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力不從心的反擊戰(下)

我一邊打量著滿是彈坑和瓦礫堆的街道,一邊隨口答道:「路上的電線把吉普車的輪子纏住了,司機正在處理。」
波普科夫低頭想了想,然後慢吞吞地回答說:「中校同志,德軍飛行員擊落的飛機數量比我軍飛行員多,是可以理解的,但數量差距如此之大,顯然是不正常的,相比之下,我軍飛行員的技術水平一點也不差,在飛機戰鬥性能、速度、武器裝備等方面也不弱。實際上,德軍王牌飛行員的戰果被嚴重誇大了。
不過事與願違,我們車開出不到一百米,又有兩發炮彈落在車的前後爆炸,炸起的磚石噼里啪啦地砸在了車頂上。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然戴著鋼盔,但也深怕那名石塊會破頂而入,將我砸得頭破血流。
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又先後有幾枚炮彈落在了附近爆炸,除了一枚炮彈將路邊的一棟建築物的牆上炸出一個大洞外,剩下的都落在了瓦礫堆里,把殘磚破瓦炸得到處都是。
魏茵魯布點點頭,一臉嚴肅地回答說:「可不,現在的戰局對我們不利,有幾個方向的敵人離城市已經不遠了,所以他們可以經常地對城市進行炮擊和轟炸。」
好在這兩發炮彈爆炸后,就再沒有炮彈飛來,我們的有驚無險地開到了司令部的門口。魏茵魯布中校推開車門跳下車,叫過門口的一名哨兵,大聲地吩咐他:「哨兵同志,把這位飛行員同志送到我們的收容隊。對了,他還負了傷,順便叫個衛生員給他檢查一下傷口。」
司機連忙站直身體回答說:「報告中校同志,是電話電報線把車輪纏住了。」
魏茵魯布帶著我來到了崔可夫的指揮部,我們走進去時,看到古羅夫在埋頭看文件,而崔可夫和克雷洛夫各站一個地方正在打電話。看到我們進來,沒等我抬手敬禮,崔可夫一邊對著話筒嗯嗯啊啊,一邊朝我們揮了揮手,示意讓我們先出去。
看到我們的車停下了,緊跟在後面的吉普車也停了下來,包括巴斯曼諾夫和兩名警衛員跳下車,小跑著來到了我的面前,好奇地詢問:「師長同志,出什麼事情了?」
「從戰爭爆發到現在,您擊落了幾架敵機?」
魏茵魯布帶我參觀新指揮部時,邊走邊對我說:「上校同志,這個坑道被命名為『察里津地窟』。是一個被隔成十間屋子的大掩蔽坑道,天花板和周圍的牆壁都用薄木板鑲襯。上面的頂蓋足夠十公尺后,起碼要一噸重的炸彈才可以穿透這個坑道的個別地方,所以說司令部設在這裏,是非常安全的。」
聽完這番話,我對歷史上那些威名赫赫的德軍王牌飛行員所取得的戰績,產生了質疑,共擊落了352架敵機的埃里希·哈特曼,他的真實戰績有傳說中的一半嗎?
聽到羅季姆采夫將軍的近衛師要到了,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在我所知的歷史里,斯大林格勒有一段時間的命運,就牢牢地掌握在該師的手裡。如今堅守馬馬耶夫崗的部隊,變成了我所指揮的歷史中並不存在的獨立師,那麼近衛師就能抽調出足夠的兵力參与反擊作戰。沒準這hetubook•com•com麼一來,崔可夫明天即將實施的反擊作戰,還能有成功的希望。好容易等兩人的一唱一和結束后,我試探地對崔可夫說:「司令員同志,是不是該派人去接應一下近衛師,免得他們渡過河以後,誤打誤撞地闖進了敵人的炮火打擊區域,遭受不必要的傷亡。」
司機答應一聲,又蹲下身體去處理纏在車輪上的電線。
「對了,上尉同志。」魏茵魯布這時好奇地問道:「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我走到崔可夫的身邊坐下,瞅了一眼桌上的地圖,開門見山地問:「司令員同志,假如明天的反擊是按照我提出的建議制訂的話,我想知道反擊將在什麼時候實施?」
反擊前的炮擊,在3點鐘時準時打響。
聽崔可夫說他採用了我的作戰計劃,我心裏一點都不激動,本來這個計劃就是崔可夫制訂出來的,只不過被我盜用並還給了他而已。我的腦子飛速地轉動著,考慮著在反擊戰鬥中可能遇到的問題。想了一陣,我抬頭對崔可夫說:「司令員同志,要保證明天反擊作戰的勝利,有三個方面必須要考慮到:一、司令部與各參戰部隊之間的通訊是否暢通;二、如果沒有空軍的協助,我們的進攻部隊就有可能在敵機的轟炸中被打垮;三、參与反擊的部隊兵力有限,所以能取得的戰果也非常有限。所以我大胆地向您提出,我們應該向方面軍請求增派預備隊,這樣可以加強反擊部隊的實力。」
「奧夏寧娜上校,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不知什麼時候打完電話的克雷洛夫也走回了桌邊,接著我的話題說道:「我剛剛給集團軍的工程兵主任圖皮切夫上校打了電話,讓他率集團軍的參謀組,連夜渡河趕往克拉斯諾斯洛博達地區,去迎接近衛師。」
聽波普科夫提到了波克雷什金,魏茵魯布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把我和波普科夫都笑愣了。魏茵魯布笑了好一陣,把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才止住笑聲,向我倆解釋說:「我以前就聽說過這個波克雷什金,據說在戰爭爆發的第一天,他的戰機升空作戰,因為缺乏經驗,加之塔台的指揮失誤,他居然打下了一架我們自己的轟炸機,幸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再加上當時前線的情況複雜,他的過失得以從輕發落。第二天,他再次升空作戰,乾淨利落地擊落了一架德軍的飛機,算是戴罪立功了。」說到這裏,魏茵魯布忽然詫異地說道,「上尉同志,我怎麼聽說德軍的王牌飛行員,擊落的飛機都是幾十甚至上百架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和德軍的空軍實力相差這麼多嗎?」
波普科夫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使勁地搖晃著說:「上校同志,謝謝您這兩天對我的照顧,希望將來我們還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巴斯曼諾夫聽我這麼說,不禁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請說吧,中校同志。」波普科夫語氣客套地說道。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半個小時后,方面軍司令員發來的一份電報,讓所有人的希望都破滅了。電報上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簡短地寫道:「因為燃料和彈藥不足,空軍無法為你們的進攻部隊提供必要的支援。」
克雷洛夫眼睛盯著桌上的地圖,用手指叩擊著桌面,沉思了半晌,才回答說:「獨立師目前是集團軍里建制最完整、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假如就為了堅守107.5高地,而把我們的精銳部隊一點點地消耗掉的話,我覺得是不合算的。所以我建議,當上級給我們派來新的部隊后,讓他們去接收107.5高地的防務,這樣把獨立師分散的兵力集中起來后,就可以把馬馬耶夫崗和旁邊的碼頭,變成德軍無法攻克的一個堡壘。」
但由於炮彈的儲備不夠,原定三十分鐘的炮擊,只進行了十五分鐘。得到炮兵指揮員報告的崔可夫,果斷地向克雷洛夫下達了命令:「參謀長同志,命令各部隊立即行動起來,向當面之敵發起猛攻!」
魏茵魯布聽完,立即命令他:「趕快處理,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要儘快離開。」
還在師指揮部時,我就為波普科夫和魏茵魯布相互間做了介紹,雖然當時兩人只是禮貌地相互打了個招呼,彼此間沒有說什麼話,但此刻雖然一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人挨著我坐在後排,但卻聊得熱火朝天。
「至於空軍,奧夏寧娜同志,你也不用擔心。」古羅夫也補充說:「葉廖緬科司令員向我們保證,在天亮時,會派出強有力的空軍部隊掩護我們的戰鬥行動。同時還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統帥部準備將近衛步兵第13師配備給我們,這個師將在明天傍晚開始在東岸的克拉斯諾斯洛博達地區集結。」
「會有這一天的。」我剛說到這裏,就聽見魏茵魯布在門口催我:「快點,上校同志,司令員該等急了。」我衝波普科夫點點頭,鬆開他的手,快步地走向了門口。
九月的夜晚太冷,我原打算待在車上等司機處理完故障的,聽魏茵魯布這麼說,我二話不說,推開身旁的車門就跳了下去,我可不想待在車上當靶子。
聽到克雷洛夫把我捧得那麼高,我只好苦笑著表態說:「請司令員、軍事委員、參謀長放心,只要獨立師的部隊集中起來后,就牛奶歌變成一支讓敵人不敢小覷的部隊。我們除了堅守自己的陣地外,還不會不斷地對當面之敵發起反擊,讓他們無法抽出兵力去和攻擊我們城市的友軍匯合。」
我和魏茵魯布退出指揮部后,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各級參謀和通訊兵,我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有點擋道,正想問問魏茵魯布能否先找個地方坐一下,等到司令員他們空閑了再過來。沒想到他搶先向我建議說:「上校同志,這個新的集團軍司令部,您還是第一次來吧,要不,我帶您參觀一下?」
崔可夫聽完我的話,和坐在旁邊的古羅夫對視一眼后,呵呵大笑起來。正當我被兩人笑得一頭霧水時,崔可夫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看來女同志考慮問題就是比較細緻。不過你放心,這些細節問題,我們早就考慮到了。在你到這裏之hetubook.com.com前,我就親自檢查了通訊聯絡及部隊的反攻的準備情況。目前一切都正常,除了夜航飛機和冷炮外,敵人就沒有什麼動靜了,看來他們都在休息,或者在為明天的例行進攻行動做準備。」
我的話剛說完,我又聽見前面傳來了司機著急的聲音:「中校同志,能幫我找把刺刀或者鉗子過來嗎?這電線纏得太牢了,不把它弄斷的話,我想是沒法完全清理掉的。」
這次回到指揮部時,除了克雷洛夫還在給下面的部隊打電話外,崔可夫和古羅夫都已經清閑了下來,見我走進了指揮部,連忙招呼我:「奧夏寧娜同志來了,快點過來坐吧,我們研究一下明天的反擊行動。」
我忙不迭地連連點頭,說:「好,好,當然好,就麻煩中校同志給我帶個路。」
見崔可夫他們早就把該考慮的事情都考慮到了,我也就不再為明天的反擊戰鬥而擔憂,接下來我就把目前107.5高地所面臨的困難,向集團軍的幾位指揮員進行了反映。
魏茵魯布中校走過來,把拿在手裡的帽子戴在頭上,一臉羡慕地說:「上校同志,您的部下真不錯,剛剛炮彈飛過來時,他們三人毫不遲疑地就撲到了您的身上。別說炮彈在那麼遠的地方爆炸,就是在車旁爆炸,我想也傷不了您的分毫。」
我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討論這件事情,連忙岔開了話題:「中校同志,這段道路每天都遭到敵人的炮擊嗎?」
雖然炮彈的落點,離我這裏都很遠,但我的心裏卻開始慌亂起來,如果不是魏茵魯布站在我的面前的話,我估計早就到前面催促司機和巴斯曼諾夫他們加快速度了,免得老是心驚膽戰地待在這裏。
巴斯曼諾夫見我的眼睛也望向了他,連忙苦笑著說:「師長同志,我和我帶的兩名戰士配備的都是衝鋒槍,沒有刺刀。至於鉗子,就更沒有了。」
「中校同志。」坐在前排的波普科夫扭頭接過話頭,對他說道:「可惜我們空軍配備的夜航機數量有限,否則也不會讓德國人的空軍像現在這麼囂張。」
當第八枚炮彈落在我們的附近爆炸,我緊繃的神經都快要斷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司機的聲音:「中校同志,電線已經解開,您可以上車了。」
克雷洛夫點點頭,走到牆邊的一台報話機前,從報務員的手裡接過了耳機和送話器,大聲地喊道:「指揮員同志們,司令員命令,為了保衛偉大的斯大林格勒,消滅法西斯匪徒,都行動起來吧!前進,立即向著敵人的陣地衝鋒!」
就在這時,車身猛地一震,隨即停了下來。我被慣性顛地向前一撲,差點就撞上了前面的椅背,我連忙扶住椅背問司機:「司機同志,出了什麼事情,是拋錨了嗎?」
魏茵魯布的這個問題,也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我好奇地望著波普科夫,等待他的答案。
崔可夫聽完后,抬頭問克雷洛夫:「參謀長,這件事情您是怎麼考慮的?」
如果我們的數據低於德國人的,只是因為我們和德國人的空中戰鬥任務不同。我們殲擊機的主要任務是保障重型轟炸機、強擊機、偵察機和m.hetubook.com.com空降飛機順利行動,主動空戰處於次要位置。當時為了對地面部隊、車隊、渡口、機場、指揮所提供空中掩護,我們殲擊機即使是在敵方優勢力量前也不能脫離戰鬥,因為空中行動決定地面戰役結果。德國人的任務不同,他們都是『自由射手』,專門獵殺我們的飛機,特別是重型飛機。不過,他們在取得空中戰術勝利的同時卻在地面上遭到戰略失敗,這就是我們空戰政策的實質。作為我個人來說,領導看重的不是我擊落敵機的數量,而是我掩護的轟炸機、強擊機和偵察機的數量。」
沒等魏茵魯布叫我,我便一個箭步衝到了吉普車旁,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同時還一本正經地催促魏茵魯布:「中校同志,快點上車吧,司令員等我們那麼久,該等急了。」同時心裏暗自祈禱德軍的炮彈不要再飛過來,讓我們平安地到達司令部。
崔可夫習慣性地抬手看了看表,隨後對我說:「你所提交的計劃,我們幾個人都研究過了,覺得是非常適合當前形勢的,所以我們一點都沒有修改,就直接採用了你的計劃。至於反擊時間嘛,我們將在明天凌晨3點開始炮火準備,半個小時后,也就是3點30分,我們的部隊將開始實施反衝擊。在戰鬥打響前,我還想聽聽你有什麼意見?」
我看到吉普車前只站著魏茵魯布一個人,沒有看到波普科夫的影子,知道他在幫助司機排除故障,便沖巴斯曼諾夫一瞪眼,不滿地說道:「你們還傻站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幫司機同志處理纏在車輪上的電線?」
到6點時,各部隊傳來的戰報,情況便有些不妙了。幾乎眾口一詞地說前面發現了德軍堅固的防禦工事,缺乏重武器和得不到炮火支援的步兵幾次攻擊都受挫了。為了安撫人心,克雷洛夫都給他們打強心針,告訴他們再堅持一會兒,只要等天一亮,我們的空軍一出現,我們就能突破擋在前面的敵軍陣地。
波普科夫剛說完,早就按捺不住的我,搶在魏茵魯布中校的前面,好奇地問道:「波普科夫上尉,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統計自己的戰果呢?」
從4點鐘開始,戰報便源源不斷地傳回了司令部,各部隊的指揮員分別報告說自己的部隊,突破了當面的德軍陣地,鍥入了敵人的防線多少多少公里。聽到這些喜訊,崔可夫和古羅夫的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魏茵魯布聽完,連忙扭頭望向我們這邊問道:「你們誰有刺刀或者鉗子之類的?」
進攻的命令發出去后,十幾個番號的部隊從各自的出發陣地,向盤踞在城外的德軍部隊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司機擺了擺頭,瓮聲瓮氣地說:「指揮員同志,不是拋錨,好像是車輪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我下去檢查一下。」說完,他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的表態,讓古羅夫笑逐顏開,他點著頭滿意地說:「嗯,很好,奧夏寧娜同志,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們繼續討論明天的反攻行動。」
我下車走到了波普科夫的身邊,向他伸出手去,友好地說道:「上尉同志,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m•hetubook•com•com,我們再最後握一次手吧。」
波普科夫咧嘴笑了笑,回答說:「中校同志,從我加入空軍開始到現在,我完成戰鬥出動117次,空中29次,擊落11架敵機。當然這樣的成績,和我的戰友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比如說我們的王牌飛行員波克雷什金上尉,他目前擊落了13架,比我還多兩架呢。」
我跟在他的後面,從一個出口走出了指揮部。看到洞外的幾個水泥碉堡工事,正想問他這是哪裡時,他指著以前僅有少量流水的河床對我說:「這裡是察里察河的河床,而另外一個出口就是我們來時經過的普希金大街。一旦敵人攻進城裡,並衝進司令部的話,司令員同志他們,可以從這個出口順利脫險。」等介紹完這一切,他長舒一口氣,提高嗓門對我說:「好了,上校同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會指揮部去看看司令員他們忙完沒有。」
波普科夫口齒清楚地向我們解釋道:「敵我雙方的飛行員都用手冊記錄空戰結果,但我軍飛行員並不重視這個,記得不多,德軍飛行員記得較多,肆意誇大戰果,這也是德軍的宣傳戰和心理戰,與真實情況不符。以前我曾經參与審訊一名被俘的德軍飛行員,他曾親口對我們說過他們是如何虛報戰果的。比如說他們一個中隊有12架飛機,在空戰中,擊落了3架飛機,那麼每名飛行員都會記下自己擊落了3架,同時沒有任何特別解釋,這樣一來,他們所取得的戰果總數便成了36架。」
等那枚炮彈在遠處爆炸后,壓在我身上的巴斯曼諾夫和兩名戰士,也先後地爬了起來,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嘟囔著說:「你們三個加起來比北極熊還沉。」
我看著他們三人胸前掛的衝鋒槍,知道他沒有瞎說,趕緊衝著魏茵魯布喊道:「中校同志,我們這裏沒有刺刀和鉗子。」
見我發火了,巴斯曼諾夫連忙沖另外兩名戰士一招手:「跟我來。」隨後便快步地向前面跑去。
夜幕降臨后,我帶上飛行員波普科夫,一起坐上了魏茵魯布中校的吉普車,前往位於城中的集團軍司令部。
空中忽然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幾乎是與此同時,我聽到巴斯曼諾夫大喊一聲:「師長小心!」接著我便被他撲倒在地,另外兩名戰士也不甘示弱地壓了上來,差點把我的肋骨都壓斷了。
我剛轉身關上車門,就聽見魏茵魯布重重地跳下車大聲地問司機:「出了什麼事情?」
見司機下了車,魏茵魯布朝外面張望了一下后,對我說:「上校同志,我們下車去等吧。」沒等我作出回答,他又補充了一句:「這裏雖然離集團軍指揮部只有500多米,但卻很不安全,除了經常遭到德軍飛機的轟炸外,不時還會遭到冷炮的襲擊。」
古羅夫說完,崔可夫又接著說:「儘管只給了我們一個師,但對我們來說,也是極為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這樣一來,我們參与反擊的部隊就更充足了。」
聊天的話題,是因為坐在我身旁的魏茵魯布中校,看到在空中盤旋的德軍夜航機,忍不住低聲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德國佬,到了晚上都不肯消停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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