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解放基輔的戰鬥(二十)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別濟科夫立即就忘記了找那個通訊兵麻煩的事情,他向我報告說:「葉爾紹夫中校在幾分鐘前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們團已完成了十五公里道路的鋪設工作。他請我轉告您,他們一定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坦克部隊呢?」我接著問道:「那兩個坦克旅的坦克到了嗎?」
我一想到城南那傷亡慘重、卻毫無戰果的進攻,就有些於心不忍,因此我硬著頭皮說:「大將同志,我可以提一個建議嗎?」
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乘機問道:「大將同志,我能問問,我們的進展情況如何?」
別濟科夫朝旁邊移動了一下身體,給騎兵師長騰出了個空位,隨即招呼道:「將軍同志,您就坐這裏吧。」
別雷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根據條例回答道:「為蘇維埃祖國服務!」
我連忙抬手制止了他,反問道:「參謀長,近衛第225團的鋪路情況進行得怎樣了?」
騎兵師長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勳章,然後抬起頭望著奇斯佳科夫,一臉驕傲地回答說:「副司令員同志,這枚勳章是我在哈拉哈河戰役中獲得的。在戰役的初期,我還是一個營長,在七天的戰鬥中,我率領一個不滿員的騎兵營,連著打退了倭寇的三十多次中隊級別的衝鋒。在反擊時,我率騎兵營擊潰了倭寇的一個步兵大隊。在戰役結束后,是朱可夫同志親自授予我的勳章。」
「沒有。」別濟科夫有些遺憾地說道:「根據浮橋守軍的報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有坦克部隊出現的跡象。我現在擔心德軍敗退得太快,到時他們連參戰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我的問題,師長几口就將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想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但我立即制止了他:「師長同志,不用站起來,就坐著說吧。」
基里洛夫拿著酒壺走過來,依次給除我以外的所有人的茶杯里倒上了酒,然後率和-圖-書先舉起杯子,用目光在大家的身上掃過以後,大聲地說:「我們預祝將軍同志此次出兵,能夠大獲全勝,建立新的功勛。」
騎兵師長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我的部隊是上周剛從遠東調過來的,全師組建剛剛一個月,還沒有參加過任何戰鬥。」
「可是,司令員同志……」奇斯佳科夫有些不放心地說,但他一開口,就被我抬手打斷了。我望著他說:「我估計騎兵師在明天中午以前,就能趕到科羅斯特維夫,這樣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的手裡就有足夠的兵力,來進行合理的布防。」
見到我們的熱情邀請,騎兵師長稍稍猶豫了片刻,便爽快地答應了:「正好我也餓了,就嘗嘗你們司令部的伙食如何吧。」
聽完騎兵師長的光榮歷史,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騎兵師是新組建的,但只要師長是打過仗、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指揮員,這就足夠了。
阿赫羅梅耶夫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份電報遞給了我,同時說道:「司令員同志,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剛剛來了電報,說除了日托米爾方向的德軍還在發起進攻外,基輔那邊的敵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是被我軍主力的進攻牽制住了。」
說完,我快步地朝坐在牆邊的阿赫羅梅耶夫走過去,大聲地對他說:「少校,給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發個電報,問問他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奇斯佳科夫朝師長胸前的那枚勳章努了努嘴,好奇地問:「將軍同志,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的勳章是在什麼地方獲得的?」
我放下電話時,別濟科夫看到我一臉不滿的樣子,連忙關切地問:「司令員同志,怎麼了,電話沒打通?」
「是的,大將同志。」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剛剛給您打過電話,結果接電話的通訊兵說您正在指揮作戰,所以我就沒打擾您。」
昨晚我見到這位師長的胸前掛著一枚紅星勳章,以為他和他和_圖_書的部隊肯定是身經百戰,讓他們到科羅斯特維夫去配合步兵作戰,未免有點讓他們受委屈了。沒想到他們的部隊是剛組建的,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我從桌邊站起身,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然後熱情地說:「師長同志,您還沒有吃午飯吧。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吃點吧。」
基里洛夫由於神經衰弱,晚上睡眠不好,通常都靠喝點酒來幫助睡眠。不過為了防止誤事,他平時一般都不喝酒,此刻聽到奇斯佳科夫的話,他立即起身走到牆邊,從他掛在牆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個不鏽鋼酒壺。
「看得出來,你服務得不錯。」基里洛夫站過來,向別雷伸出手去,「我們能守住斯米拉一帶,您的坦克旅功不可沒。」
對於我的這個提議,瓦圖京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地說:「奧夏寧娜同志,從南面進攻基輔以牽制德軍兵力的戰略,是朱可夫元帥制訂,並上報了最高統帥本人同意的。我沒有權利讓南面的部隊停止進攻,這事必須向朱可夫元帥請示。」
「目前部署在基輔南面的第27集團軍和第40集團軍已傷亡慘重,如果再繼續這樣進攻的話,可能很多部隊就會被打光。」為了不讓友軍的指戰員白白去送死,我冒著得罪瓦圖京的風險大胆地說道:「其實要牽制住德軍,並不見得非要向敵人的陣地發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我們只需要將部隊擺在敵人能看到的地方,就算沒有採取任何軍事行動,但也可以對德軍產生威懾作用,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瓦圖京心情大好地說:「進展非常順利,雷巴爾科將軍的坦克集團軍,掩護第47集團軍連續突破了德軍的三道防線,已到達了距離城市北郊五公里的地方。我估計只要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衝進北郊。」
瓦圖京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補充說:「對了,我還和-圖-書有一件事情差點忘記告訴你了,從即日起,新配備給你們的兩個坦克旅,就正式劃歸近衛坦克第五軍指揮了。」
瓦圖京大度地說:「奧夏寧娜,說吧,你有什麼想法,就儘管說吧。」
別雷少將在十幾分鐘以後,來到了指揮部。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友好地說道:「將軍同志,你辛苦了。這幾天要不是你指揮的兩個坦克旅,給德軍的進攻部隊以狠狠地打擊,沒準他們已突破了斯米拉的方向。」
我們正在吃午飯的時候,騎兵師長急匆匆地走進了指揮部,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我的騎兵師已全部渡過了第聶伯河,正沿著公路向科鬆開進。不知道您還有什麼指示沒有?」
我苦笑一下,說:「通訊兵說大將同志正在指揮作戰,說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等到騎兵師長把面前的麵包片和香腸乳酪消滅得差不多了,我這才笑著問他:「師長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隊以前在什麼地方打過仗啊?」
「什麼?」別濟科夫聽我這樣說,頓時急了:「哪個通訊兵說的?我這就給方面軍的參謀長打電話,讓他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不懂禮貌的傢伙。」說著就要伸手去抓電話。
送走了騎兵師長以後,為了解方面軍主力在基輔北面的進攻情況,我專門給瓦圖京打電話詢問此事。沒想到瓦圖京挺忙的,接電話的通訊兵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司令員同志正在指揮作戰,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請您稍後再打來!」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掛斷了電話。
「雖然基輔方向的德軍因為自顧不暇,無力再對科羅斯特維夫發起進攻,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盯著牆上的大地圖說道:「如果我們只留下少量的兵力,用於監視和警戒基輔方向,一旦德軍大規模向西撤退,我們倉促抽調兵力進行防禦的話,就會引起混亂。」
「放心吧,參謀長同志。解放基輔的和-圖-書戰役不會那麼快就結束,德國人不甘心失敗,他們一定會進行瘋狂地抵抗。沒有四五天的時間,我軍是無法佔領城市的。」
別雷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回答說:「司令員同志,坦克旅在經過長期的戰鬥以後,坦克損失了不少,目前兩個坦克旅的坦克加起來只有八十輛,都是清一色的T-34。」
我一放下電話,就立即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立即給別雷將軍打電話,讓他到指揮部來報道!」
瓦圖京聽出了我的話外之意,深怕我有什麼情緒,連忙為那位通訊兵說好話:「沒錯,奧夏寧娜同志,我的確吩咐過通訊兵,說我在忙碌的時候,不是什麼重要的電話,就不要接進來,你可不要多心啊!」
奇斯佳科夫聽到阿赫羅梅耶夫的話,走了過來,從我的手裡接過了那份電報,仔細地看了一遍后,然後激動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這真是個好消息啊。只要基輔的德軍不進攻,那麼我們在科羅斯特維夫的東面,只需要擺一些警戒部隊,而把主力集中在西面,以抗擊來自日托米爾的敵人。」
我看到騎兵師長還有點拘束,雖然面前擺著茶水和麵包、香腸,但卻遲遲沒有動手。我為了讓他能放鬆一點,故意抬起手看了看表,然後對著大家高聲地說:「開始吃吧,同志們!待會兒吃完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說完,我抓起了一塊麵包片,放到嘴裏咬了一口,然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個是肯定的。」瓦圖京語氣驟然變得嚴肅起來:「假如我們在這個時候停止對城南方向的進攻,那麼敵人就可以從容不迫地抽調兵力去加強城北防線。」
「將軍同志,坦克旅還剩下多少能動用的坦克?」我想到在短期內,德軍也許無法從我們的東南方向發起進攻,坦克旅在留在這裏就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將他們派到科羅斯特維夫,去擔任截斷基輔——日托米爾交通線的任務。不m•hetubook.com.com過在此之前,我要了解清楚坦克旅目前的實力究竟如何。
「沒有,德軍停止進攻后,一部分撤往了亞歷山德里亞,一部分則回到了基洛夫格勒。」別濟科夫口齒清楚地回答說:「從短期來看,敵人不可能再向斯米拉或者切爾卡瑟發起新的進攻。」
「太棒了,將軍同志,您真是太棒了。」奇斯佳科夫讚賞了對方兩句后,扭頭問基里洛夫:「軍事委員同志,能把您的酒拿出來,讓我們敬一下這位哈拉哈河的英雄嗎?」
「大獲全勝,建立新的功勛。」所有人大聲地附和道。
「近衛坦克第五軍是你的部隊,由誰接替軍長的職務,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瓦圖京停頓了片刻后,接著又說:「對了,我記得原來坦克第33軍軍長別雷少將,如今是近衛坦克第五軍的副軍長,完全可以讓他接任軍長的職務嘛。」
等他坐下后,別濟科夫將一包用紙裹著的麵包片,以及裝著切片的香腸和乳酪絲的盤子推到了他的面前,並朝坐在對面的阿赫羅梅耶夫使了個眼色。心領神會的少校立即從座位上蹦起來,快步地走到了牆邊,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端回來放在了騎兵師長的面前。
說起坦克軍,我立即想到克拉夫琴科在前兩天的戰鬥中負傷,根本無法指揮部隊,所以連忙將這事向瓦圖京報告:「大將同志,近衛坦克第五軍軍長克拉夫琴科將軍負傷了,不知道改由誰來接替他的職務?」
「那麼友軍在城南的進攻,還需要繼續嗎?」我等他一說完,便立即說道:「準確地說,還需要他們在城南繼續牽制德軍的兵力嗎?」
我們正說著話,擺在屋子中間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快步走過去拿起了電話,聽到裏面傳出的瓦圖京的聲音:「喂,是奧夏寧娜嗎?剛剛你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啊?」
等阿赫羅梅耶夫打電話的時候,我又扭頭問別濟科夫:「參謀長,斯米拉東南方面的情況如何,敵人有動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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