒的行動可能不太順利,他昨晚已經發現有血堡的人在跟蹤他。估計用不了多久,那位伯爵就會發現咱們正在他的領地里。」
士兵吐了吐舌頭:「住在金帆大道上那些大人物,我可一個也得罪不起。」
貝爾摩德抬起頭,視線落到和-圖-書戴克的檔部說:「你還真健忘,早上也就算了,現在又來這一出。小心這次把你那玩意剁下來,以後也不用四處招惹是非了。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們。」
「那又如何,難道他還敢攻打這裏?」第三位長老冷然道。
馬車車輪滾過路石的聲音遠遠在街上傳開,馬車裡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中年男人面容肅穆,身上穿著筆整華服,精心修飾的鬍子讓他看上去更顯威嚴。他就是泰勒,也是娜迦族安排在地面的代理人之一。坐在他對面的女子,全身包裹在一件亞麻色的斗蓬里,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背覆蓋著淡藍色的鱗片,一看便知這女性並非人類,而是異種。
「那可說不定,人類是出了名的瘋狂。而這位血腥伯爵,可不是什麼仁厚的人。但也不用過份擔心,畢竟我們身份特殊。即便這位伯爵想把我們滅口,或擒住咱們,也不敢大行其事。只會派出高手精銳。除非一名實力公爵出手,否則,我們也無須害怕。」威芙揮手道:「不過,警衛的力量還是要加強,莉莉殿下的安全不容有失。」
貝爾摩德則如鬼魅般從人群中閃過,再拖住奇拉的手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和他錯身而過的人突然齊齊腰帶斷開,褲子立刻滑了下去,露出根根長滿黑毛的大腿。
「所以這血腥伯爵的後面,還有地位更高的人在操縱這一切。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那幕後操縱者找出來,再通過一些關係把他的信息交給皇室。帝國皇室會比我們更妥當地來處理這件事,我知道殿下要找埃里克算賬,可他充其量只是一個明面上的棋子。一顆棋子,還不值得尊貴的莉莉殿下親自動手。」威芙微笑道。
「笨蛋,你是急著去送死吧。明知道那是泰勒先生的馬車,還敢意圖不軌。用你的腦子想想,敢這樣做的人會怕我們城防隊嗎?搞不好,我們只是白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把命搭進去而已。再說了,那可是泰勒先生,他身邊會沒有高手護衛。這些大人物的事,你們還是少管吧,如果想要活得久些的話。」衛隊隊長訓斥道。
「隊長,那是誰啊,敢這麼在街上跑,也不怕撞到人。」有士兵抱怨道。
站在她旁邊的幾位長老相視苦笑,一個年紀稍大些的蹲下去,安撫著氣呼呼的公主道:「莉莉殿下,如果把摩格羅尼爾叫來,那等同於向人類宣戰。睿智如你,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吧?」
「金帆大街?」戴克皺眉,那可不是他這種粗人去的地方。金帆大街受伯爵的保護,無論是誰在那條長街上鬧事,都吃不完兜著走。戴克立刻道:「通知其它兄弟,在金帆大街那給我把人攔住,別讓他們跑進去。」
街道變得熱鬧起來,二三十人一起奔跑的聲音隔著幾條街都聽到。貝爾摩德兩人帶著他們在街道上橫衝直撞,把戴克一夥繞得頭暈。就連他們這些地頭蛇也沒發現,貝爾摩德正悄然帶著他們朝金帆大道的方向跑。
「我去把滄龍騎士調來吧。」
莉莉聽得大點其頭:「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就這麼去辦吧。但不給這狗屁伯爵找點麻煩,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兩人便發現身後跟蹤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再不藏起來,大剌剌地跟在兩人身後。大路兩邊的民宅,好奇的男人在窗后觀望,立刻會被女人拉了回去,隨後拉上了窗帘。路上氣氛壓抑,可貝爾摩德兩人沒有加快腳步,仍舊照著恆定的速度向金帆大道的方向走去。
一個有著白色頭髮,五官漂亮的少女正握緊小小的拳頭,小臉寫滿怒色,在一個寬敞得如同卧室般的浴室中憤怒地抗議著。如果艾倫在這裏,就會認出這個女孩便是娜迦族的公主莉莉。
今晚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那些夜行人剛離和圖書開沒多久,士兵就聽到了有人大喊大叫。隊長皺起了眉頭,罵了聲:「這又是怎麼了,過去看看。」
他下面士兵倒是消息靈通,有人說:「大概是戴克他們吧。聽說他早上在酒吧里被一個女人給教訓了,這傢伙發了狠話,要好好教訓這些外來者。」
莉莉這才露出笑容,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其它長老也鬆了口氣。莉莉丟下一句「那我洗澡了」,便往池下沉去,柔韌的身體一搖一擺,便將身上的衣物褪盡,露出青澀的身體。她整個人泡在水中,身上的鱗片漸漸有了光澤。到得後來,竟像會發光似的,映照得池水一片波光鱗鱗。
是夜,兩道身影從綠萼旅館出來。他們走過一條偏巷,巷子外頭幾個男人或站或蹲,正在聊天。見這兩人走過後,裏面一個光頭男人打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眼神透著機靈勁的男人點頭離開。他跑到對街,跟著之前那兩人。這人的跟蹤水平卻也不錯,偶爾超前,有時落後,若既若離地跟在那兩人身旁左近。如果不是有心,很難發現他。
便是戰力超絕的娜迦強者,也無法迴避這種身體的自然需求。何況莉莉還末成年,她的戰力遠未達到超絕二字的要求。
這位長老從小看著莉莉長大,最懂她的脾性。果然,聽她這麼說,莉莉哼了聲點頭道:「那是當然,我也就開個玩笑而已。但是威芙,我們已經在這呆了三天。整整三天,我們究竟還要呆到什麼時候!」
「那也不用搞得這麼大動靜,該死,他們再鬧下去,明天我們又得收到無數投訴了。」隊長哼了聲,說:「走,看看戴克這混蛋搞什麼。大人物咱們管不起,一個小小護衛隊長,還沒被我看在眼裡!」
剛拐過一個街口,兩人停了下來。前面至少有二十個男人堵住了路,再加上後面那十幾個,便把兩人堵在了路中心。
之前抱怨的士兵立刻道:「隊長,我們要www•hetubook.com•com不要趕過去,泰勒先生似乎有危險。」
光頭則帶著其它人穿過幾個街道,鑽進一間酒吧里。酒吧的吧台邊,戴克正和一個女人調笑。光頭男人走了過來,耳語道:「老大,那對狗男女出現了。我正讓瘦猴跟著他們呢。」
正走過一條鋪著碎石的巷子,貝爾摩德停了下來。奇拉也停住腳步,往後看了一眼。後頭的街道一片幽靜,昏黃的路燈下,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間商鋪還亮著燈。奇拉卻悄聲道:「有幾隻老鼠跟在咱們後頭。」
「放你媽的屁!」戴克怒罵道:「我改變主意了,所有人給我動手。男的砍了,女的捉回去,隨你們怎麼搞。」
威芙點頭同意。
「好,我會讓你叫個夠。」留下一句露骨的話,戴克離開了酒吧。一踏出酒吧,他像變了個人似的,目露凶光。這時街道上二三十個男人跑了過來,路人見這陣仗都遠遠跑開。
在莉莉身後,是一個幾乎有小半個泳池大的浴池,裏面注滿了高價買來的清澈泉水,上面飄滿了顏色各異的花瓣,使得整個浴室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娜迦人可以上岸,她們在陸地上也能呼吸,但每天都必須到水中浸泡兩個鐘頭以上,否則她們的鱗片會脫落,人更會脫水而死。
奇拉抿嘴一笑:「那走吧,我猜老鼠會越來越多的。」
奇拉做了個割喉的動作:「要不要處理掉他們。」
女人推了他一把道:「別光嘴上說得好聽,要真打算侍候我,那我晚上可就什麼都不幹,看你折騰了。」
在金帆大道不遠處的街區,一輛馬車也同時往大道的方向而去。馬車很快和一隊巡邏的衛兵擦身而過,衛兵隊長皺眉,但看清馬車上的標誌時,卻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男人們大聲應諾著,他們正要出發,從一條巷子里跑出個精瘦的男人。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戴克的身邊道:「戴克大哥,瘦猴說那對狗男女朝金帆大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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