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節目？」
《超級大贏家》還好，勉強還能撐得住；《快本》就不行了，湖南衛視已經決定改版，如果改版后還是不行，那就只有終結換新節目頂上。
王林石心中期待莫名提高。他原本還以為麥小余會考慮幾天才能給自己答覆，沒想到當場就在構思。
「對，巧合，是巧合。」
「那倒是。以老弟的本事，肯定能妥善解決。」
嘶……
紅火時旗鼓相當，沒落時亦不分上下。
「廣電總局一直致力於反對低俗娛樂節目，目前有一些節目片面追求收視率，造成了一些不良影響，局裡正在對這些節目進行監看，同時向這些節目發出了整改令。」
筷子在地上滾了幾下，安然無恙；喝湯用的瓷碗以及勺子，摔得粉身碎骨，猶如劉娜娜此刻的心情。
那倒是，麥小余親自操刀的「劇行天下，愛傳萬家」品牌定位，不僅拉高了安徽衛視「電視大賣場」的逼格，也帶來了高額的收視份額和廣告贊助。
他可不是病急亂投醫。
不過萌人影視不著急，當年的《仙劍》不也是拍完之後才主動聯繫電視台播出嗎？
劉娜娜濃妝艷抹滿臉好奇。她對王林石和麥小余的關係隱約知道一些，也清楚《超女》火爆后，王林石對娛樂節目的重視性。
這種仗義忘年交，要得，尤其還是有背景的小兄弟。
王林石思忖片刻，慎重的問道；「你有什麼好構思嗎？」
沒誰甘當第二，坐二望一是人心本性。
原本麥小余是想帶自己的助理于萍的，不巧的是于萍今晚要陪男朋友，他就沒跟于萍說這事兒，而是叫上了夏芹。
夏芹年紀輕入行時間短，還不怎麼會調解酒桌氣氛。
麥小余點上煙，凝視窗外夜色，腦海中快速過著那場怪夢中的火爆綜藝節目，同時與現實情況以及萌人現狀進行對比。
麥小余在煙灰缸里摁滅，轉向王林石，淡淡道：「今年夏天，北京的西瓜比去年要稍貴一些……」
好奇心滿分的劉娜娜，手一哆嗦把碗筷碰掉地上。
某和_圖_書五星級酒店三樓，環境幽雅逼格很高的餐廳內，四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嘗著精美菜肴，品著高檔紅酒，聊著娛樂圈的種種故事或者……事故。
早在今年《超女》決賽期間，就有廣電總局相關人員接受記者採訪時，明確指出：
不管節目低不低俗，收視火爆板上釘釘，帶起了新一波娛樂狂潮。不論是影響力，創造力，還是盈利能力，都完全超越了《快本》。
「不用不用，我心臟不太舒服，吃兩片葯緩緩就好了。」
王林石哈哈笑著，嘴裏說著「你小子」。
人靜坐，在沉思，淡然，流露出高深莫測。
越是沒打探出來的，越會讓人覺得不簡單。
「文化人中也有流氓啊。」麥小余呵呵一笑，「承蒙老哥關心，他的傷已經好了，事情也解決了。」
各行各業都忙著開會，像什麼年度總結會議之類的，國營、民營企業有之，機關單位也少不了。
「說的嚴重？」王林石輕笑一聲，「沒見我都專門趕來北京開會？」
所以《超女》的整改是必然的，而明年這檔節目還能不能做，要根據整改效果而定。
「唉——」王林石頗是感慨的長嘆一聲。
飯局規模很小，只有四人。
今晚，終於有機會見證奇迹了！
煙點燃，在手中，不吸，蒸騰起裊裊煙霧。
這就是王林石找麥小余的真正用意，早在《流星花園》首播時，他聯繫麥小余就是想說這事兒。
王林石更是深受其害。初次見面時，他就懷疑麥小余背景不簡單，「央視新聞門」之後，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了。
「搞個相親節目怎麼樣？」
「是啊，他們叫板央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到這裏，王林石話鋒一轉，不無羡慕地說道：「唉，誰讓人家有叫板的本錢呢？」
可是安徽衛視想要再進一步，摘掉「僅次於」三個字超過湖南衛視，真心不容易。
「我說，做相親節目……老哥，你怎麼了，用不用幫你叫救護車？」
能給領導當秘書的，哪個w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不是伶俐人？
不是湖南衛視和湖南省廣電系統沒有活動，而是《超女》被廣電總局「盯上」很久了。
「很多電視台都有這個打算，有些台已經在做了。」王林石坦然答道。
「麥子的傷怎麼樣了，沒想到漫畫界那麼亂，那不是文化人的圈子嗎？」
「你家領導才最厲害，是吧老哥。」麥小余端起酒杯，戲謔的目光在王林石和劉娜娜二人身上掃了兩個來回。
其實吧，麥小余沒半點背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唯一的底牌，就是那場怪夢。
王林石是知道這兩部劇的，這麼說其實是客套話，給麥小余面子。即便業內都不看好，他代表的安徽衛視，也願意購買這兩部劇的首播權。
天底下的事兒吧，有時候很奇怪。
所以不少人都堅信，麥小余上面有人……好吧，他們的判斷沒錯，麥小余上面確實有人，像是前兩天那晚，劉濤就在他上面。
剛聽到麥小余那句西瓜貴的時候，王林石也是一臉懵逼。也就是他境界高眼界廣，趁著夏芹和劉娜娜失態的一兩分鐘時間，想明白了麥小余話中蘊含的深意。
從各上星衛視的綜合收視率來看，安徽衛視僅次於湖南衛視。
劉娜娜面不紅心不跳，和麥小余碰杯的時候，嬌嗔的剜了麥小餘一眼。
王林石就是來參加廣電系統內部會議的，開完會後不著急回去。
跟風很正常，國內國外各行各業皆是如此。問題的關鍵在於，一味兒的單純跟風沒有出路，必須出新，這也是王林石找麥小余的原因。
麥小余收回目光，卻發現對面的王林石一副瞭然模樣。
可是這兩年，《快本》也罷，《超級大贏家》也罷，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滑坡，觀眾產生收視疲勞。
「謝了老哥。」麥小余敬了王林石一杯，「這兩部劇我想先試試賣給央視。」
九月份「央視新聞門」事件，為萌人披上了一層神秘外衣，不少有心人都在打探，結果什麼都沒打探出來。
叫進步！
「你們想跟和-圖-書風《超女》？」
後來麥小餘一陣搗鼓，外加《亮劍》在央視首播后產生的轟動效應，《流星花園》涉險過關。
麥小余瞪大眼睛：「老哥，你不會想我幫你搞娛樂節目吧？」
麥小余設宴，王林石帶著他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劉娜娜，麥小余也帶上了夏芹。
這次的《小魔仙》和《士兵突擊》，可謂無人問津，萌人還落了個「膨脹」的名聲。
麥小余略一沉思，瞬間反應過來：「湖南衛視的《超級女聲》？」
聊得興起，王林石也不再遮遮掩掩：「老弟，你們公司明年有什麼好劇，可別忘了老哥。」
「說的太嚴重了吧。」
領導嘛，開完會放放鬆，旅旅遊……呃，是考察一下其他省份同行經營現狀，交流彼此先進經驗，取長補短增益自身，難道不應該嗎？
「系統內的事兒，你不懂，我也不跟你解釋太多。」王林石笑著搖搖頭，忽然壓低聲音，「我只告訴你一件事，這次會議的主題之一，是關於『唯收視率論』導致電視節目低俗化的討論。」
電視劇方面，那是安徽衛視的立足根本，完全不輸湖南衛視。特別是萌人劇首播時，簡直就是安徽衛視對湖南衛視的單方面打壓。
夏芹傻乎乎沒聽懂，只是感覺交談的氣氛挺好。
王林石恍悟：「哦，對對對，我差點忘了。你們跟央視關係不錯，那部《亮劍》幫著央視把今年的面子全掙回來了。」
這總情況下，還想實現彎道超車……
「你是年輕人，思路靈活注意多，經常會提出一些擲地有聲的好建議，讓人眼前一亮……」
夏芹：「……」
等待見證奇迹的夏芹，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最多不超過兩分鐘，一切重歸正常，麥小余莫名其妙看看二女：「你們怎麼了？」
而且他也不是要萌人參與製作，只是希望麥小余給他提供一些新穎的點子，增加節目亮點，吸引觀眾提高收視率。
《亮劍》播出之前，下半年或者說全年最火爆的兩檔節目，一個是電視劇《流星花園》，一個選秀hetubook.com.com類節目《超級女聲》。
湖南衛視也曾數次精心選購、排播電視劇對壘，奈何從來沒贏過。
四人吃喝聊天，氣氛融洽。
至於《超級女聲》……
「老哥，穩。」
「趕巧了，老哥你千萬別亂猜。」
劉娜娜心領神會，端起酒杯嬌媚笑道：「麥總我敬您一杯，我最佩服你啦。被央視樹典型，《流星花園》收視大火，還給夏芹妹妹撐腰，你真的好厲害。」
劉娜娜不同。
煙，燃燒到盡頭。
王林石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麥小余又不傻，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啪啦！
前幾年吧，湖南衛視有《快本》這個王牌娛樂節目，以及一眾優秀主持人；安徽衛視也有《超級大贏家》，和多位出色的主持人。
夏芹同樣在注視著麥小余。她入職萌人時間不長，卻已經被同事洗腦，深信麥小余「問題終結者」的強大能力，用同事們的話說，「除了生孩子之外，麥總無所不能」。
沒有背景不要緊，他是個專業騙子，而拉大旗作虎皮屬於行騙行當的專業技能之一。他很容易借勢營造出「沒事兒別惹我，我上面有人」的假象。
反觀安徽衛視，《超級大贏家》逐步衰退，卻沒有任何一檔新的娛樂節目能夠超越、取代之，等於一直在吃老本。
倆節目的收視率同樣爆火，面臨的結局也一度相似——停播。
去年西瓜貴，瓜農賺了錢，大家都去種西瓜，結果今年西瓜虧死個人兒。
雙方基本持平。
萌人影視沒參與制作過娛樂綜藝節目不假，可麥小余本人總會冒出一些讓人出其不意的提議，經驗證後效果極佳。
本以為是對兒難兄難弟，結果湖南衛視去年又搞了個《超級女聲》，那叫個火啊。
「你們安徽衛視也不差啊，主打電視劇的品牌定位深入人心，非常成功。」
微博名「西門的小優」的夏芹，因為一條微博留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從南京某快餐廳的試用期服務員，成為萌人影視星探部的一名合格星探。
「全國廣電系統年終工作總結會議，不是和_圖_書很正常嗎？」
臨近年底，大會小會的一大堆。
這邊鬧出動靜，引來旁人側目，餐廳服務員連忙走過來詢問情況，又給劉娜娜拿來一套碗筷，同時叫來保潔阿姨清掃。
言歸正傳。
穩個屁！
奈何底下人不給力，製作出來新節目觀眾不買賬，有些節目連主持人都看不上。
但是娛樂節目方面，形勢完全翻轉過來。安徽衛視在湖南衛視面前，被虐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劉娜娜麻利的從包里取出藥瓶，倒出兩片遞給王林石。
於是就有了今晚這場飯局。
五星級酒店的餐廳工作人員，幹活就是麻利。
「咳咳咳！」
跟風有風險，也不是長久之計，唯有創新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萌人現在籌拍的兩部電視劇，早就傳開了，只是業內普遍不看好。
麥小余聳聳肩：「沒辦法，過猶不及，這兩年湖南衛視太火了。」
這叫什麼？
做節目跟賣西瓜也是一個道理。
劉娜娜：「……」
「讓我想想啊。」
完全不像之前拍攝《流星花園》時，拍攝的風聲放出不久，主角人選還沒敲定，就有多家電視台帶著訂金上門爭搶購播出權。
對於「央視新聞門」，他一直採取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態度，堅稱是巧合。反倒給人留下無限遐想空間，效果出奇的好。
「你是想說，明年會出現歌唱選秀節目扎堆的現象？」
「哈哈哈！」王林石笑著豎起大拇指，「這話說得有水平，政府可沒少給你做主。最近幾個月，就看你們公司上新聞，連央視都報道你們了。」
敬酒，倒酒，吹捧，掩口，撫胸，嬌笑……氣氛被她帶動的很活躍。
王林石服下藥，劉娜娜開口解釋道：「麥總，婚戀類的節目很早就有了，現在還有不少電視台在辦。湖南衛視有，我們台也有……」
比如說每晚黃金時段電視劇三集連播，比如說央視天氣預報后直接播齣電視劇，比如說連天氣預報都不轉播……
王林石露出「我懂的」的笑容。
「我哪有什麼本事啊，就一本本分分生意人，全靠政府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