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瑕笑了笑，視線眺望店外的街面，緩緩說道：「我已經退下來了。二十多年也沒為家裡出一份力。現在去管，總會招人嫌。老爺子年事已高。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幾年。索性讓他安享晚年吧。」
「你心疼他。他也不會放任你這個丈母娘的事兒不聞不問。」白無瑕笑道。「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一腳踩進來也說不定。」
抵達約定地點時，商瑤已經喝完了一杯咖啡。見蕭正走近，她起身相迎，微笑道：「蕭先生，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葉玉華微微點頭，道：「吃飯吧。」
「不說我了。」白無瑕笑了笑，問道。「你真不打算回去？這對你和畫音來說，也算是一次修補感情的好機會。昨天阿正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好好勸說你。」
「她這是要把我一網打盡啊。」蕭正笑了笑，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一般。」蕭正聳肩道。「私事公事一籮筐，前段時間還差點死在醫院。」
商瑤在https://m.hetubook.com.com這種敏感時期找他有什麼事兒？蕭正隱隱猜到了一些。
但蕭正卻知道，商瑤這一路走來，遠比大多數人想象的困難、兇險。甚至，與其父商經天也出現了微妙的隔閡、間隙。
剛才喝得興起，他一個人幹掉一瓶茅台。以他的酒量談不上暈，但多少會有些思維緩慢。這不利於他與商瑤的會談。
「是管不了。還是不想管？」葉玉華含笑問道。
「好的。」
白無瑕盯著葉玉華看了片刻，突然說道：「你最近笑容多了。」
「有。」白無瑕點頭。
二人吃著簡單的飯菜，談著聽似普通的家常。卻是在四九城引發巨大震蕩。
蕭正聞言，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感激之色，嘴裏卻說道：「商小姐。你應該知道，卡莉妲率領的這個團隊背後有華爾街背景。更獲得了政府方面的高度支持。公然和她對著干。不是明智之舉啊。」
從草包蛻變為顏家和圖書掌舵人。商瑤眾目睽睽之下來了一次華麗轉身。驚呆眾人。
「能讓蕭老闆伸出友誼之手。」商瑤伸手與他一握。「我感到萬分榮幸。」
更何況，蕭正和商瑤本就沒有深仇大恨。相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的合作關係都處於蜜月期。是同進退的盟友。
「商小姐對於我的遭遇，似乎沒有半點同情之心？」蕭正落座后，抬眸看了商瑤一眼。唇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這是我們的事兒。不必讓他知道太多。」葉玉華緩緩說道。「他也有自己的難題。」
「你不回去看看？」白無瑕喝了一口寡淡的湯水，目光從容的問道。
「合作愉快？」蕭正伸出寬大的手掌。面帶微笑道。
午餐時間。蕭正和四眼馬英俊在包廂談事。酒過三巡，他接到一個電話。
「那是否值得珍惜？」商瑤耐人尋味地笑道。
這個卡莉妲，這麼快就把目標放在商瑤身上了？
「只是勸說那麼簡單？」葉玉華笑問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沒找你打聽八卦？」
「事在人為。」葉玉華微笑道。
如此看來，燕京那些上得了檯面的大人物，也都被她聯絡了一遍？
蕭正沒有拒絕。
「在蕭先生住院期間，我不止一次在家中祈禱。希望蕭先生早日康復。」商瑤微微一笑，遂又話鋒一轉，十分誠懇道。「反之，對於蕭先生現在所面臨的局面。我的確沒有同情之心。相反，我很感激那些喝洋墨水的傢伙。他們又為我提供了一次接近蕭先生，與蕭先生共進退的機會。」
青城山附近。
「我回去也沒什麼作用。」葉玉華微微一笑，放下碗筷道。「倒是你侄兒。這水太深，一旦卷進去，就不好脫身了。」
「蕭老闆。有時間出來見個面嗎？」電話那邊傳來商瑤動人的嗓音。
吩咐小桃紅在大門等候。蕭正告知了地址，便眯眼打盹。
商瑤的坦白讓蕭正有些無奈，卻是微微挑眉：「商小姐坦白得讓人難以接受。」
蕭正雖然和-圖-書不吃驚，卻也大感意外。
「知道的越多。」葉玉華意味深長地說道。「就越不了解他。」
商瑤眯眼笑道：「一個註定會鎩羽而歸的合作者。我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是商瑤打來的。
白無瑕笑了笑，說道：「總有一天會揭開面紗。」
「那你怎麼回答他？」葉玉華問道。
顏老爺子的真正退隱，商瑤的接班，包括她對蕭正傳遞的友好信息。都讓當初的仇怨隨風消散。巨大利益的驅動，哪有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
商瑤微微一笑，忽而出聲道：「昨晚，卡莉妲小姐親自登門。表達了與我合作的意願。」
某未被開發的偏僻小鎮。
「有嗎？」葉玉華不置可否道。
商瑤也見怪不怪。和蕭正接觸多了，知道他頗有城府，心思也極為沉穩。不會輕易將情緒寫在臉上。笑了笑，商瑤繼而說道：「這裡是燕京。是我們的地盤。即便林朝天已經表態。也不代表她可以為所欲為。至少我嚴詞拒絕了她。並表示，會與蕭先m.hetubook.com.com生共進退。」
葉玉華抬眸看了白無瑕一眼。笑而不語。
「眼下，能像商小姐一樣對我保持高度信任的人大概不多了。」蕭正意味深長地說道。
見蕭正坦誠相告，商瑤口中說著關切之詞。臉色反而十分愉悅。忙招呼蕭正入座。
現如今時局大變，蕭正也沒道理繼續將其拒之門外。一味的自大和盲目的自信或許在短期內能積攢所謂的魄力和人格魅力。但長久來看，是愚昧之舉。
「點了一下。沒深問。」白無瑕笑道。
白無瑕輕輕搖頭道：「我管不了他。」
這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名動天下的葉玉華，白無雙。
一家小飯店裡，桌上擺了兩盤素菜，一個西紅柿蛋湯。菜式簡單到寒酸。坐在餐桌上的一對男女，無論是氣質、談吐，都與這簡陋的小飯館格格不入。
……
「他用老林家的家事做切入點。我自然閉口不談。」白無瑕含笑道。「說起來，阿正的反應真的很快。我只透露冬藏這麼一個人。他就舉一反三，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