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其他可能嗎？」于波步步緊逼。

當然，這就有點屬於張局長的一家之言了。于波即便沒有尉遲家的支持，也未必就會輸給張局長。但這種事兒是沒有如果的。輸了就是輸了，這裏面也的確有尉遲家的操作痕迹。

這種事兒，既沒有真實證據，也沒有目擊者會舉報他。甚至於，整件事本就沒什麼目擊者，難道蒂娜會出賣他？

張局長那般陰陽怪氣，也僅僅是惹得於波稍微有些不高興。但反觀于波的姿態，卻瞬間撩動了張局長內心最原始的憤怒。

于波聞言，思路卻瞬間被打亂。

可蕭正這麼干，問題反而越發不好處理了。

多年前，他們一同進入系統，並一干就是大半輩子。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屬於競爭關係。某個階段，張局長甚至曾經是一把手于波的領導。只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這玩意總是輪流轉的。

目送張局長離開房間，蕭正的視和*圖*書線落在了于波臉上。卻沒有開口，只是等待這位大局長的下文。

作為直接領導，張局長對待一把手的態度，其實是很值得玩味的。

就像是揮蒼蠅，很從容的趕走了張局長。

「于局長的意思是，我殺了他？」蕭正微笑道。

權衡利弊之下，于波陷入了沉思。

于波沉思了一會，忽然起身道：「蕭老闆先吃點心，我去請示一下。」

于波該怎麼處理呢？

「那後來為什麼會反目呢？」于波順勢問道。

這就是不到三十五歲的蕭正具備的底氣。一個真正進入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

當然，此事很重大，需要胡家的配合。光靠他一個商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蕭老闆，請坐。」于波也沒太仗勢欺人。當然，前提蕭正的身份背景，也註定了于波不會太過放肆。

說罷，他話鋒一轉，問道：「蕭老闆和令狐竹是好友，這一點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對吧？https://m.hetubook.com.com」

雖說沒影視作品里演繹的那麼邪乎，但其本身的能量也絕對不小。蕭正以往和軍部和國務院警衛局打過不少次交代。卻是沒和國安局有過什麼瓜葛。此番被盯上，實屬無妄之災。

那是關係國內外安全問題的單位，受國務院管轄，正部級單位。

這就是蕭正的解釋。

他剛要走，蕭正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順便幫我帶句好。」

至於于波該如何理解，是他自己的問題。蕭正管不著，也懶得管。

「所以于局長想要問的炸彈問題，原因就在這裏。」蕭正也沒藏著掖著，一句話頂出去。

他本想循序漸進套出蕭正的底牌。可沒想到蕭正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截了當就把這件事和盤托出。

看看人家這覺悟，根本不需要嚴刑拷打啊。

「令狐竹死了。與炸彈案在同一晚發生。而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當晚令狐竹約了蕭老闆和-圖-書吃飯。」于波抬眸望向蕭正。「這一點，蕭老闆不可否認吧？」

「當時他要用炸彈殺我。」蕭正微微凝眉，一字一頓道。「我也知道法律上有一個解釋是正當防衛。」

「想來蕭老闆大概知道我們這次談話的主題了吧？」于波緩緩說道。那張恢復平靜的臉龐上依舊顯露出淡淡的陰冷之色。

蕭正沒料到于波這麼快就單刀直入，緩緩說道：「曾經的確有著不錯的交情。」

「商人之間還能因為什麼反目？」蕭正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

「我會很不高興。」

「當然只有利益問題。」于波輕鬆說道。「而據我的了解，許多商人為了利益，不僅僅會反目，還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他不會多說，也不會少說。

除非張局長對這位一把手極其的不滿，甚至是痛恨。

敵不動，我不動。

不得不說的是，蕭正當初從尉遲家手中搶奪的政治資源，他可沒一口氣用完。使使www.hetubook.com.com勁，不是沒有可能扳倒眼前這個陰冷的局長。

但很快，他微微收斂了心神，繼續問道：「所以這就是令狐竹的死因嗎？」

對方即便是一個商人，也絕對是一個手握重劍的紅頂商人。莫說是他這樣一個部門一把手，哪怕是比他高半級的國家領導人，也未必會往死了壓制蕭正。

而且如果真去做了，反而會徹底激怒蕭正。得不償失。

「于局長什麼意思？」蕭正微微眯起眸子，唇角卻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自從於波搭上了尉遲家，其官運便逆流之上，非但趕超了張局長，還一把奪走本該屬於張局長的局長之位。

事實上，張局長的確很痛恨眼前這位一把手。

殺人案。哪怕蕭正全盤接下，也不可能有人給出證據，利用這個點，也很難把蕭正打垮。

于波彷彿沒有聽見蕭正最後那句帶有警告意味的話語，看起來很輕鬆地說道：「肯定會給蕭老闆一個滿意的答案。」

哪個副職會和-圖-書對一把手如此冷淡？沒有絲毫的尊重？

這倒是讓于波頗為詫異，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這就是等級帶來的差距。也是始終壓在張局長心中的大石，如鯁在懷。

于波顯然也不在乎張局長的陰陽怪氣。作為勝利者，總是要顯得大度一些才有腔調。他迅速收斂起不快之色，淡淡點頭道：「你先回去吧。」

這是蕭正的基本方針。

他沒想到雙方的談話會這麼順利，根本沒有玩任何心理戰。蕭正單純的好像就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于波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不藏著掖著，甚至是主動配合。

也就不怪張局長對這位現任一把手沒有絲毫好感。而且還很明目張胆的撬牆角了。

國安局什麼地方？

「不太清楚。」蕭正搖搖頭，一臉從容地說道。「我在家正要睡覺，卻被于局長的人帶來這裏。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蕭正重新坐回沙發，依舊是笑眯眯的望向于波。

炸彈案是不可能推給蕭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