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四面包圍中(上)

我側耳聆聽,遠處的城市裡只傳來稀疏的槍炮聲,而且主要集中在原1077團防禦的北面,而正如政委說的那樣,西南兩個方向聽不到一點動靜。
「根據最新得到的情況顯示,1073和1075團正在從城市裡有秩序地撤出,1077團也化整為零,以連排為單位分散到城裡,和德軍展開了巷戰。」
等謝列布里亞夫科中校走出了指揮部,政委表情嚴肅地問我:「麗達同志,現在前線的兵力嚴重不足,我們不應該這麼自私,留下一個連的戰士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來,到床上躺下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好的。」政委上前來扶住我,讓我到牆邊的行軍床上躺著休息一下。我看著那張不久還擺放過潘菲洛夫將軍遺體的床,不禁有些躊躇,但架不住政委的關心,只好一閉眼乖乖地躺了上去。
「做得不錯。」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接著說:「你可以出去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再和-圖-書叫你。」
「犧牲戰士們的遺體怎麼處置的?」政委面無表情地問道。
沒等要通電話,外面的槍炮聲驟然密集起來。我連忙擱下電話,率先衝出屋子,遠眺城市方向。聽到密集的爆炸聲,看到不時騰起的火光和遮天蔽日的硝煙,不禁讓我心裏往下一沉,德軍居然在對城市進行猛烈地炮擊,而且炮擊的密度還這麼大,那麼後撤的我軍部隊怎樣了,會不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正要進門的政委。他看見我,驚訝地問:「麗達,你怎麼起來了,也不多睡一會兒?」
聽政委這麼一說,又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是啊,未經請示就擅自調動部隊,打了勝仗還說得過去,要打了敗仗把丟了沃洛斯拉姆斯克,估計就是朱可夫也保不住我。想到這裏,我趕緊拿起桌上的電話話筒,讓政委幫我要手柄,想趕緊把自己的作戰部署向上彙報。
「我們的指戰員hetubook•com•com們舉著手槍去和拿著衝鋒槍、機槍的敵人作戰,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手槍才打一槍,對方就可以打一排子彈。別說我們戰鬥經驗不足的後勤機關人員,就是蘭博來了,你讓他拿支手槍去和武裝到牙齒的敵人戰鬥,他照樣會被亂槍打成篩子。」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由於傷痛的折磨,讓我始終無法入眠,於是我索性坐起身來。坐起來掃視一遍四周,發現政委居然不在屋子裡,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會跑到哪裡去了。
我和政委坐在桌前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格外沉悶。我剛想開口說話,肩上的傷口突然毫無徵兆地疼了起來,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對面的政委看見了,馬上關切地問:「麗達,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我們進去吧。」政委主動地說:「我們可以通過電話,和所有的部隊取得聯繫。」
「部隊的情況怎麼樣和圖書了?」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問自己關心的問題。
「蘭博?!蘭博是誰啊?」政委好奇地問。
「報告,可以進來嗎?」門口傳來的報告聲打斷了政委的話,也直接為我解了圍。
左肩受傷,我怕睡覺是壓迫傷口,只好向右側著睡。雖然昨晚熬了夜,我也努力閉上眼睛,不過那一陣陣的疼痛,卻讓我根本睡不著。
「是。」拉米斯敬禮后離開了指揮部。
沒等我說話,政委又接著說:「其實師部的警衛工作,完全從後勤機關抽調人手來完成,我們以前就是這樣做的。」
「是嗎?」政委用懷疑的口吻說道:「是那個國家的傳說中的人物,希臘、羅馬還是波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
「可是我們的戰士都表現得很英勇,面對兇殘的敵人,沒有一個人膽怯後退。」說著說著,政委居然和我抬起杠來。
「沒有。」政委搖搖頭說,「德軍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放棄陣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害怕這是我們給他們設下的圈套,所以南面和西面的德軍已經暫時停止了進攻。」
「好。」我答應一聲,跟在政委的後面進了指揮部。
「已經集中掩埋在森林里,並做好了記號,等戰鬥結束再為他們重新遷墳。」
「嗯嗯,疼,疼,真疼,疼得厲害!」我本想咬牙堅持,但是那種鑽心的疼痛還是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進來吧。」我看見喊報告的是拉米斯中尉,便面帶微笑地問他:「有什麼事情嗎?」
怪不得師長會犧牲,警衛排會幾乎全軍覆沒,就是因為受你這種錯誤的思想所影響的。雖然我心中對他格外不滿,但是嘴上還是要向他解釋:「後勤機關的指戰員戰鬥經驗不足,而且裝備也不好,一旦打起來很容易吃大虧的……」
雖然屋裡氣溫很低,但聽政委這麼一問,嚇得我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怎麼又犯了一時嘴快的毛病,居然連蘭博都說出來了。我吱吱唔唔地回答說:「蘭博,蘭和-圖-書博應該是傳說中的一個戰神吧,據說他是個打不死的英雄人物。」
「報告師長、政委同志,為了防止德軍的再次偷襲,我已經在師部的附近布置好了足夠的火力點和警戒哨。我是特定來問一聲,還有什麼事情要辦的嗎?」
我苦笑了一聲,心想這政委真是不長記性,潘菲洛夫將軍的屍骨未寒,他就好了瘡疤忘了痛。不加強警衛工作,被敵人端掉了指揮部,失去指揮的隊伍就會陷入一片,那時敵人就可以輕易地將他們打垮或者消滅掉。
重新回到桌邊坐下,政委又問我:「麗達,你的作戰部署有沒有向上級彙報啊?如果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可,一旦有什麼失誤,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依舊站在門口沒動,繼續問:「部隊在撤退過程中,沒有遭受什麼損失吧?」
指揮部里就我一個人,而我現在又坐在曾經躺過死人的地方,不禁感覺心裏有些發毛,再加上傷口的疼痛,讓我坐卧不安,乾脆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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