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不是你的!

該她知道的,一定會有人告訴她。那麼不該她知道的呢?誰來告訴她?
但二人沒有因為房門被人用腳踹而生出絲毫憤怒。相反,在聽見響聲的那一瞬間,心臟均是一緊。
說罷,他掐滅了香煙。
「沒有你也一樣。」林畫音微微蹙眉。「不同的是過程,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順從林朝天。對林朝天的要求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逾越。當然,她也知道這是自己能夠走到今天的最大捷徑。
蕭正苦澀道:「我一直擔心她成為你們的導火索。但現在看來,我才是。」
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的矛盾。
林畫音聞言,似乎為她的食欲不振找到了一個理由。她放下不太想吃的米飯,平淡道:「你怎麼承擔?」
「當然需要!」董壁君猛然提高了音量。她一臉激動的望向面無表情的林朝天,銀牙緊咬道。「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和-圖-書有今天,你連一個理由都不給,就要拿走我的一切?你把我當什麼!?一個玩偶嗎?喜歡就抱在懷裡玩兩下,不喜歡就扔在一邊?」
外人?
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
而在整個敲門過程中,門外的人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除了無休止的敲門聲,連一次喊聲也沒有。
林朝天打開煙盒,掏出第三根煙。
可若是不想說話,為什麼還要來呢?
點燃,深吸了一口。目光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難以名狀的霸道:「我可以給你,也能拿走。需要為什麼嗎?」
蕭正知道,林畫音也同樣清楚。
補救?
這件事一旦發生,就是無解。
這二十多年,我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多嗎?這二十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過一場鬧劇嗎?
又或者,二人都沒什麼心情去看。
你可以罵我,甚至打我!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該她知道的,一定會有人告訴她。」
二人和*圖*書極有默契的做好宵夜,然後面對面坐在餐廳,十分祥和的吃著宵夜。
生日宴上,他們只喝了幾杯酒。連一塊點心,一口菜也沒吃。所以這頓所謂的宵夜,更應該說是他們的晚餐。
任何外人看來,他們都不像是剛剛完成了一次絕地反擊,也沒有任何慶祝的意思。他們就這麼慢條斯理的吃著晚餐,就連吃飯速度很快的蕭正,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忽地,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響起。聽聲音,甚至不像是用手敲門,而是用腳踹門。
林畫音沉默了半晌。然後,她平靜地說道:「我不喜歡撒謊。也不會。」
砰砰砰!
她自認沒有大錯!
因為蕭正愛吃辣。
餐廳陷入了無止盡的沉默。壓抑的氣氛令董壁君感到絕望。直至林朝天抽完第二根煙,董壁君才手臂發抖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顫顫巍巍的往嘴裏送了一口茶水。
所有人聽她的。
蕭正內心掙扎著起身,和圖書緩步走到門口。直至他花了近十秒鐘來到門口,敲門聲也一直沒有停下。可以聽出,站在門外的人有多麼想進來。
一邊是長達二十多年的依附、順從。另一邊,是對結果的不甘、不滿!
所以她無比混亂,無比矛盾!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如何考慮、打算!
……
「是我看不慣她。是我慫恿你。一切都是我做的。」蕭正笑得十分苦澀。「恨一個外人,比恨一個親人輕鬆多了。」
面對董壁君失去理智的質問,林朝天目光清冷的彈了彈煙灰,微微抬起頭,表情平淡道:「你以前不是這樣。」
她習慣了依附林朝天,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如今,這個給了她一切的男人,卻要把她所擁有的一切拿走。
回到家。林畫音承擔起做宵夜的任務。蕭正則是幫忙洗菜。他們就像每天正常回家那樣,安靜且越來越有默契。有時候,林畫音只是一個眼神,蕭正就知道她想要什麼。然後和*圖*書第一時間遞給她。而蕭正一個細微的表情,林畫音也知道她應該在爆炒牛肉絲里多放一些辣椒。
這是否證明,站在門外的人已經不想再和門內的人多說一句話?
她不是一個沒有想法的女人,如果沒有,她不可能走到今天。如果沒有,她不會背著林朝天做那麼多事兒。一個能看複雜的數字具體化,詳細化的女人,又豈會是無腦之人?一個能把葉玉華趕出林家的女人,豈是平庸之人?
「我們總該想些法子補救。」蕭正神色略顯無奈。
蕭正把最後幾口飯扒完,很沉默的掏出電子煙抽了起來。良久,他唇角擠出一個還算從容的笑容:「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應該我來承擔。」
董壁君的臉色複雜極了。心,也混亂極了。
可怎麼補救?
他們二人誰不想補救?
他似乎完全沒有興趣和失去理智的董壁君談話。但在踏上樓梯時,他終於還是止住了腳步,偏頭,看了一眼絕望坐在餐廳中的董壁和-圖-書君:「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你的。」
「喝口湯吧。」蕭正盛了一碗簡單的番茄雞蛋湯,然後遞給林畫音。
林畫音就像下班回家那樣,沒有把工作中任何的困擾與煩惱帶回來。蕭正也彷彿成功完成一筆盈利頗豐的大交易,臉上看不出絲毫洋洋得意之色。
林畫音也只是伸手接過來,然後喝了幾口。
即便林畫音眾目睽睽羞辱她,她也沒有做出太過分的舉止。為什麼?為什麼要拿走我的一切?
蕭正的心沉重極了,但他還是抬起手,扭開了房門……
二人再度陷入了沉默,漫長的沉默。
他們從容的,平淡的吃著宵夜。連林畫音最愛看的財經新聞,蕭正似乎也忘了放。
起身,緩步走向樓梯口。
她的眼神依舊敬畏,對林朝天發自骨子裡的敬畏。但她的口吻,卻變得有些異樣:「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她聽林朝天的。
然後,她放下茶杯,抬頭望向林朝天。
為什麼要如此無情的剝奪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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