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有些灰心，更多的卻是不安。

夏長見狀，也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就連那張陶瓷般的臉蛋上，也迅速爬滿了恐懼之色。

春生憨厚的笑了笑，安心開車。

這話聽著含蓄，卻已經表露出對趙高的不滿。

他可沒夏長那麼放肆，敢公然頂嘴。

趙高聞言，眼神立刻冷厲起來：「他若是再等二十五年，我可活不到那一天！」

夏長咬咬嘴唇，點頭道：「說的也是。」

夏長嘟嘴道：「我又打不過老爺。」

在秋收面前，這二人明顯放鬆了許多。儘管在趙高秋收乃至於林老妖三人之中，春生夏長最忌憚秋收。但同樣，也最親近秋收。

春生木訥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暗暗點頭，卻沒有吱聲。

春生聞言卻是插嘴道：「真要如此，老爺一定會發瘋。」

秋收唇角微翹道：「你們有能耐，怎麼不當著趙老的面批評？背後說人算什麼本事？」

開車的春生卻拿胳膊懟了夏長一下，瞪視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多事。」

這時，夏長也忍不住嘟嘴道：「是啊老爺。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聰明。」

秋收眉頭微蹙道：「我活得到。春生夏長也活得到。」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卻在當年登頂華夏。連美國國務卿也親自邀請她共進晚餐。商酌全球經濟。陸大山、商經天，包括白無瑕，在那個群雄林立的年代，誰鎮得住她？」秋收眯眼道。「趙老，千萬別小看女人。尤其是聰明絕頂的女人。」

「那是什麼時候？」夏長好奇問道。

再加上趙高的情緒明顯不穩定，這二人自然更加不敢胡言亂語。

「哼！」

二人面面相覷，直冒冷汗。

夏長吐了吐舌頭，裝腔作勢道：「好好開你的車！」

頓了頓，秋收補充了一句：「更何況，葉公館可是有個葉鳳凰坐鎮。你有把握打敗她嗎？」

他們只是江湖經驗薄弱，但人心肉長。誰對和*圖*書他們好，誰真心待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倆加起來還不到五十歲。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趙高微微眯起眸子，眼神不善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本事？」

頓了頓，夏長奇道：「那按照秋收師姐的說法，師叔豈不是不打算復讎了？」

誠然，老爺是春生夏長的長輩，同樣是秋收師姐的長輩。但長輩，就可以倚老賣老嗎？

秋收輕輕搖頭，遂又點頭道：「至少在我看來，我們這裏四個人加起來，也不及林老妖聰明。他說再緩緩，那我們就再緩緩。」

趙高一聽，卻是愣住了。

我秋收師姐什麼時候受過委屈？就算是林老妖，仗著師叔的身份，也沒有委屈過秋收師姐。你憑什麼？

「哦。」夏長吐吐舌頭，等待秋收的下文。

略一沉凝，趙高偏頭望向秋收：「小姐，難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就全憑林老闆的喜好？」

「那林老闆為什麼也不急啊？按道理來說和圖書，林老闆也經歷了當年的事兒。雖然年紀還小。卻不該這麼閑散啊。」夏長好奇問道。

有些事兒，不親身經歷是很難得到共鳴的。

在林氏，他已經得罪了林老妖。眼下，他若是再把秋收也得罪了。那可就真是裡外不是人了。

「但這個計謀，是他親自執行的。現在，葉公館有一個人是他前妻，有一個人是他的女兒，我的好妹妹。就連病危的葉公，也是他女兒的外公。」秋收意味深長道。「他已經和葉公館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何洗脫乾淨？」

「別瞎說。」春生側頭瞪了夏長一眼。「打得過你就敢打？」

秋收笑了笑，說道：「復讎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葉公館。而我這個師叔，當年正好是葉公館的女婿。」

秋收紅唇微張道：「趙老，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在華夏，我們若是得不到師叔的幫助。根本沒可能打敗這三大世家。單單是一個病危的葉公，就擁有不可想象的力量。」

秋收見這和*圖*書兩個小傢伙如此模樣，卻是輕笑一聲，道：「以後乖乖聽師姐的話。否則把你們丟回歐洲。讓你們天天在家裡打掃衛生。哪也不許去。」

秋收挑眉道：「我這個師叔人稱老妖。他的手段，可比我還要殘暴。不用擔心，該做的事兒，他一定會做。只是不是現在。」

送趙高下車后，夏長頗有些同仇敵愾道：「秋收師姐，我覺得老爺脾氣越來越大了。」

很快，他收拾起心情，主動說道：「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夏長決不能容忍趙高對秋收師姐大不敬。

夏長擺平了春生，又轉過頭趴在靠椅上問道：「秋收師姐。那您也不著急嗎？」

「那不是林——師叔的計謀嗎？」夏長追問道。

秋收淡淡點頭，不再多言。

趙高聞言，卻也意識到自己失態。用力搖搖頭，咬牙道：「我看林老闆這些年是太安逸了。早就把仇恨拋之腦後。」

春生夏長平日里愛相互打趣調侃，可在秋收和趙高面前，二人卻乖和圖書巧懂事，不敢有絲毫逾越。

春生夏長對報仇沒什麼概念。他們只是聽命行事。又或者說，秋收師姐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五十年前的仇恨？

秋收斜睨了趙高一眼，不深不淺地笑道：「趙老，別嚇到了春生。他可是拿捏了咱們的性命。」

趙高突然悶哼一聲，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竟是驚得開車的春生手臂微抖。轎車也不由自主地晃動了幾下。

走出林氏大廈。春生駕車，夏長坐在副駕，而趙高則陪同秋收坐在後座。轎車平緩前行，駛出了停車場。

當然，夏長並不在意趙高如何對待林老妖。反正在夏長眼裡，林老妖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趙高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有點詆毀女人的意思。而這車內，卻恰好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他不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女人。

「他是你們的師叔。」秋收橫了夏長一眼。「尊卑不分。」

「我贊成。」專心開車的春生點頭道。

「不急。」秋收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