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憑什麼指手畫腳?

是的。當初二人的離婚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是因為葉玉華太過爭強好勝導致的家庭不和睦。但究其原因,家庭破碎的根本,難道沒有林朝天的問題嗎?
進屋之後,林朝天負臂而立,目光微微轉動著欣賞這棟由女兒親手設計的別墅。不算太大,但如果是給她一個人住的話,倒也不算擁擠了。當了二十余年超級富翁的林朝天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是極高的。甚至高過了老葉家。
「茶是好茶,但你不會泡。」林朝天放下茶杯,抽了一口煙。「回頭讓陸大山教你。他是泡茶高手。」
這是林朝天做夢也想不到的畫面,縱使他是如此的智慧,運籌帷幄。但不論如何,林朝天也無法想象出林畫音系著圍裙的模樣。
「你會做什麼?」還站在門口,林朝天就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
這是陸大山的原話,也是他對近三十年的老對手的最高評價:林老妖。
話雖如此,蕭正卻隱和圖書約猜到了林朝天這番話的潛台詞。
「都會。」林畫音淡淡回應,然後轉身回了客廳,直奔廚房。
這般想著,蕭正覺得特別痛快。
面對林朝天強大的威壓,蕭正委婉地說道:「至少她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從剛才林朝天的反應來看,蕭正堅定地認為林朝天被家裡的生活分工震住了。他是否完全沒想到林畫音會是做飯的那個人?他又是否——從沒吃過林畫音做的飯菜?
林朝天一如既往的挺拔,雄偉,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巍然矗立在門口。遮天蔽日,令蕭正不敢直視。但反觀這個名震燕京的華夏首富,卻只是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表情淡然的站在原地。對蕭正的尖酸咒罵不聞不問,饒有興緻的望向系著圍裙的林畫音。眼含淺笑。
在這個威嚴霸道的男人面前,林畫音維持著冷漠高傲的形象。此番一副賢妻良母的姿態令她很難接自處。和*圖*書故而二話不說,簡單回答了林朝天的提問之後便回了廚房。預計著做完飯菜之前,她是不會出來陪這個頭一次拜訪的男人。
原本,蕭正和林朝天的關係就一直處理得不算好。此刻,當林朝天花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地上門拜訪,還被蕭正一頓尖酸刻薄的咒罵,剎那間,阿正哥以頭搶地耳的心都有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蕭正略帶挑釁的望向林朝天,炫耀道:「沒想到她會主動承擔家務吧?更沒想到你的寶貝女兒還做得一手好菜吧?」
「林叔,快請進。」蕭正諂媚地笑著,眼角卻分明流露出一絲不太真誠的意味。
「一個以指揮自己的女人做家務為榮的男人,難成大器。」林朝天不留情面地說道。
「陸大山?」林朝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口吻平淡地說道。
「嗯。」蕭正自顧自端起茶杯,稀里嘩啦的喝了一大口。絲毫沒有在長輩面前做面子工程的興趣。
www.hetubook.com.com你很驕傲?」林朝天抽了一口煙,精氣十足的眼眸微微眯起,精光閃爍。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讓蕭正忌憚萬分,又無計可施的林朝天。
說起來,林畫音的漠然清冷並不是繼承葉玉華的基因,而是林朝天的本性。這是蕭正在和林朝天見面之前完全沒有料到的。甚至,在林小築的敘述之中,他本以為葉玉華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長輩。而林朝天,卻是慈祥和藹的長輩。除了生活作風出了點問題,並無任何瑕疵。
「他智慧無雙,卻又寡淡無情。別看他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樣子好像挺正派。其實這個老東西妖著呢。」
「支使一個女人做飯,幹家務,就是好的?」林朝天蹙眉道。「蕭正,我知道你不浪漫,但不曾想你還這麼愚昧。」
如果連女兒附近住了些什麼人都不知道,那林朝天這個華夏首富當得也太失敗了。
蕭正聞言,表情微變道:「我不明和_圖_書白你在說什麼。」
是華夏,乃至於亞洲的第一千金。她的身份何其尊貴?她的出身何其驚人?可在這裏,在明珠的一棟別墅里,蕭正卻當著林畫音父親的面驕傲的顯擺,她會做飯,而且承擔了一切家務。
聽似疑問句,實則陳述句。
他知道,林朝天在林畫音面前,是毫無脾氣可言的。但在自己面前,他卻從來沒有掩藏過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威嚴與霸道。這也是最讓蕭正不自在的東西。
她一走,蕭正就更加緊張忐忑了。
蛋炒飯?黃瓜炒火腿?還是——煮一個雞蛋湯?
「我平時喝茶就是去他家。很少自己在家泡。」蕭正撇嘴說道。「如果你喝不慣,我去給你倒一杯白開水。」
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對女兒的生活狀態,自然也不會放低要求。
身為父親,混到這份上是否很可悲?要知道,就連葉玉華也是吃過林畫音親手做的飯菜。
蕭正頓時尷尬無比,心下卻又不肯服輸,和_圖_書反擊道:「一個得不到自己女兒承認的父親,憑什麼在他女兒的家裡指手畫腳?」
蕭正的行為,實在算不得聰明,甚至如林朝天所說,愚昧無知。
「不用。」林朝天表情淡然,視線卻輕輕掃了蕭正一眼。
就像林朝天所說,他不喜歡蕭正,蕭正也並不歡迎他。既然林朝天主動講清了利害關係,蕭正自然不會再繼續偽裝下去,反而樂得輕鬆。
「看見沒有?」
但在陸大山的熏陶之下,蕭正漸漸知道自己的認知有多麼的愚蠢。
「不用和我來虛的。」林朝天緩步走進客廳,口吻淡漠道。「你不歡迎我,我也不喜歡你。這是事實。」
略微巡視了一圈別墅的建築風格和宜居程度,林朝天緩緩坐在沙發上,表情平淡的點了一根煙。
林畫音是誰?
他剛一坐下,蕭正就端著一壺茶走了過來,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卻是客套的,寒暄的,而並非發自內心的開心:「茶是鄰居送的。聽說一千塊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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