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闆。你過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商瑤款款走來，臉上卻是強顏歡笑。顯得心事重重。
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有膽識，有見識，比他父親少了份覺悟。多了份勇往直前的衝勁。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老爺子找少主談過幾次，但都無功而返。」李牧臉色微沉道。「他仗著大權在握，也多少有點驕橫。根本聽不進老爺子的勸。就連在大老闆面前，也只是明著尊敬，背地裡異常排斥。」
這意味著什麼？
這攤子可不小。一旦李牧父子追隨白無瑕而走。白無雙有能力駕馭嗎？或許他父親白子文能為其出謀劃策。可一旦白家分家，那還是雄踞白城的白家嗎？
見狀，蕭正心頭一嘆。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潛規則。可少主非得揪住把柄不放，把那些老人往死了整……」李牧了解內情，很詳細的向蕭正述說道。「外界傳白家資金鏈出了問題，其實不然。白家的問題，比資金鏈出問題還要嚴重和_圖_書的多。」
頓了頓，李牧抬眸望向蕭正：「但就我個人來看，這裏面肯定不簡單。不過我和父親都只是為白家打工，大老闆不說什麼，我們也不方便多問。」
商經天支持白無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商瑤的現身，也可以理解為打探虛實。可若僅僅是了解白家近況，順便做做樣子，她犯不著臉色陰鬱的彷彿要殺人吧？
卻對李牧有了全新的認知。
啪嗒。
沉凝了片刻，蕭正主動問道：「我聽說白家有幾個高層被問責了。這事兒怎麼回事？」
看來這段日子里，白家一直暗潮湧動啊。無怪白無雙在董事局會議上明著反對胡一山上位。甘當攪局暴民。看來這也是他在向白無瑕示威。
果不其然，李牧在聽完蕭正的詢問之後，狠狠抽了兩口煙，眼眶有些發紅道：「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指明老爺子出了意外。醫院那邊應該也不敢造假。」
此時，二人身穿黑衣便服出席。為和_圖_書這場尚未開始的追悼會增添了極大的分量。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某位官方大佬的副手露面還來得有衝擊性。
原本不打算真和白無雙結仇，靠時間把以往的恩怨消磨掉。可按現在的局面來看，不論白家分家，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他和白無雙，只怕必有一戰。
其二，白家內部的關係，似乎到了不和協調的地步。
這話問的頗為誅心。
或許是不太適應背後說主子壞話，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如若不然，大老闆不會剝奪他在巨峰網路的主動權。」
「這話怎麼講？」蕭正笑了笑，擺手拒絕李牧遞來的香煙。
原來如此。
「但白家處置那些老人，老爺子應該還健在吧？他老人家沒出面嗎？」蕭正好奇問道。
頓了頓，李牧噴出一口濃煙，苦澀道：「蕭總，有些話我就和您明說了。放眼華夏商界，乃至於全球商界，哪個登高絕頂的大佬背後，沒點骯和*圖*書髒的交易？就算是林老妖，只怕也不敢說自己身家清白吧？」
蕭正沉凝了片刻，突然抬眸問道：「老爺子走得這麼突然，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
「明天才是追悼會，今兒過來踩個點就行了。難不成還留下吃晚飯？」商瑤眼神漸漸變了味。
「說的我很樂意和他一起過來一樣。」商瑤話鋒一轉，抿唇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二人甫一露面，白無雙便親自迎了上去，雖面無笑容，態度卻異常友善。
前院涼亭，李牧點了一支煙，倚著石柱，目光平和中帶著一絲敬重：「蕭老闆，讓您看笑話了。」
「內鬥。」李牧抿唇道。「父親曾努力協調過，但少主一點也不聽勸。非得把那些老臣子拔掉。讓不少老人寒了心。」
按道理來說，白家進軍巨峰網路，出席者是白無雙，那麼後續接洽，也應該由白無雙負責。可沒料到，老和尚竟然拍板由身邊的李牧掌舵。
蕭正雙眸一亮，意味和-圖-書深長地問道：「你的意思是——白叔打算分家了？」
「嗯。」李牧耐人尋味道。「老爺子走了，大老闆似乎也心淡了。這白家他也懶得管，拿點老本走，然後把攤子留給少主。」
但李牧肯和蕭正聊這麼多，就是把他當成自己人。蕭正也就沒有拐彎抹角，旁敲側擊。
蕭正本沒打算過去湊熱鬧，等這行人進了大堂再撤。可三人剛一碰頭，眼觀六路的商瑤便鎖定了蕭正。短暫的應酬之後，竟不顧其父商經天的呵斥，大步朝蕭正走來。
再看白無雙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陰鬱起來。彷彿與蕭正不共戴天。
意味著白無瑕不再信任白無雙，甚至——
商家和顏家早就分家了。而這對父女，卻是分別掌控這兩大豪門。其底蘊有多深，實力有多強橫，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李牧，也忌憚萬分。
其一，白家不會退股，這對蕭正來說，無疑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蕭正點點頭，表示理解。
蕭正驚駭萬分，萬沒料到老爺子一走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ｏm，外面還能鬧出多大動靜。白家卻要先分家了……
蕭正無可奈何道：「你和商老闆一起來白城，我哪裡敢叨擾？」
說罷，她還邀請了素未蒙面的李牧。後者工作沒做完，只得委婉拒絕。
「小少爺能力不弱，也繼承了白家的商業天賦。可惜，他缺了點大局觀。做事太情緒化——」李牧抿唇道。
不知情者，還以為是她爺爺死了呢……
蕭正努力分析著李牧的這番話，看情況，老爺子一走，白家沒了人坐鎮。真的要翻天了……
商家父女。
不過這場談話，白無瑕雖並非與蕭正單獨聊。卻也向他透露了幾個異常重要的信息。
蕭正也不想多待，當下也沒說什麼，點點頭，和商瑤一同出了白雲別墅。
「你不用進去走個過場嗎？」蕭正知道商瑤和白家沒什麼交情，此番前來，只怕也是代表顏家。說是走過場並不言重。
聊了陣，蕭正本要告辭回去陪老林。卻在磚頭之際，瞧見一對已經很少在公開場合同時露面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