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淡然一笑，視線微垂道：「真想知道，百戰百勝的蕭先生若是有一天失敗了。是會瘋掉，還是傻掉。」
這場談話不算驚心動魄，卻也相互做了一個簡單的了解。形式感遠超實際意義。但愈是這樣，愈發讓蕭正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起碼不是自忖實力強悍後台兇悍就目中無人的冬藏所能比擬的。
格局有用，就拿格局說事。當秋收破了他格局的陰謀，反而倒打一耙，施展誅心言論。蕭正立馬調轉槍頭，用最低俗粗鄙的手段噁心秋收。激怒秋收。
「討厭我的多了，他還排不上號。」蕭正聳肩道。
蕭正眉頭一挑。有些驚訝于秋收的大局觀。
男人忌諱問收入。女人忌諱問年齡。蕭正活了快三十年，不可能不清楚這點生活常識。但此時此刻，他卻偏偏拿這個問題攻擊秋收。頗有點以小搏大的意思。
三十五歲，本就是一個令女人極尷尬的年齡。未滿四十，絕談不hetubook.com.com上中年婦女。尤其是秋收這種容貌傾城，氣質無敵的俏佳人。更是擁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真要過了四十，秋收或許就進入另一個不在乎年齡，只談修養氣質的階段。但很顯然，眼下的秋收還沒打算進行蛻變。
這是下戰書了……
「這裏的咖啡還行吧？」蕭正笑問道。
「好的。」秋收深不可測的美眸中跳躍著笑意。緩緩起身，伸出素白的手臂。「蕭先生，感謝你的招待。」
「我不愛喝咖啡。」秋收輕抿紅唇。「改天和蕭先生喝杯酒？」
冬藏無疑！
「有感而發。」秋收緩緩說道。
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蕭正剛要招手買單，坐在對面的秋收卻忽然出聲道：「忘記提醒蕭先生。」
她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大局。但對於華夏整個互聯網格局的認知，卻遠超蕭正預期。看來在她回國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不是趕鴨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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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只是與之觸碰了一下，便輕描淡寫的收回。笑道：「我的榮幸。」
「你卻像個神棍。」蕭正打趣道。「有機會，秋小姐給我算一卦？」
咖啡見底。
秋收微微眯起眸子，臉上依舊是若隱若現的笑容。渾身氣息卻是掩藏得滴水不漏：「蕭先生真是賭徒性格啊。」
即便是林畫音也無法完全忽視的問題。秋收又怎會無動於衷呢？
蕭正微微一笑，眯眼問道：「華夏可不止新奧村一家啊。秋小姐真這麼有自信？」
二人前後腳離開咖啡館。蕭正目送秋收上了一台賓士轎車。卻能隱隱感受到從轎車內投射出來的陰寒殺意。
大媽，今年四十有幾？
前面任憑蕭正如何陰陽怪氣也不見秋收有何異常。這句話剛一開口，蕭正就察覺到秋收那微微變化的眉梢。
「嗯？」蕭正微微一愣。
秋收的臉色從一開始暴露出細微的變化，卻並沒有蔓延的跡象。反而慢慢收斂起來。任憑蕭正這火上澆油，儼然上升到人身攻擊的調侃。她也無動於衷，只是耐人尋味的盯著蕭正。臉上掛著若隱若現的笑容。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其他不敢保證。肯定會拉一個墊背。」蕭正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怕他？」冬藏不以為意，對秋收敬畏有加，對蕭正，他從沒有拿出端正的態度。若非有些東西他不能揭露，早在座談會上，他就不顧一切的出手，手撕蕭正。
蕭正知道，秋收已經竭力控制自身的情緒。但她那微微彎曲的眉梢。還是輕而易舉的出賣了她的內心活動。
「林老闆當年能驅逐胡一山。現在一樣可以。」秋收意味深長地說道。「敗者，永遠是敗者。而林老闆從來都是勝利者。蕭先生，你說呢？」
蕭正自忖海量，又是和這個神秘的秋收對話。和圖書他自然不會認慫。點頭道：「隨時奉陪。」
轎車駛向主幹道，充當司機的冬藏側頭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師姐。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不是很可惡？」
「看來秋小姐還是喝慣了美國咖啡。」蕭正見縫插針，微笑道。
蕭正已經無話可說。看秋收的樣子，似乎也打算收場了。
「新奧村開局不錯。但根基不穩。後續操作的空間也有限。簡而言之，攤子鋪得太小，小心後繼乏力。」秋收淡然一笑，繼而道。「林老闆給了我命令，菲特要發力了。蕭先生珍重。」
「多說無益。」秋收淡然一笑。「但我終於明白冬藏為什麼那麼討厭你了。」
二人一番唇舌之爭，誰也沒佔到便宜。誰也沒吃大虧。咖啡桌上卻瀰漫出一層詭譎的氣氛。若是有第三人在場，定然既不適應。可蕭正和秋收，卻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咖啡。蕭正還抽空吃了一塊慕斯蛋糕。顯得悠閑自在。
「哦？」蕭正眉頭一和圖書挑，卻是佯裝懵懂道。「秋小姐何出此言？」
「何感？」蕭正追問道。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
「華夏有一句話名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有一句名言，莫欺少年窮。」蕭正半開玩笑道。「秋小姐。凡事無絕對啊。多少次有人以為我死定了。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這才是真正的宣戰啊。
「蕭先生。我發現你不止沒有原則，連底線也沒有。」秋收微微眯起眸子，唇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一般。」秋收抿了一口，輕輕搖頭。
你不是說我不夠格，所以才把格局啊權謀啊掛在嘴邊嗎？
「小人物的小聰明。」秋收淡然說道。「但和他比起來，你太魯莽了。」
果然。
見秋收不出聲，眼神卻漸漸從平和變得陰冷，蕭正心中冷笑，繼而火上澆油，故作好奇道：「該不會你保養得當，其實已經年過五十了吧？」
她不愛喝咖啡，卻可以和蕭正喝酒。
車內坐著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