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均是陷入沉默。

「哼！」

在以創始團隊與「野蠻人」的數次重大PK中，林老妖通常大獲全勝，也不會完全駁回大股東的面子，將林氏防禦得滴水不漏。安排人沒問題，即便是拉攏某些意志不夠堅定的創始元老，林老妖也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二呢？」唐青山一副學術討論的姿態，頗為好奇的問道。

目送電梯門合上，蕭正卻是摸了摸鼻子，嘟囔道：「真是沒教養，我好歹也算是客人。也不知道謙讓一下。」

這就是林老妖的魄力。

但杜可風卻是後期加入林氏，並得到了林老妖的提拔，一舉成為林氏副總之一。他能力出眾，也深得林老妖的重用。和唐青山比起來，他才更像小弟、部下。而唐青山卻有點和林老妖平起平坐的意思。

「在票數上，我們和林老妖已經相近了。」杜可風長相還算斯文，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白。明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https://m.hetubook.com.com。可他一開口，其餘三人均聚精會神地聆聽著。不願錯過任何信息。

明早就要召開董事局會議。會議核心內容便是任免下一屆董事局主席。眾人齊聚此地，目的就是商議對策，如何把唐青山捧起來。

但資本總是邪惡的，當他們發現以林老妖為個體的存在根本是鐵板一塊之後。便退而求其次，去扶持和他們玩曖昧，並不對林老妖忠心耿耿的創始團隊成員。

「大限將至。」蕭正目光微閃，深深看了唐青山一眼。

所以在林氏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以林老妖為代表的創始團隊，掌控了林氏的絕對話語權、決策權。那些入資的大股東根本無法動搖林老妖的權威，也無法深度介入到林氏運營。

他們均有自己的人脈勢力，背後也有大佬支持。在林老妖手上雖然也獲得了足夠利益。但誰會嫌錢多？如果洗洗牌，能獲取更大的和圖書利益。而且風險程度也在預估之內。很多人願意嘗試。

唐青山端坐首位，左右分別坐著數名林氏管理層。其中包括董壁君、杜可風，以及一名背後有林氏第三大資方力挺的股東。除開這些並不算唐青山嫡系的管理層，唐青山手裡還握著一群追隨他多年的心腹部下。

與此同時，他的部下蜂擁而入，將蕭正攔在了電梯之外。

不論是站在理性方面還是感性方面，蕭正都看不起唐青山。

深夜。

這才是令蕭正下不了決心的原因。

一旦唐青山上位，坐在這裏的股東將會獲得巨大利益。可以說，他們是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

但只要不踩線，不過界，林老妖都會和平共處。

以唐青山在林氏的地位，一旦他突然身亡，第一個被譴責的，就是林老妖。隨即，會為林氏帶來極大的傷害。甚至引發內部巨大震蕩。

唐青山死了，後續的所有擔憂也就不存在了。看和圖書起來，這個簡單粗暴的辦法是最有效的。擱在五年前，甚至三年前，蕭正或許想了就會去做。但現在，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甚至在某一瞬間，蕭正心中生出了殺意。他很想找個沒人的角落一刀捅了唐青山。而且就這個想法而言，蕭正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不可能失誤。

此刻，除了董壁君在慢條斯理的喝茶之外，其餘三人均煙不離手，臉色凝重地商討著對策。

唐青山悶哼一聲，徑直走進了電梯。

「隨便說說。」蕭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聽老人說，睡不著的唯二理由，其一就是做了虧心事。」

不是怕惹事，也不是怕殺了唐青山留下後遺症。而是——他可以肯定林老妖掌控著大局，甚至知曉林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他為什麼按兵不動？

「現在最大的一個變數，就是互聯網部的秋收。」杜可風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林氏這次拿出來的一千億，有一半是秋收從華爾街帶來和-圖-書的。全歸於秋收名下。儘管提議在橢圓桌上得到多數票通過。可我們也同樣清楚，現如今招財貓的成功，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成就了秋收。董事局上，她那一票非但會起到關鍵作用，而且很能振奮人心。」

有野心，就拿自己的真本事去實現。靠下三流的手段委實令人鄙夷。

片刻之後，唐青山抬眸說道：「她火候還淺，雖然會起到一定負面作用。但不足以左右大局。」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最關心的，是普爾集團方面的意思——」

所以才有了唐青山的造反，杜可風等人的背叛。

這絕非董壁君願意看見的。蕭正也不能個人意志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通常而言，一家超規模的上市集團，往往分為兩個甚至多個團體。其一，便是創始團隊。而在這一步，創始團隊被踢出局的例子數不勝數。但在林老妖的帶領下，創世團隊牢牢把握住了林氏的決策權、投票權、以及民意。而那些被視為「和*圖*書野蠻人」的林氏大股東，從入場開始，就被最大程度限制了投票權，甚至有些不夠強硬的投資方只有分紅權，在董事局沒有任何話語權。

你給我錢，我幫你錢生錢。但你想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撒丫子亂飛，抱歉，拎起你的錢袋滾蛋。

唐青山慢慢按捺住內心的不悅。他知道，眼下不是和蕭正起爭執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去做。

這個男人，實在太卑劣了。

和唐青山一樣，杜可風也是林老妖的絕對心腹。而和唐青山不一樣的，是唐青山是林氏元老，創業團隊的基石。名義上是常務副總，林老妖的左膀右臂。可到了他這份上，林老妖其實已經沒有絕對的權力去限制唐青山的活泛心思。他有資格，也有能力去反林老妖。

搖搖頭，蕭正鑽進另一部電梯。

從這一點，就能體現出林老妖的絕對強勢。

甚至，有些足夠強硬的大股東，甚至會安排人員進入林氏重要崗位。也算是在林氏內插上了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