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動亂時代
第1362章 主菜

儘管已經隱約猜到艾倫的用意,可聽到這個無異於正面回答的答案時,扎索仍是全身一震。遺境那支軍隊果然是為了攻打帝國而準備的,至於大荒地,無疑將擔任後勤和補給的角色。扎索沉聲道:「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無論選擇鐸比亞還是魔影國,那兩個帝國任一個可都有至尊坐鎮啊。」
不過老闆所發送的信息,很快就被人所接收。
「在我回答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助手抱怨道:「這可一點也不有趣。拉默大人離開前,可叮囑我們只需緊盯著大荒地就好。你看他才走了多久,您就……」
在殺手們全躺下的時候艾倫就在想這樣的刺殺有什麼意義,誠然他們挑選的地點和時機都下足了功夫,可那幕後操縱者既然敢大胆挑選這麼一個時間地點下手,難道他就不會知道今天自己身邊高手如雲。刺殺的結果便像現在這般全軍覆沒,這樣一來便全無意義可言。
扎索哈哈一笑,道:「這些是商團那些花花腸子的傢伙從鐸比亞帶來的風氣,放在百數年前,荒地哪有這般歌舞昇平的景象。每天殺人放火的戲碼倒是不少,不過這些什麼個宴會,聽說鐸比亞那邊也是從人類和艾達華星人那邊學來的,好像落日城的貴族都喜好這個。」
「大人應該也知道,大荒地是怎麼形成的。」扎索一臉無奈地說:「阿加雷斯兩大帝國隔著血海相望,資源幾乎被他們瓜分乾淨。絕大多數的巴爾和-圖-書人只能成為兩位至尊的子民,才能得到一絲立足之地。即便如此,也會有在帝國里呆不下去的人。可他們的選擇很少,阿加雷斯上只有鐸比亞和魔影國兩個可去的地方,但如果兩個地方都不願去,那隻能流落到帝國版圖之外那些更加貧瘠的地區。」
「除非打回去。」艾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再看向扎索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了吧。」
「我們也有。」艾倫提示道:「你不妨想想為何兩大帝國長久以來不敢進犯遺落之境。」
地點是一個裝備店的房間,這家裝備商店在狂風城已經開設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沒人知道,它其實是魔影國在大荒地的一個據點。此刻,店面后的一個房間里,有人將雜貨老闆發送來的信息在一個巴爾人耳邊輕聲報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店後面安靜的巷子,有兩個附近的年輕人鬼鬼祟祟地走過,然後沒過多久就傳來喝罵和金屬敲擊的雜音。
魔影國中將軍眾多,可如潛魔拉默、暴魔巴力這般擁有名號的將軍僅有十人。大荒地上突然冒出一個堪比這些大將的人物,而且還統合了整個大荒地。哪怕只是表面,也會變成一種威脅。長久以來,兩大帝國對大荒地的態度幾乎都是放任自流。一來是忌憚荒地后那遺落之境的主人,二來則是大荒地從來都是散沙一盤,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既然自己已經有所行動,摩洛敢肯定鐸比亞那邊很快也www•hetubook•com.com會有所動作。說不定他們的人,就在今晚宴會的那一撥賓客里。
殺手動作一頓,接著他吐出的長舌居中裂開。血線一路逆噴而去,最終連腦袋也一分為二,頹然倒地,這次卻是死得不能再死。
骨王收斂笑容,表情凝肅:「其實有個問題,倒不是我自己想問,而是替荒地上那些個大佬們問的。」
和事發地隔了兩條街道的一棟樓房內,位於三樓面朝大街的一個窗口後有人影閃過。是個黑膚黑衣的巴爾族女性,她快速下樓,在二樓靠著樓梯的房間舉手敲了敲。有人開門,門后是個肩冒骨刺的巴爾族男人,兩人一陣耳語,女人便離開。那男人回到房間,在簡陋的桌子底下一陣摸索后。桌面竟然從中裂開,露出裏面一台精緻的智腦來。
「大荒地就是這麼來的,既然我們這些人走出了帝國,也就是說大家都回不去了。除非……」
看到這一幕,扎索心情沉重了三分。他自問和艾倫換個位置,雖末必會給殺死,可受傷卻是難免,很難做到如艾倫這般毫髮無傷,還反殺了一把。
至此,刺殺事件才宣告落幕。扎索命人清理屍體,自己則陪著艾倫走進宴會主場里。
「大人請說。」
名為摩洛的巴爾人從嘴中吐出細舌,像蜥蜴般發出「嘶」的一聲,然後道:「好久沒發生這麼有趣的事了。」
所以艾倫隱約感到,對方肯定留了什麼後手。果然,當那個「屍體m.hetubook.com.com」暴起發難,艾倫知道現在才是整個刺殺活動的「主菜」!
這在大荒地上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聽完報告后的巴爾人輕輕拉上窗戶。房間稱不上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一個如同蜥蜴般的腦袋。這個巴爾人就像只直立行走的蜥蜴,他負著手,長尾在地上輕輕掃動著,突然笑出聲來。
「閉嘴,庫魯。你這個膽小鬼,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我們暗影軍的。」摩洛打了個手勢,讓助手閉上他那些碎碎念的嘴巴,才道:「你就等著瞧好了,咱們暗影軍荒地分部這次非但不會受罰,拉默大人還得讚賞我們一番。難道這樣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個自稱暗王的人類,連壁虎都給他一招幹掉,這種人物的危險程度已經直追拉默、巴力等幾位大人了。」
扎索對被艾倫猜中一點也不感意外,大方點頭。
艾倫看了他一眼,道:「你有心事?」
就像扎索說的,他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現在有一位至尊撐腰,不敢說他們就全無顧慮。可至少,不會在重要事情上拖後腿,對於艾倫來說這就足夠了。
「庫魯,去,把詳細情況彙報給拉默大人。一個不輸大將的人物,再加上那支遺境軍隊,我總覺得莫克丹那邊應該提高警惕了。」
魔影國設在荒地的暗影軍分部,就是為了監視這個地方的動態。鐸比亞同樣有類似的組織,可就和鐸比亞摸不清魔影國這個分部的情況一般,摩洛他們同樣不知道敵國的https://m•hetubook.com.com組織在荒地上究竟以什麼身份示人。
助手庫魯翻了個白眼道:「算了吧大人,大荒地這個位置可坐得不舒服,還是您坐好了。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次你擅自出動了十名A級暗殺者,再搭上一個雙A級的壁虎,卻搞了個全軍覆滅。我是無所謂,就怕拉默大人責怪起來,咱們都沒什麼好下場。」
「我猜猜,是想問遺境那支軍隊是怎麼回事?」
「你們在大荒地紮根多年,有沒有想過北上或西進,換個風景瞧瞧?」
那抹灰光去而復返,鑽進艾倫掌間消沒不見。那是白帝劍的一縷意氣,斬殺一個連源力也未曾動用的殺手自然再簡單不過。
扎索雙眼放光:「難道說,她……」
可隨著艾倫的到來,這種局面正在改變。艾倫非但帶來了遺境的軍隊,更統一了大荒地。如果給他時間,誰敢說阿加雷斯不會出現第三個帝國?
摩洛看了他一眼:「你是在抱怨嗎?親愛的庫魯先生,還是說你想代替我坐這個位置。我看,這次行動失敗就是一次打擊我的最好機會不是嗎?」
扎索全身一震,露出驚駭的目光,隨即苦笑道:「哪有沒想過,當真以為荒地是個好地方么。阿加雷斯本來就不是一個資源豐富的星球,大荒地更加如此。如果不是有原因,誰願意呆在這種鬼地方。哪怕現在荒地的環境比起剛成形那會要好上許多,可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們更樂意去兩大帝國。」
眼看就要擊中,艾倫突然低頭、移位、轉身。和-圖-書連貫無比的動作就彷彿他已經提前「看」到這一記殺著般,顯得氣定神閑。這時艾倫才抬頭朝那殺手看去,臉上笑容未曾斂去,右手則抬起朝對方指去。從艾倫的指端彈射出一抹灰光,看似柔弱的灰光卻帶著異常霸道的意氣,從殺手吐出的黑線間閃過,直沒對方腦門。
這本來是阿加雷斯常見的終端機,不過在大荒地這就屬於比較少見了。男人在終端機上發送了一條信息,便收起智腦。接著換過一套衣服,等他到了樓下,就又是往常那個兜賣雜貨的小店老闆了。
殺手嘴中那道黑線凌厲釘去,若給擊中,保管艾倫的腦袋會像西瓜似的炸開。
「摩洛大人?」他的助手疑惑地看過來。
這一著確實大出許多人的意料,特別是殺手不動源力,純然憑藉身體的特殊構造發動攻擊,更是讓依靠源力感知的諸多強者反應慢了一線。這道主菜,無論是在心理還是時機的拿捏上,都恰到好處。
「沒錯,那個羅多之書里描述的女人,將遺境軍隊借給我的那個她,她也是一位至尊。」艾倫道,但他不會告訴扎索,愛麗絲只能在遺落之境里當個至尊。不過借扎索之口放出這個消息對艾倫來說已經達到目的了,已方也有至尊坐鎮的話,這些人在攻打魔影國一事上才會全力配合。
此刻,被摩洛惦記著的艾倫,則在扎索的陪同下見完了一撥賓客。趁有餘暇,兩人走至大廳角落。艾倫掃了一眼大廳,輕聲道:「沒想到荒地這裏竟然也有舉辦宴會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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