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末日邊緣
第1651章 終結

陽光很好,明亮,卻不刺眼。相反,照在身上讓人感到濃濃的暖意,因為時間已經幾近黃昏。太陽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大的威力,春末的夕陽照在艾倫的身上,光芒猶如流水般淌過他的全身。依依不捨地落到腳下,在他身後拖出很長很長的影子。他站在那裡,沐浴在黃昏的夕照里。雙眼如同那上等的紅寶石,平靜地映照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赫爾瑟斯也清楚這一點。
赫爾瑟斯略一思索,就知道艾倫怎麼在短短時間里便知道自己的身份,當下大聲道:「米提納斯,你還要繼續錯下去嗎?繼續效忠這個竊賊?」
然後在這時,米提納斯的聲音在艾倫腦海里響起:「殿下,你回來了?」
艾倫在意志中回應道:「嗯,浪費了不少時間。米提納斯,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他也是君王吧。不過他的氣息,怎麼比暮光還要濃郁。」
火角魔先是從腳下覆蓋了一層黑色水晶,然後有火焰從水晶中衝出,將這隻火角魔m•hetubook.com.com炸得粉身碎骨。當然,這對於米提納斯而言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艾倫的快,赫爾瑟斯的慢,兩者形成矛盾的對比。可偏偏赫爾瑟斯手臂舒展極盡的時候,恰好拳鋒就撞在了艾倫的劍鋒之上。拳劍交擊的瞬間,兩人身周百米內的事物都消失了。那壘成小山高的石礫就這麼憑空消失,一圈衝擊擴散中,無數粉塵叫囂著噴上半空,漫天火星飄零!
艾倫沒有說話,惡魔禮讚上的寶石亮起,於是一蓬灰白的光焰從他手中噴薄而出,源器解放了五階覺醒姿態。灰燼讚歌被艾倫握在手裡,艾倫深深地看了這把劍一眼。然後身體滑了出去,灰白長劍往上抬起,頓時廢墟上升起了一條灰虹。
「艾倫殿下,將終結這一切。為我們這些悲哀的傀儡終結億萬年來不斷輪迴的命運。」
「您所面對的那位,是屹立於無數君王之上的三座高峰之一,火焰燃燒埃博因斯長空的穹蒼之和圖書炎,赫爾瑟斯大人。殿下,你要小心,他和暮光這樣的君王不可同日而語。整個埃博因斯,只有大地之怒、火海之威兩位君王可以匹敵。」
老實說,赫爾瑟斯的樣子和其它君王大為不同,那純粹是一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十分強烈。
赫爾瑟斯。
那種無法規避的感覺,是艾倫通過劍傳遞給他的意志。艾倫的意志竟然可以強行傳遞給他,這是何等強大的精神。赫爾瑟斯悶哼一聲,右手抬起、握拳,緩緩地轟了出去。
舍下了奧蘭多,只因為感覺到艾倫的氣息。他本來不知道那道氣息是誰所有,可見到艾倫,哪怕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赫爾瑟斯仍然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誰。
「竊賊!」赫爾瑟斯咬牙切齒地說。
這在赫爾瑟斯眼中無疑是竊賊的行徑。
「可我知道你。」赫爾瑟斯大聲道:「竊取我們的力量,但卻不是黃昏之子的你,不是竊賊是什麼!」
然後在下一刻他醒悟過來。
和*圖*書我來猜猜,你是不是在想。這個小子已經沒有了血路傳承,力量下跌,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冷不防對面的男人如是道。
「確實如此,不過有些東西,你終究還是不清楚。」
可他沒有改變主意。
「例如呢?」
艾倫微微皺眉:「你是君王?」
一頭火角魔攀上兩人所在的廢墟石堆上,從火角魔嘴裏吐出米提納斯的聲音:「尊敬的赫爾瑟斯大人,縱使艾倫殿下並非我們所等候的萬焰之王。但我相信,艾倫殿下身上有難能可貴的潛則,我相信他會為故土帶來不一樣的變化。君王死亡、重生、這樣不斷循環的輪迴。赫爾瑟斯大人,你不覺得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嗎?」
赫爾瑟斯沉聲說:「難道不是這樣嗎?」
艾倫手中一滑,惡魔禮讚已經來到掌間。未曾發動覺醒姿態的源器被艾倫平靜執在掌間,然後他淡淡問道:「我不認識你。」
先在這裏殺掉眼前這個竊賊,然後掃光對方的軍隊,最後把包括米提納斯在hetubook•com•com內的一眾反叛君王處死。赫爾瑟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力量,何況眼前這個竊賊已經不再受血路的眷顧,力量大跌。如果這樣還殺不了他,那他枉稱穹蒼之炎。
「放肆!」赫爾瑟斯震怒道:「米提納斯,難道你忘記我們君王身上的責任。那是我們的宿命,我們應該欣然地接受。」
對於這個問題,艾倫無意爭辯。在之前他曾經和米提納斯討論過,深淵之火認為艾倫是個特殊的個例。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艾倫選擇了返祖之路。倒也並非沒有黃昏種族走上返祖之路的例子,只是他們遠沒有艾倫追溯得徹底,從沒有過像艾倫這般能夠在沒有坐上毀滅王座前,意志卻進入埃博因斯的例子。正因如此,艾倫才能跟埃博因斯建立起聯繫,才能用自己的血為媒介轉化君王,米提納斯更無法藉此生產埃博因斯的戰鬥單元。
「不,我拒絕。」米提納斯通過火角魔之口道:「或許像暮光那樣年輕的君王並不知道,可我卻很明白,我們m.hetubook.com.com這些君王還有那些戰鬥單元是從哪裡來的。悲傷的靈魂被囚禁在埃博因斯已經長達億萬年之久,不斷地輪迴、忘卻、任意被他人拿捏我等的命運,然後被強行植入所謂的使命。已經夠了,赫爾瑟斯大人,當知道艾倫殿下脫離了血路宿命。我是震驚的,同時也是欣喜的,因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個可能性。」
灰色的火焰,以艾倫為原點圈圈擴散開去,無論什麼東西被灰白色的火焰沾上均劇烈燃燒了起來。萬物俱燃中,艾倫一劍刺來。赫爾瑟斯瞳孔微微收縮,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一劍。降了硬撼之外,再沒有其它辦法。這是不可能的事,可感覺卻卻如此告訴他。
意志的交流眨眼間便結束,艾倫點頭道:「你是赫爾瑟斯?」
「命運的輪是不可以逃脫的,米提納斯。你們註定毀滅於此,我赫爾瑟斯賭上穹蒼之炎的名譽在此發誓,我將替阿基米德殿下掃盡一切障礙。萬物的黃昏,誰也不能阻止!」赫爾瑟斯驀然朝火角魔抬手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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