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卻是老熟人張嵐。張大班長。
「上午開了個緊急會議，一位副部長定了調子。說先觀察，再下結論。」張嵐苦笑道。
這也是蕭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廣電入手的原因。
那麼，問題來了。
蕭正啞然失笑道：「這回來白城，你可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居然貪玩到連工作都不管不顧。太陽打西邊出來咯。」
事發第二天，張嵐就被直接領導喊進辦公室。名義上是工作調動。可實際上，政治覺悟頗高的張嵐卻察覺出了問題。
張嵐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明白的很。
窮人這麼吃，是真的寒酸。
上午九點，溫暖的陽光灑滿白城。感受著陽光的溫度，聆聽著耳畔的車水馬龍。長期維持兩點一線生活的二人均感覺身心愉悅，毫無負擔。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卻是聽得張嵐連連搖頭。
林畫音輕輕抿唇，沒回應。只是依在蕭正身邊，散淡的看著人來人往。
「我這可是為和*圖*書你們廣電清除害群之馬啊。」蕭正笑了笑，說道。「為了避免你們被人吐槽，這個鍋，讓我來背。」
早餐吃的是路邊攤。一碗稀飯，兩根油條，一疊鹹菜。並不豐盛，相比二人的身家，甚至有些寒酸。但二人吃的都很舒服。
掛了電話，蕭正本想陪老林壓壓馬路，看有沒有適合老林的東西，隨手買幾樣。畢竟出來一趟，什麼也不買實在說不過去。老林性子再清淡，也不可能真的無欲無求吧？
所以走廣電這條路，蕭正肯定會很吃力，也討不到好。索性走正兒八經的商戰路子。
「老林，等以後退休了，咱們就來這裏定居？」蕭正忽然生出感慨。
這就是區別。
但這種事兒她也沒明說，用行動表達感謝才是王道。
「你累了？」林畫音清淡問道。眼神輕柔的看了蕭正一眼。
電話那邊卻傳來張嵐頗為苦澀的笑容：「阿正，你又和秦家幹上了和*圖*書？就為了區區一部小製作電影？」
普通部下站隊，是主動的，是不會立馬看到甜頭的。而像張嵐這樣受領導邀請，而且給了甜頭。就基本屬於重點培養的心腹。只要領導不倒台。起碼在廣電系統內，張嵐的路會好走很多。
「上次就給你添了麻煩。」蕭正微笑道。「這次我自己來吧。就不給廣電捅婁子了。」
她了解蕭正的過去，也清楚蕭正那些年都經歷了什麼。毫不誇張的說，蕭正這二十八年的人生，比許多人一輩子還要精彩，還要驚險。經歷得多了，體悟自然也會變得豐富。
但不管怎麼說，張嵐可以肯定的是，這部戲只是導火索，真正讓雙方打起來的，是二人積壓的矛盾。
蕭正沉默了半晌，突然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好。」
領導為什麼如此待見自己一個進系統才一年的新人？能力出眾？別鬧，在學校，成績是開路的最好利器。而進了社會，能力的關鍵和*圖*書性反而有點尷尬了。做人做事，做人卻是擺在第一位的。
擱在普通男人身上，可以定義為沒有鬥志，不夠上進。好逸惡勞。
「不急。」林畫音輕輕搖頭。
蕭正知道，領導突然重視自己，肯定是高層走動的結果。而她在燕京沒人脈沒背景，關係都留在了明珠。哪有什麼高層會幫自己走關係？
林畫音聞言卻沒有接茬。
「他們強行提升排片，算是破壞市場吧？」蕭正隨口問道。「這種惡性競爭廣電不管嗎？」
「也談不上。」蕭正咧嘴笑道。捏了捏林畫音的手心。「只是覺得這座城市挺好。」
叮叮。
坐在路邊休息了會，蕭正拉起林畫音的柔荑，細細摩挲了一陣，這才笑道：「去忙你的工作吧。總不能天天陪我瞎逛吧？」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正是事業上升期，精力最旺盛的時刻。卻說出這樣一番話。
看，社會真的很不公。有色眼鏡哪哪都有。
雖然這點事兒不至於和-圖-書影響仕途，但總歸會招人話柄。這位副部長敢這麼做，肯定是有人打招呼了。
卻在此時，蕭正收到了林小築發來的一條簡訊：「姐夫。日落之前，讓你看看我現在的本事！」
是蕭正在背後操作的。
又是一通電話打進來。
有錢人這麼吃，卻是情趣。
「大班長。這麼閑啊，大早上就給我打電話？」蕭正調侃道。
所以秦東那事兒看似蕭正麻煩了她。實際上，卻是她受了蕭正的恩惠。
「阿正，要我幫你敲打敲打嗎？」張嵐微笑道。「雖然上面定調子了，可操作的空間不大。但要噁心對方一把，我還是能做到的。」
互聯網已經炒得炸開鍋了。
進廣電一年，她該站隊了。
看來這位副部長最起碼跟秦家有關係。往深了說，有可能和白家，甚至是白城系交往密切。否則不會在這種時候唱反調。
張嵐沒敢把話說明。當然，她對整件事的了解也有所局限。不可能清楚全部內幕。
當然和*圖*書，以她對蕭正的了解，對方也不是喜歡邀功的人。說多了反而不美。
跟蕭正這個老同學聊天，張嵐也沒藏著掖著打官腔。當然，憑她目前的身份，還真不夠格在蕭正面前耍官威。
可由蕭正說出來，林畫音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蕭正卻不緊不慢的陪著老林出門逛街吃早餐。看上去好像悠閑的小老頭小老太。散漫得毫無朝氣……
林畫音怔了怔，沒言語。
答案顯而易見。
「這事兒已經引起上面重視了。但目前還沒引起不良反應。所以廣電也不方便介入。」張嵐透露著廣電方面的態度。
而站隊之後，現成的好處就在這裏擺著。
在政壇，蕭正的確有些積累了。但廣電雖然實際上受中宣部領導。但終究是國務院直屬機構，行政級別正部級。即便他結交了公安系統的金書恆，外交部的龔部長，動動關係未必不能影響廣電。卻始終隔著一層關係。不如秦家或者娛樂事業蓬勃發展的白城和廣電交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