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白無雙喝了一口咖啡，望向端坐在對面的商經天。
董壁君收拾完客廳，緩緩坐在女兒身邊。
「除了胡一山，誰贏都行。」商經天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論是林氏還是新奧，在未來的某一時刻，都有可能與白家發生較大摩擦。反觀胡一山，卻有可能與白家達成合作關係。所以白無雙有這番結論也不為過。
「在當時，你大媽是天之驕女。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絕代女強人。而我呢？只是一個工作沒幾年的秘書。就連你父親，也並沒有今日的威嚴。甚至在外界眼裡，只是個吃軟飯，靠你大媽養活的窩囊廢。」董壁君不疾不徐地說道。「但最後如何？媽贏了。這並不值得驕傲。因為媽做這件事，在道德上是絕對錯誤的。媽之所以提這件事，是想告訴你一個簡單的道理。不放棄，才有贏的機會。如果連正視的勇氣都沒有，你怎麼才能讓人仰視你？」
但一些基本情況，她也和-圖-書還算了解。
林小築欣然接過母親遞來的蘋果，大大咬了一口道：「媽。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住幾天唄？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怪冷清的。」
董壁君聞言，心中一痛，面露溫柔之色道：「你長大了。要學會自立。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勤工儉學很多年了。」
林小築吐了吐舌頭，忘了母親當年也是林氏高層。甚至掛著副總的頭銜。雖然主管部門不算太核心，身份地位卻是極高。
「你高估蕭正了。」白無雙搖搖頭，說道。「他的確有些本事。但在這個領域，他不可能斗得過那兩隻老狐狸。」
頓了頓，林小築看了母親一眼：「媽，是不是秋收向你打小報告了？」
林小築則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吃著沒有營養的零食，喝著敗胃口的果汁。看上去毫無精氣神，萎靡極了。
「小築。工作上不順心，不能靠抵觸去宣洩情緒。人這一生，坎太多了。第一次選和圖書擇懈怠，不去迎面直視。第二次第三次，你就會習慣逃避。一個沒有足夠勇氣和毅力的人，一定不會成功。不分男女。」董壁君語重心長地說道。「就拿我和你大媽為例。你知道我當年的壓力有多大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站在媽的位置，會選擇當逃兵嗎？」
「商老闆，你覺得誰的贏面更大？」
「都有可能。」商經天回了一句毫無營養的話。
「直覺。」白無雙抿唇說道。
在她的印象中，母親極少提及當年的往事。
董壁君幫林小築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她說：「少吃點垃圾食品。多吃水果才健康。」
「也不算曠工啦。」林小築懶洋洋地說道。「就是完成了工作，提前下班而已。」
「小築。我聽說你最近經常曠工？」
「據我所知，新奧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著手準備金融服務部了。否則以他們的人脈資源，不可能趕在林氏推出招財貓的第二天推出新奧支付。ｈｔｔｐs://ｍ.hｅtuboｏk•cｏｍ•ｃom」商經天緩緩說道。「種種表明，新奧很清楚，打互聯網戰役，決勝局就在金融服務領域。」
「哦？」商經天微微眯起眸子，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嗯？」白無雙費解道。「為什麼？」
「因為胡一山沒有贏的可能。」商經天一字一頓道。「他不是蕭正和林老妖的對手。」
蕭正已不止一次創造奇迹。誰能保證他的奇迹不會延續？
董壁君莞爾一笑，摸了摸女兒順滑的秀髮：「媽在公司做了二十年。用得著找秋收打聽消息？」
在三大巨頭廝殺得如火如荼之時，以商經天、白無雙為首的狙擊者，也悄然推出了自己的互聯網金融服務。儘管規模沒那麼大，投資也沒那麼多。但總是能撈到一些湯汁。戰略布局嘛，熱門產業，這些巨頭們自然不會放過。三大互聯網巨頭有必爭的理由。林氏是為了制霸商界，進一步擴大與身後尾巴的差距。保證絕對的霸主ｗｗｗ•hｅtｕboｏｋ•coｍ•coｍ地位。另外兩個也各有必爭的原因。但以房地產起家的商家，做貿易出口起家的白家等等，卻有著專屬於自己的領地。可以入局，但不會大肆投資，一是這方面資源不夠，投入大，回報未必大。二則是經營好自己的強項，同樣能帶來不菲的利益。不可能全民都網購吧？就算是網購，也需要貨運通道，需要產品研發，需要貨主吧？
白無雙並不認為蕭正能玩得過老謀深算的胡一山。這一仗，他甚至認為蕭正會成為炮灰。儘管目前來看，新奧的確有一定優勢。
白無雙聞言，卻是莞爾笑道：「但在我看來，巨峰網路的胡老闆，勝算最大。」
白無雙陷入沉默，臉色不太好看。
高度評價林老妖，白無雙完全贊成。但蕭正——
確定？
白無雙微微蹙眉，對於商經天的言論，他不太認同。
聽母親提及往事，林小築卻是頗有意外。
「你確定？」商經天眯眼問道。
「那您呢？」白無雙並不反駁，ｍ.heｔｕbｏok.ｃoｍ.coｍ微笑道。「您希望誰贏？」
母親娘家環境不太好，甚至支付不了母親大學學費。當然，在母親那個年代，能付得起大學學雜費的，絕對算得上條件優越。
多少人做老年項目，一樣發家致富，日進斗金。而項目對象的那一批老年人，十個可能還不夠一個會網購，會進行網路支付。
他當然不確定。
而那些年，董壁君一直處於勤工儉學的狀態。直至認識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林朝天。她那艱苦的生活才得以好轉，並扶搖直上，過起闊太太的優越生活。
時代不會選中所有人去引領潮流，絕大多數人的選擇也只會是按部就班，世界不會圍繞某一個人去轉動，也斷然不會限定於某一個領域。多樣化才是王道。
白無雙沒有回應。
……
「是願望吧？」商經天不動聲色道。
「但在這個問題上，胡一山欠缺前瞻性，自以為利用新奧與林氏的相互制衡，就能保住他的霸主地位。」商經天意味深長地說道。「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