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五年的相處之中，蒂娜的確從沒做過讓蕭正擔心的事兒。也從來不需要蕭正去擔心。因為蒂娜可以妥善處理她面對的一切困難。哪怕是為蕭正所作的事情，也從沒失敗過。

「好。」蒂娜點頭。贊同蕭正的計劃。

「嗯。」蒂娜點頭。

他只是希望蒂娜可以過得輕鬆一些，安穩一些。包括他為了蒂娜去殺瓊斯，也是如此。但他似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他幫蒂娜殺了瓊斯，把原本該蒂娜做的事兒全給做了。她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換做任何人去觸碰蒂娜的手，下場恐怕都只有一個：剁手。唯獨蕭正有這樣的資格。

面對蒂娜輕描淡寫的反問，蕭正陷入了沉默，無言以對。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蕭正不敢深談，只是買了單，和穿著格格不入的蒂娜漫步在美國街頭。

這對本就孤身一人的蒂娜意味著什麼，縱使是蕭正，也未必清楚。

紐約的天也迎來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和*圖*書節，縱使是身強體壯，穿著皮外套的蕭正也頗有些吃不消迎面撲來的寒風。何況只穿了一件單薄衣服的蒂娜？

背後是售貨員的冷漠態度，蕭正卻很認真的看了幾件女式大衣，回頭沖蒂娜說道：「這幾套都很適合你。不如你去試試？」

談完了所謂的工作，蕭正的心情慢慢放鬆起來，隨口問道：「這段時間，你又接了幾個任務？」

她不會也不能長久的住在林家，這就意味著她不能與蕭正朝夕相處。那麼，除了殺戮，除了黑暗，她還能去做什麼呢？

「其實你並不缺錢。」蕭正旁敲側擊道。「四眼說，即便你現在收手不幹，也已經是億萬富翁了。下輩子都不愁。」

那名服務員眼見對方已經問了兩次，當下也不好推辭，上前幫蕭正取下了一件外套。

只要蕭正在她的視線中好好的，她根本沒有興趣去管任何人，任何事。除非有人威脅蕭正，除非有人要殺蕭正——和圖書

「把這幾件都拿下來吧。」蕭正微笑道。

這是蒂娜對蕭正的勸告。但同樣，也是蒂娜一直以來的做法。

「嗯。」蒂娜點頭。沒有太多的解釋。

換做普通人，面對售貨員的冷眼旁觀，甚至是譏笑地掃視著二人，恐怕早就招架不住，閃身離開了。

一直以來，她都聽蕭正的話。否則，他怎麼可能在蒂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溜回國。怎麼可以瞞住蒂娜好幾個月？

那名正在附近處理衣服的服務員置若罔聞，臉上卻寫著沒看見我正在忙的表情。蕭正也不生氣，回頭沖站在櫃檯處無所事事的服務員說道：「麻煩一下。」

但蕭正和蒂娜都是經歷過生死，早就沒了所謂的爭風吃醋、斤斤計較的情緒，即便全世界的人都指責他們，謾罵他們，恐怕也不會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態度。

只有信念足夠堅強的人，才能說出蒂娜這番話。

要知道，蒂娜是世界排名第二的頂級殺和圖書手。她的嗅覺和敏銳性，是馬英俊等人拍馬莫及的。除非她主動不想知道，否則，她怎麼會讓蕭正從她的生活中一度消失數月？

馬英俊等人了解蒂娜的財力，也一直很羡慕蒂娜只賺不花的生活態度。所以不管蒂娜穿什麼，在他們眼中都是億萬富婆，不會覺得老土。但在紐約市中心最頂級的商場，那幫高高在上的售貨員就不會這麼想了。

像蒂娜這種穿著異樣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就這家吧。」蕭正指了指前面一家Fendi，笑著和蒂娜進店。

「聽。」蒂娜說道。

「服務員。」蕭正招手示意。「幫我把這幾件拿下來。」

服務員見蕭正得寸進尺，不由得不耐煩地說道：「這幾件都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你試試這件就可以了。」

蒂娜聞言，微微抬眸問道：「那我做什麼？」

蕭正很唐突，卻並不會遭到拒絕的握住蒂娜的手，微微蹙眉道：「你的手太冷了。」

「我去hｅtuｂｏok•ｃｏｍ.coｍ幫你買幾件衣服吧。」蕭正拉著蒂娜的手，朝最近的商場走去。

永遠不用為我擔心！

穿著，永遠是一個人去了解另一個人的第一途徑。而在這種大商場工作的售貨員，每天面對有錢的沒錢的富有的貧窮的客人，早就淬鍊出一雙火眼金睛，甚至連呼吸，也能分辨出一個人的財力狀況。更何況是蒂娜這種穿著完全不符合這個季節的衣服？

蕭正點了一根煙，沉默的抽著，抽完了香煙，他忍不住揉了揉臉頰，以退為進道：「要幫忙可以。但你得聽我的話。」

用世界第二的殺手當保安，恐怕也只有蕭正才有這份待遇。

如果不接任務，如果脫離黑暗，遠離殺戮，她還能去做什麼？

所以蕭正領著蒂娜進入商場之後，並沒得到像在華夏時的待遇，除了幾家店面不大，售價也並不高的售貨員招呼了一下從門口經過的蕭正蒂娜，別的那些站在門口的售貨員則是直接忽視了蕭正二人。似乎根本不相信他hetuｂook.com•coｍ們能有錢買一件上千美金，甚至數千美金的衣服。

這就是她來到紐約的原因。

要知道，Fendi作為世界最頂級的服裝品牌，不分男女，隨便一件普通的大衣在華夏就能賣到兩三萬，在美國也要賣四千美金。相當於一個月的薪水。蕭正二人往這種奢侈品服裝店進去，豈非是丟人現眼，自討苦吃？

「歡迎光臨。」

要知道，在紐約，一名正式編製的警員也只有不到五萬的年薪。分攤到一個月，撐死了也就四千出頭。而這卻已經是高過平均收入了。所以不管是在美國還是華夏，又有幾個人會隨便花一個月的薪水去買一件衣服呢？

一名站在門口的售貨員要死不活的說了一句，然後也沒跟著二人進屋，甚至向另外一個店內的售貨員對了一下眼。似乎在嘲笑這兩個不自量力的男女。

「五天後我們會舉辦一個發布問。夜君很有可能會選擇在當天動手。你負責安保工作，沒有我的命令，切不可輕舉妄動。」蕭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