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放棄了探究林老妖心思這項很多人都無功而返的想法。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緩緩站起身來。

沒人看得透林老妖究竟在想什麼，想做什麼。

但由始至終，林老妖都不曾在此事上留下隻言片語。為什麼？

胡一山表情猙獰，內心深處卻瀰漫著恐慌。

此番失利，非但造成巨峰網路的巨大虧損，也令董事會震怒異常。若沒有法子彌補虧損，召回市場對巨峰網路的信心。胡一山董事會主席兼CEO的職位，將岌岌可危。

這一仗，他耗費極大心血，調動龐大的資源和資金，卻僅僅拿到20%的市場份額。距離他30%以上的目標，差了足足十個百分點！

所以，蕭正目前唯一能為董壁君做的，就是強大新奧，把胡一山逼入死角！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唐青山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他只是陰沉著臉，默默凝視著牆壁上懸挂的一副山水畫。怔怔出神。

「你的判斷太感性了。市場卻是理性的。資本則是殘忍的。和*圖*書」唐青山眯眼說道。「算上我和董壁君能拉到的票數。我們僅僅只差一票了。」

蕭正似乎懂了。又覺得完全不懂。

在距離除夕只剩最後一周，市場熱度漸漸歸於平靜時，三大巨頭的第一場廝殺也漸漸落下帷幕。格局初定。新奧支付佔有32%的市場份額。領跑金融服務領域。招財貓佔有30%的市場份額。緊追其後。而原本第一個開拓第三支付市場的巨峰網路，卻只是勉強突破20%市場份額。雖然較之巨峰網路起初的58%市場份額跌了大半。但在用戶數量上，卻也成功突破了兩個億。足足提高了五千萬用戶。

「好！我幫你拿下這一票！」

「做夢！」胡一山恥笑道。「你憑什麼把林朝天推下去？別忘了，林朝天在林氏的地位，根本無人可以撼動！」

巨峰網路不同於林氏。前者在創建初期，就得到了風險投資，之後的每一次擴張，都有幕後投資人介入。胡一山雖是董事會主席，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人資產也一舉突破八百億，成為中富榜常客。但面對逼近八千億市值的巨峰網路，他一手打造的超級集團。他的話語權，遠不如林朝天在林氏那麼舉重若輕、隻手遮天。

這就是大盤帶動個體。卻也稀釋了巨峰網路市場份額的典型。

就連股市方面，也因為巨峰網路此次的失利，而憑空蒸發了數百億。這令胡一山承受著來自董事會方面的巨大壓力。已經有大股東揚言要把他拉下馬了。

「商場本就如此。哪有穩贏的局面？」唐青山抿唇道。「但至少，我們還沒完全輸。」

「唐青山！你的價值呢！？你拍著胸膛保證萬無一失的計劃呢！？」胡一山怒吼道。「那個賤貨幫了我什麼？又提供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蕭正眼神漸漸明亮起來。他不知道董壁君究竟要以什麼方式和唐青山對抗。但他清楚一點，只要唐青山熬不住了，坐不住了，就是他死期到來https://ｍ•ｈetｕbｏｏｋ.cｏm•coｍ的那一天！

爭取這一票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難以想象的。但正如唐青山所言，胡一山沒有退路了！

蕭正知道，對現在的董壁君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需要得到解脫，需要了結此事。而要逼唐青山孤注一擲地局面，就是胡一山力有不逮，被新奧林氏徹底壓制。

「蕭正！」胡一山猛錘桌面，咆哮道。「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知道，這一仗自己輸得徹徹底底。卻無形中吸引了林氏的火力，為新奧提供了爭霸之路。可以說，他就像炮灰一樣，被新奧用完就扔。更像是一條哈巴狗，連搖尾乞憐的機會也沒有。

胡一山聞言，猩紅的眸子狠狠掃了唐青山一眼：「你還有什麼辦法？」

胡一山沉默起來。

唐青山目光一沉，冷冷說道：「林朝天的董事會主席任期將滿。如果我有足夠多的票數，就可以把他從神壇上推下去。」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胡一山怒極而罵。

董壁君這個朝夕相處，he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與之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女人，也不曾了解過。

雙方的用戶存在一定的重疊。五千萬，一個億？都有可能。畢竟三大巨頭都推出了相當力度的優惠。尤其是巨峰網路，甚至打出永久免費使用的口號。可與新奧和林氏的龐大用戶量比起來。巨峰網路的計劃並未帶來太大的優勢。始終落於第三位置。

不過蕭正很清楚，這隻是短時間內的領先。逼近三點五億用戶量的招財貓，正以不可逆的進度趕超新奧支付。相信以林氏的財力和運營能力，持平新奧支付，是最起碼的落點。人超過新奧支付的用戶量，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新聞、自媒體平台，包括當地電視台，全國新聞頻道，都在轉播這場互聯網之爭的過程，結果，以及後續發展。胡一山的巨峰網路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竟無人提及。偶爾提起者，也只是以「功敗垂成」、「時代落幕」輕描淡寫揭過。似乎並不在乎胡一山的心情，也不曾考慮過他的處境。

但不論巨峰網路究和*圖*書竟是增加了五千萬用戶，亦或者增加了一個億的用戶。市場份額已經證明了這場互聯網之爭，他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哪怕在之後的攻堅戰中，他依舊可以憑藉強大的渠道和平台吸收用戶。卻也再難與新奧集團和林氏一分高下。巨大的差距，已經剝奪了他爭雄的資格！

但反之，董壁君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又如何逃得過林老妖那雙如深沉大海般浩瀚的眸子？

良久之後，他眼神鋒利的盯著胡一山：「我幫你拿下這一票。你真有把握推下林朝天？」

一切都如蕭正預期的一樣，新奧支付成功留住了八成以上的用戶量。逼近四個億的用戶量，也一舉將新奧支付推向市場份額最大的金融產品。

胡一山將空酒瓶砸在潔白的牆壁上，細碎的玻璃渣四下飛濺，卻終難消他心頭之恨。該死的蕭正，該死的林老妖！

砰！

事已至此，他們只能進，沒有退路。

「我們的命運早就綁在一起。你沒得選，我也是。」唐青山並未正面回應，卻闡述了一個極為簡單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