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幫他。」趙川淡淡搖頭。「但我會幫你。」

夏侯武怔怔地坐在沙發上。沉思了許久。

「廢話。」夏侯武雙眼發紅。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均是猜出了寶貝兒子的心思。

「唉。傻兒子。」其母輕嘆一聲。面露感慨之色。

趙川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抽了一口煙道：「小武。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哪次有難，我不是第一個衝出來？你還記得第一次投資失敗，又不敢跟家人說。是誰幫你出面擺平的？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被騙的錢追回來？那時候，顏登奎在幹什麼？他在和一幫公子哥通宵打麻將！一百萬的底！」

「小武。我不是向你邀功。我只是要告訴你，顏登奎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即便我們時常混在一起，有著不錯的交情。但僅限於相互扶持。一旦大難臨頭，他不會幫你。你也不必幫他。而最本質的區別在於，你有難，他有能力hetubook.com.com幫你。但他有難，你卻沒能力幫他。」趙川續了一根煙，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這些年我和你給他鞍前馬後，跑腿打雜。你是圖交情，我是圖利益。互惠互利的利益。平日里你給他當小弟，給他打頭陣。我不說什麼。也不會勸你。因為對你沒什麼太大的傷害。但這一次，即便你和我絕交，我也不允許你幫他。你幫不了他。他也不值得你豁出去。」

「但我必須和你說。」趙川聲線低啞道。「坐下。」

「見死不救？」趙川反反問道。「他會死嗎？往嚴重了說，他頂多被雙規。失去顏家繼承權。而這也已經是既定事實。除非顏老爺出手。他不出手，任憑你我上蹦下跳，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出手，我倆也沒有任何出手的必要。這筆賬，你會算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夏侯武質問道。「為兄弟出頭是亂來？」

敲了半和_圖_書天，趙川才拉開房門。臉上掛著微笑。

趙川關上房門，踱步來到夏侯武對面，然後緩緩坐下。推了茶几上的果盤，微笑道：「先吃點水果。有什麼事慢慢說。」

夏侯武從書房走出來。其父母均一臉慎重的看著他，問道：「小武。你要去做什麼？」

「老子沒什麼和你好說的！」夏侯武奮力推開趙川。

「因為他們知道你會來找我。而我。不會讓你亂來。」趙川神色冷靜地說道。

「我中午有個會。下午要陪領導出差。一周后才能回京。」趙川言簡意賅的解釋著自己未來一周的行程。

趙川見夏侯武發怒，卻是表情平淡的點了一支煙。少了往日的隨和，卻多了一份凝重。

坐在沙發上滿臉茫然。

夏侯武怔怔的盯著趙川，良久，他才咬牙說道：「趙川，你真他媽冷血！」

「廢話。」夏侯武氣憤道。

「為什麼？」夏侯武反問道。

「小武！」

「冷血？ｈeｔuｂｏｏk.coｍ•com」趙川目光一凝，反問道。「小武。反過來說，如果今日遇難的是你。他會幫你嗎？不要意氣用事，不要被沖昏理智。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認為他會冒著被拉下水的危險，向你伸出援手嗎？」

「你從家裡過來？」趙川重新點了一支煙。剛才那一支，被夏侯武打飛了。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麼辦？」夏侯武質問道。雙眼發紅。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侯武抬眸望向趙川：「你呢？你會嗎？會伸出援手嗎？」

夏侯武奮力拍擊辦公室大門。引來路過的職員面露驚訝之色。不過當他們發現敲門的是夏侯武之後，卻只是會心一笑，卻並在意。也不阻擾。

「你爸媽沒攔住你？」趙川繼續問道。言語清淡。

「就這樣？」夏侯武呼吸沉重。雙拳緊握。

「怎麼給你打電話不接？」夏侯武輕車熟路的闖入房間，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抓起趙川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質www.hetubook.com.com問道。「老顏的簡訊你沒收到？」

他和趙川認識多年。除了顏登奎，趙川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於，他們倆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顏登奎還要多。

咚咚。

……

他深吸一口香煙，眼神平淡地問道：「我沒什麼意思。你呢？你什麼意思？」

「去你媽的！」夏侯武隔著茶几一拳打在趙川臉上。惱怒道。「老子看錯你了！」

夏侯武被一通質問，稍稍冷靜下來：「但我起碼不會見死不救！事在人為！」

「你真虛偽！」夏侯武嘲諷道。「如果現在有事的是我，他或許也會對他說同樣的話吧？」

夏侯武艱難的張開嘴，望向趙川：「可我過不了自己。」

「應該是去找趙川吧。」其父緩緩說道。

「你如果一定要去。」趙川一臉平靜地說道。「我陪你。」

夏侯武見狀，差點氣的跳起來：「趙川！你他媽什麼意思？」

夏侯武義憤難填，惡狠狠瞪了趙川一眼。卻終究還是坐下了。

和_圖_書趙川掐滅了香煙，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龐。見夏侯武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之中。心中一狠，抿唇說道：「俞飛為什麼肯給蕭正當炮灰？他們倆才認識多久？俞飛多聰明的人？咱倆和他認識多久？為什麼我不肯幫他？連象徵性的意思一下都不願意？小武，在你眼裡，我真有那麼冷血？」

「沒什麼。」夏侯武擺擺手，大步出門。

嘴角溢出鮮血的趙川拉住夏侯武，眼神冷靜道：「坐下。」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就這樣。」趙川點頭。

夏侯武懵了。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攔著你嗎？」趙川抿唇說道。

「你是我兄弟。」趙川一字一頓道。「但他不是。」

趙川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嘲笑：「你有本事幫他？你知道這是什麼級別的較量嗎？你以為憑你那個在紀委工作的親戚能幫他？還是你打算花錢砸死對方？你有多少錢？比林朝天還多？」

夏侯武身軀猛地一顫。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意味：「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