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之後，一直沒出聲的秦霜好奇問道。
陸大山滿臉尷尬道：「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這麼小心眼？再說了，她都遁入空門了，我就算有想法還能讓她還俗？」
「你覺得他有腦子？」秦霜問道。
「放心，有我陸大山在一天，這場聚會就有我們明珠幫的一席之地。他林朝天再風光，也別想在我陸大山面前得瑟。」陸大山信誓旦旦道。「不過說起來，這幾年我的確太低調了，是時候猛虎出籠，展現我華美的羽翼了。」
「我壓不住林朝天？你在開玩笑吧？」陸大山不滿道。「我三十歲那年，已經是明珠屈指可數的大富翁了。林朝天三十歲那年在做什麼？當家庭婦男，給老婆孩子做飯看家。」
為什麼？
沒錯，陸大山在明珠，那絕對是有大身份的人，但這重身份，卻暫時不能讓陸琪兒，也就是他的寶貝女兒知道。要不然，陸琪兒還不猜出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是陸大山在背後操作？
「怎麼樣？」
「謝謝陸叔。」蕭正點點頭，心懷感激。
「——」陸大山被揶揄得滿臉尷尬，乾咳一聲道。「我是商人，又不是政客。哪能像你這麼比的？再和*圖*書說了，當年我要是從政，也不是沒可能進中央，當京官。」
「不錯。」陸大山點了一支煙，坐回沙發喝了口普洱，意味深長道。「難怪林朝天到現在也沒露面，看來也是覺得這小子不簡單，是個人物。」
「這才像話。」秦霜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不過你覺得林朝天能同意蕭正和林畫音的事兒嗎？我老覺得林朝天挺邪乎的。看不透。」
「就你們商人才是高端職業？就你陸大山有能力？」秦霜揶揄道。「你怎麼沒當國家主席？沒統帥軍隊？」
「你也有臉說。」秦霜白了老公一眼。「看看和你同輩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削尖腦袋往燕京鑽？現在起碼有一半在燕京站穩腳跟了吧？就你不思進取，整天守著一畝三分地，哪也不敢去。除了在家做個火鍋，還有什麼出息？再看看林朝天他們，都跟部級大佬們稱兄道弟，勾勒華夏藍圖了。」
秦霜撇嘴道：「起碼比你整天蹲在家裡吃火鍋好。看看你的游泳圈，都快穿不進西裝了。」
「你知道這小子在我們圈子裡是什麼存在？」秦霜眼神冷靜地說道。
「有沒有目的我不關心。」秦霜hｔtps://wｗｗ.ｈetｕｂｏok•ｃoｍ.ｃom目光變得迷離，沉聲道。「但這小子的過去，可相當不簡單，而且身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別看他現在只是新奧公司的小保安，但過不了多久，他的平靜生活就會被打破。」
蕭正擺手告辭，緩步離開了陸家。
「我也不差啊。明珠常委不一樣有我的拜把子兄弟？再過幾年等他們進了京，還不是照樣能在中央說上話。」陸大山得意道。「我就是不願扎堆進京，要不然林朝天能有今時今日的風光？不過話說回來，你平時也沒這麼勢利啊？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你滿肚子怨氣？」
「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能是個什麼人物？」秦霜揶揄道。「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們這行的人么？」
陸大山的友善大大超出了蕭正的預期，也令他頗為費解。
秦霜翻了個白眼，沒解釋。
「哼。睡覺了。」秦霜瞪了陸大山一眼，上樓而去。
「怎麼，還和你陸叔客氣？」陸大山笑道。
「不就是一群賞金獵人嘛。至於吹得這麼厲害？」陸大山終究是商界大亨，對雇傭兵殺手這種靠出賣體力來換取報仇的職業始終沒有好感，也不太看和-圖-書得上眼。在他眼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哪怕他的枕邊人也是這個行業里出來的，仍然無法改變根深蒂固的觀念。
「之後呢？」秦霜撇嘴道。「林朝天從家庭婦男一躍成為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你呢？還是蝸居在明珠當你的土皇帝。有意思嗎？」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勉強了。」陸大山微微一笑，也不強求道。「不過有事兒，一定告訴陸叔。在明珠，陸叔還是有點法子的。」
「我可從沒瞧不起你們這行。」陸大山糾正道。「我只是瞧不起做事不動腦的蠢貨。」
「咋啦？明珠哪裡比燕京差了？我在明珠能當第一，他在燕京敢自稱第一嗎？看那些老傢伙不削他。」陸大山不滿道。「林朝天不就是一個鳳凰男嗎？有你說得那麼優秀？」
「用五年時間打造一支A級團隊。而他本人，更是從沒失手。身邊的同伴也個個都是精英。」秦霜嘖嘖稱奇道。「我前幾天託人打聽了一下，他領導的團隊目前是業界最出風頭也最年輕的隊伍。堪稱異類。」
「連林朝天那種自視甚高的老東西對他也沒有意見，這小子肯定有不簡單的地方。而且他猜到和_圖_書了我們和陸琪兒之間的關係，怎麼看也不是個傻子。」陸大山抽了口煙，緩緩說道。「看樣子，這小子和琪兒的接觸，的確是無心的，沒有什麼目的。」
秦霜酸酸道：「人家的老婆，你這麼了解做什麼？怎麼，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忘記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呢？」
陸大山眼中掠過一抹笑意，聽出了蕭正的弦外之意。
「瞎說。我最近也在減肥好不好？」陸大山瞪了老婆一眼。
「他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按照小林的性子，只要她認定了蕭正，林朝天就算再上躥下跳，也改變不了林畫音的決定。」陸大山咧嘴笑道。「這小丫頭和她母親太像了。犟起來像頭牛。誰也拉不回來。」
「為什麼這麼說？你發現了什麼？」陸大山奇道。
「吹。你連林朝天都未必壓得住，哪有臉在這吹牛的？」秦霜斜睨一眼，不屑道。
「不是客氣。」蕭正笑著搖頭。「陸叔您是有身份的人，沒必要為我這點小事出面。」
「有空多來坐坐。陸叔請你吃火鍋。」陸大山親自送到門口，熱情地說道。
「什麼存在？」陸大山問道。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蕭正也沒多加逗留，向夫妻倆表達了謝意之後，便起和_圖_書身告辭了。
蕭正沉默的點了一支煙，眉宇微皺，片刻後方才抬頭笑道：「陸叔，這點小事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麻煩您了。」
莫說自己和陸琪兒的關係並沒好到兩肋插刀的地步，即便交情深厚，作為父輩人物，陸大山都沒有道理主動示好。
蕭正這般說，主要還是不想因為自己這點小事兒打亂了陸大山的全盤計劃。可謂用心良苦，頗有心意。
陸大山則是小跑進了廚房，監督他燜的一鍋紅燒肘子去了。那可是他今晚和陸琪兒看球賽的宵夜，萬萬不能馬虎。
「懂了。」陸大山咧嘴一笑，打趣道。「不會是前幾天去燕京參加聚會，受了刺|激吧？我早跟你說過，有空就在家多看幾本書，沒事和那些八婆湊什麼熱鬧？你還不知道她們的德行？一個個都恨不得把自家老公吹上天，有意思嗎？」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蕭正不想欠陸家的人情。
「好的。」
「怎麼？眼看著又到你們聚會的日子了。怕丟臉？」秦霜恨鐵不成鋼道。「你就長點心吧。每年聚會都是林朝天的個人秀，你好歹也是和他齊名的明珠領袖，憑什麼事事讓他壓你一頭？再這麼下去，聚會都成他們燕京幫的私人聚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