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情，他其實沒放在心上。
晚飯在全聚德吃的，吃烤鴨，北京特產，味道還不錯。
至於說那晚參与競標的公司，他早拋到腦後了。
麥小余暗自搖頭，略感失望。
「我們以前見過？」
趙麗潁想歪了，低下頭臉上更熱，屏住呼吸微微發抖。
下午四點多。
個別法官還潛規則女律師呢，招標方潛投標方，不正常嗎？
即使換個人主持招標工作，真就能完全避免裏面的貓膩？
因此他都沒跟李強說，只是次日接到胡元昊的賠罪電話后，在電話里敲打對方几句，讓其收斂一點，萌人總部後期工程項目絕對不能出意外。
他當時只是嚇唬嚇唬胡元昊，壓根沒生氣，更是和眼前的女孩無關。
「算了，臉大點無所謂，做做運動瘦瘦臉就好了。」
提起吃飯，他又想到柳岩，隨即撥通柳岩的手機。
道歉什麼的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麥小余用手指勾著趙麗潁的下巴，抬起她的頭和*圖*書：「你剛才說，只要我原諒你們公司，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在他看來，競標的時候，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其實無所謂，只要能把活干好就行。就像他當初幫著茜茜和劉濤爭取《天龍八部》角色時，採用的手段同樣上不了檯面。
趙麗潁還以為他很滿意這個結果，語帶哭腔哀求道：「麥總，我就是個小員工，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您大人大量，原諒我行不行？」
做運動？
二人回到車上，系好安全帶，麥小余佯裝惱怒：「給誰甩臉呢？吃頓飯還得我給你夾菜，連烤鴨也得我給你包，架子不小！」
掛斷電話，看到趙麗潁已經系好安全帶，心情也勉強平復一些，麥小余吹了聲口哨，發動汽車。
「我沒甩臉，我，我，我……」
「願意，我願意，不勉強。」
「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改天再一起吃飯吧。」
喊我麥總？
「那你無緣無故上我的車，總不
hｔtｐs://ｗwｗ•he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m會有壞人在後面追你吧？」
「噓——」
「麥總！」趙麗潁快急哭了，抓著麥小余的衣袖，「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吧，只要你點頭，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趙麗潁。」
「趙麗潁……」麥小余捏著下巴，「臉有點大。」
「你不用道歉，不關你的事。」
可他的表情落在趙麗潁眼中，卻被理解成另一層意思。
這時候麥小余又說了一句話，嚇得她一哆嗦。
趙麗潁愣了一下，遲疑道：「不是。」
「沒有。我，那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工程項目中的道道兒很多，有關的潛規則，當初他在「進修班」的時候，就聽「同學」提起過。
「去開房？」
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女孩，戴著口罩圍著圍巾裹著帽子，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
「難怪了。記住，以後跟人說話，不要戴口罩，尤其是道歉的時候，www.hetubook.com.com這樣很沒有禮貌。還有，你最好換個公司，你們那個公司不咋地。另外，我對你沒興趣，所以不要說什麼我讓你做……」
「他們不接受你們公司投標？」麥小余略作思忖，輕笑著點點頭。
如果不是麥小余給她夾菜，她可能只會吃自己面前的一小碗白米飯。
桌上的菜肴食之無味，吃在口中如同嚼蠟，從頭到尾她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看著面前的碗筷。
可女孩的公司顯然沒擔當。出了事兒，老闆不露面，反而把女孩兒推出來，還蹲守好多天……這種公司麥小余打心眼兒里瞧不上。
趙麗潁：「……」
騙子的天性，讓麥小余提高警惕。
「我去年夏天才畢業。」
麥小余被女孩兒纏嘰的有點兒煩，抽出手臂：「小姑娘，你剛上班沒多久吧？」
一分鐘后，她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因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不禮貌的趙麗潁，手忙腳亂的把口罩摘掉了。
「圍hetubook.com.com巾摘了。」
趙麗潁再也承受不住，淚水潸然。
麥小余恍然大悟。
「不會認錯。我在這兒守了好幾天，今天才見到你，麥總，對不起。」
麥小余足足打量了五分鐘，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系好安全帶，我先帶你去吃飯。」
麥小余莫名其妙看著她，片刻后戲謔地問道：「小姐，你是來劫財呢，還是劫色？亦或財色都想要？」
原來是這樣啊。
麥小余鬆開手，坐直身體：「如果你不願意就下車吧，我從來不勉強女生。」
麥小余對女孩的公司沒什麼好感。
錦龍大廈地下停車場。
「麥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賠您的鞋。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讓我們公司參与投標。」
「麥總，我……」
「帽子脫了。」
「嘖嘖，有點勉強啊。」麥小余湊過去，近距離看著她，先朝她吹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要不這樣，我們先培養培養感情好不好？」
恥辱感在心中爆發，趙麗潁很想推開麥小余的手ｈtｔｐs://m•hｅtubook.cｏｍ.ｃom，嚴詞拒絕。可是想到那晚彭總等人的話，想到自己的工資，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腰包，要到快要過年在村裡等自己回家的父母……
「你認錯人了吧？」
瘦臉？
麥小余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天在KTV，我不小心把酒灑在你鞋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麥小余的賓士車內。
趙麗潁不停的解釋，手忙腳亂擦掉眼淚，努力控制淚水。
「不用說了，招投標的事，我們公司已經委託陽光地產。有什麼問題，你們找他們說吧。」
他知道，這是胡元昊嚇住了，萌人總部後期工程項目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
然而趙麗潁一直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品嘗？
麥小余制止了女孩的話頭，盯著她仔細端詳。
迎著麥小余的目光，趙麗潁又羞又怕臉色發熱，可還是依言而做，脫掉帽子和圍巾。
一臉說出三個「我」，趙麗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櫻唇翕動好不可憐。
柳岩倒也不在意，隨口道：「那算了，你先忙。」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