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末日邊緣
第1740章 黃昏徵兆

艾倫聳肩道:「聯邦今早突然通知我們,所以沒有多做準備。老師,知道是什麼事嗎?」
「我說過一百遍了。」
凱瑟琳在一名助手的引領下來到更衣室,更衣室里有一個衛浴間。凱瑟琳走了過去,那是用來清潔和消毒的,她把身上的制服一件件地脫下來,最後連同內衣也脫下來后,她一|絲|不|掛地走進衛浴間里。按下一個按鍵,從衛浴間的四周便噴出無數水線,落在她的身體上。她閉上眼睛,解開束髮,讓灰色和黑色的頭髮混在了一起。
當凱瑟琳從更衣室里出來時,她已經換上一套貼身的防護服。助手領著她來到一個冷凍艙前,冷凍艙打開著,裏面是一片藍汪汪的液體。凱瑟琳赤腳走上冷凍艙,鑽進了那些液體里。她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就要躺下。旁邊的溫莎貝洛突然道:「他沒有時間,我有。大不了姐姐走一趟凜霜星,替你把大地之母的心核弄回來。」
莫比特看向艾倫,點頭道:「首先,因為昨日艾倫先生的打擊,文森特已經被憤怒的民眾撕碎。諾曼城的官員已經聯名請求聯邦介入,並答應了我們所提出的要求。其次,黃金獅子和自由之門也已經簽署了《地球共同聯盟協議》,如今已經是聯邦的盟友。」
笑完之後,溫莎貝洛喝了一口酒。把酒瓶放下,她坐直了身體,撓了撓頭道:「喂,你真不打算告訴他?」
溫莎貝洛嘆了口氣,跳下椅子說:「等我一下。」
溫莎貝洛m•hetubook•com.com怒道:「你也是他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能說浪費時間。何況,我很清楚他那個人,如果讓他知道你的情況,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坐在溫莎貝洛不遠處的,正是應該呆在伊甸園的凱瑟琳。但這個年輕的聯邦上將,現在卻和溫莎貝洛在一起。凱瑟琳身上穿的是聯邦全新為其訂製的制服,和死亡傳播一樣底色為黑,只是標誌卻換成一把金色的鐮刀,象徵著凱瑟琳那死神的稱號。
溫莎貝洛發出一陣高亢的笑聲:「沒想到姐姐竟然教出一個至尊來,這可得永載史冊。至尊的老師,聽上去倍感有面子啊。」
跟著秘書走到會議室,推開門,議室里已經坐滿了聯邦的大臣和要員。溫莎貝洛也在其中,元帥低著頭,軍帽的帽沿擋住她小半張臉,也不知道是否睡著。艾倫和羅迪分開,他徑直走到溫莎貝洛旁邊,在貪狼身邊坐下。溫莎貝洛這才抬頭:「你來晚了。」
凱瑟琳嘴角微微牽起一個弧度:「光隱會的餘黨勢必無法收拾殘局,所以他們的結果可想而知,除了接受聯邦的條件之外,他們已經沒有其它路可以走。因為艾倫已經明確地告訴了他們,哪怕他們把平民綁在一起也沒有用。而文森特,就是輕視了一位至尊的強硬決心,才落得這般下場。」
翌日,一艘有著貝思柯德標識的飛艦落到了凱撒城的新白宮前,再次造訪https://www•hetubook•com•com聯邦這座新舉城市,艾倫的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這次他和羅迪同至,霍恩和弗丁去探望安娜末歸。莫比特的秘書長早在白宮的停泊點前等候多時,見艾倫兩人走下甲板連忙迎上,高聲道:「歡迎兩位來到,總統先生已經在會議室等待兩位了。」
溫莎貝洛攤開手:「那就聽你的吧。」
「那麼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莫比特沉聲道:「根據卡普羅先生提供的信息顯示,地球上已經有宇宙黃昏的徵兆,而且就在黃金獅子的領區之內!」
剛這麼說,從會議室入口處有一隊人馬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果然是卡普羅,在他旁邊的則還有自由之門的沃里。除此之外,則是兩人的隨行官員。那些官員走向議室的另一角,那裡有為他們安排的座位。卡普羅和沃里則來到中間那張圓桌,和莫比特坐到一起。聯邦總統站了起來,輕咳一聲道:「既然人來齊了,就開始吧。」
議廳里響起一片鼓掌聲,卡普羅和沃里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那份協議雖然表面上說是共同聯盟,其實不過是聯邦照顧他們的面子。實際上,黃金獅子和自由之門都將接受聯邦的管制,名義上這兩邊仍是由卡普羅和沃里作主,可兩邊一些重要的行政職位,將由聯邦選送。
水順著她的臉流到了脖子,再由脖子落到精緻的鎖骨上,然後是白皙的胸口,以及那兩抹如同梅花般淡淡的嫣紅。再www.hetubook•com•com往下,赫然一塊青斑出現在小腹處,那顯然不是簡單的淤青,這塊青斑透著死亡的氣息。像這樣的青斑,在凱瑟琳胸口以下,便大大小小地分佈在她身體的不同地方。
但在諾曼城暴亂之後,卡普羅和沃里都對那份協議選擇了默認。
「怎麼說他現在也是至尊……」
「艾倫這個傢伙,是故意這麼做的吧。」坐在椅子上的溫莎貝洛褪下軍裝,只穿了條寬鬆的連身睡裙。她盤坐在椅子上,坐姿隨意,兩截光滑的小腿從裙子里伸出來,光是那曲線就足以叫男人變成瘋狂的野獸。她手裡還捉著一支酒瓶,頭髮隨意披散,樣子哪有半分聯邦元帥的威嚴,倒更像一個窩在自己家裡享受生活的小女人。
凱瑟琳也沒有再說什麼,微笑著閉上眼睛,躺下去后整個人已經浸入了那片藍色的液體里。她看上去彷彿睡了過去,艙室開始關閉。封閉之後,上面的信號燈一一亮起,在旁邊的智腦屏幕上,則顯示著凱瑟琳的生命活動不斷放緩,最終近乎停止了下來。
「今天要向大家宣布幾件大事,但因為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所以這幾件大事就由我簡單地說明一下。」
從沒見過溫莎貝洛這個樣子的主管連忙點頭。
「真是的,說不定阿加雷斯上有和大地之母差不多的生命呢?」
凱瑟琳笑了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和他見面,要不然他會不顧一切的去凜霜獵殺那頭大地之母。現在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以後再說吧。如果宇宙黃昏可以阻止,到時你再告訴他好了。」
凱瑟琳輕聲道:「就算是大地之母的心核,也未必可以解決我的問題,何必讓他為我浪費時間呢。」
她離開了大廳,幾分鐘后又回來,已經換上了制服。軍帽斜扣在頭上,天狼星的徽章今天似乎有些暗淡,溫莎貝洛招手道:「跟我來吧。」
諾曼城現在已經變成一片混亂,雖然不至於陷入無政府狀態,但光隱會的餘孽是很難收拾這個爛攤子。
一灰一黑兩條不同顏色的馬尾被風吹起,划進溫莎貝洛的視線里,貪狼看了過去,視線落在另一道嬌小的身影上:「這個做法可是和魔索星上如出一轍,不是嗎,凱瑟琳?」
貪狼再看了冷凍艙一眼,才轉身離開。
溫莎貝洛看向旁邊的女孩:「想清楚了,這一躺下去,可能就再沒有醒來的機會。」
兩人離開了大廳,行走在幽長的通道里。最終,她們停在一扇自動門前。門一打開,裏面有人員正在調試著儀器,一個看似主管的男人走了過來,向溫莎貝洛行禮。貪狼問:「東西準備得怎麼樣?」
在一個不算明亮的大廳里,在大廳的穹頂上垂下一個屏幕。屏幕里正放映著聯邦衛星實時傳送的畫面,畫面中是諾曼城。從高空看,諾曼城現在亂成了一團,城市的街道被人群擠滿,數十萬的平民湧上街頭,就像一群行軍蟻。他們燒毀汽車,於是城市中升起一條條黑色的濃煙。他們開始向市中心涌去,那裡hetubook.com.com光隱會的官員已經聚集了士兵封鎖了幾個街區,可以看到平民和軍隊正發生著衝突,不時有火光噴起。
讓本來是一具讓人無限遐思的身體,如今看起來卻像是一具屍體一般。
「至尊……」凱瑟琳喃喃道:「當年那個就連我也可以輕易鎮壓他的傢伙,現在一轉眼,已經成為那麼耀眼的存在了嗎?」
主管抬了抬眼鏡說:「按照您的吩咐,恆凍艙已經準備好了。從我們之前搜集到的數據來看,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可以讓一切生物活動進入近乎靜止的狀態。」
「我也知道,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告訴他。」凱瑟琳微笑道:「元帥姐姐,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了很多次了,就不用再爭論了。你替我準備的東西,應該可以使用了吧?」
「那又怎麼樣?」凱瑟琳搖頭說:「比起我來,宇宙黃昏更加重要,我不想讓他分心。」
「似乎是卡普羅來了。」
「我為這一刻已經準備了許久,沒關係的。黃泉之風也已經移交給魯森將軍,伊甸園上我們的領區在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敵人。」
溫莎貝洛顯然心情很糟糕,她對主管道:「通知下去,有關凱瑟琳將軍的事情必須保密。誰敢多嘴,就別怪我不客氣。」
凱瑟琳笑了起來:「你不必替我做這些,再說,心核也未必有用。」
凱瑟琳翻了個白眼。
「你是準備得很充足,除了沒有向他道別。」
「管它有沒有用,拿回來再說。就這樣吧,姐姐決定的事,可沒人可以阻止。你就,先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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