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余眼睛直了。
他淡淡的笑笑，從透明小包中拿出一個小拇指蓋大小的透明晶體，直接丟到嘴裏，嘎嘣嘎嘣的嚼著。
當年寧世榮盜竊的小賣部，就叫老王煙酒鋪！
看著李揚玩味的笑容，麥小余就知道，這貨還記著楊潁那次的仇呢。
他和麥小余打過交道，知道麥小余不好對付。之前的種種，只是為了掌控聊天的節奏，可現在麥小余突兀的一句，反倒讓他有點……混沌。
「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李總眯起雙眼，審視麥小余許久，伸出右手露出儒雅微笑：「我拭目以待。」
「那是我運氣好。」
「Good question！」李總豎起大拇指，「如果你直接開口跟我要人，我會很失望，也會失去跟你談下去的興趣。」
「小心糖吃多了，長蛀牙。」
李總：「……」
可問題是，他和那五家同屬一個層級的資本方，羅興次之，麥小余再次之。
然後當著麥小余的面，一指坐在薛佳佳身邊的文靜女生，滿口京腔的控訴：「麥總，我要投訴，她根本不是咱們公司會員，這不公平……」
「我這不是等你開條件嗎？」
「關係大了，」李總饒有深意的看眼麥小余，「你不是想我幫你嗎？」和-圖-書
只是李總居然找到了老王煙酒鋪的老闆……
麥小余轉身一笑：「我找人打斷她雙腿，保證她不可能那麼快上節目。」
媽賣批！
……
這是個台階，李總做的更絕。
說到這裏，李總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我是個商人。」
他知道，華龍影業的股東都調查過自己，而且調查自己來歷背景的人應該還不少，比如說海聯集團、光纖傳媒、英皇娛樂等大型企業。
麥小余打開文件袋，簡單翻看文件后，驚道：「這麼快？」
「什麼意思？」
商人逐利，驅虎吞虎！
李總糊塗了。
「被人坑？我怎麼覺得都是你坑人呢？就說擎天吧，這麼些年了，硬是那你萌人沒辦法。雖然設計了你們幾次，可是你基本沒吃虧，反倒是他們吃了兩個暗虧。」
意思很明顯了。
「但你考慮過時間嗎？小心狗仔還沒收集到資料，節目已經播出了。」
在警局時，老闆還指認寧世榮盜竊，然而上庭后老闆當庭翻供，說在他店鋪盜竊的另有其人，不是寧世榮！
麥小余掏出煙，自己點上，神色輕鬆：「這個人對我來說其實沒多大作用。即便他敢回國，而寧家又沒有讓他猝死，他也不敢講出當和-圖-書年真相。你說，他能值幾個錢？」
麥小余匆匆趕往松峰，又匆匆趕回北京，約見《毛騙》里的五位年輕主演。從會員中選出來的五位主演，除了薛佳佳外，其他人他都還沒見過，是首次碰面。
麥小余迎著李總犀利的目光，凝視半分鐘，笑了：「那就算我叨擾李總了，告辭。」
而他就是個普通人，沒靠山沒後台，也擋不住別人調查，唯一神秘的就是他行騙那三年。
麥小余笑了：「明白，在商言商，為利益論。」
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就不擔心那個馬什麼的上節目，然你們公司藝人難堪？」
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一切，現在回想起來還歷歷在目，麥小余不淡定了。
「李總……」
因為晚了。
這是麥小余在遊艇上，對李輝說過的。
這不，麥小余返回北京的第二天，來到《毛騙》劇組駐地。準備與五位會員主演見面，通過初步溝通，判斷五人對劇本人物的理解程度。
只是這個見面，讓他充分體會到那晚茜茜的經驗之談：劇組麻煩多，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三天一個小麻煩，五天一個大麻煩，你要習慣……
這就是個小事兒，李總又從手提箱的隔層內，拿出一個文件袋，交給麥小余。
結果和圖書
眾人剛坐下，麥小余還沒看清五位主演的模樣，一個年輕漂亮、帶有幾分異國風情的女生，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你不是不溜冰嗎？
至於他和擎天寧家的恩怨，那是擺在紙面上的，隨便查查就能查出來。
這個很正常，他的萌人在圈子裡冒頭太快，不論是懷揣著合作、併購、參股等任何念頭的資本方，都會先對他的背景來歷展開調查。
「你的計劃？」
「那你就等著吧。」
「冰糖而已，何必大驚小怪？」李總把透明小包丟給麥小余，「你可以嘗嘗。」
對於富豪來說，金錢只是數字，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麥小余現在提出什麼新項目，和李總一起投資賺錢，也沒用。
李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又掏出一顆冰糖丟進嘴裏。
「看來你是真的倔到骨子裡了。」李總嘆了一句，叫住麥小余，「回來坐吧，我豈是那種沒風度的人。」
「咱們的關係？咱們什麼關係？」李總身體前傾，近距離盯著麥小余，目光犀利，「除了華龍，咱們別無關係。可是你跟他們又是合拍電視劇，又是搞影視特效，又是弄衍生品開發，又是捧紅他們的子女，我呢？」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挺好奇，你打算怎麼對付擎天？別跟我hｔtｐs://ｗｗw.hetubook•ｃｏｍ.cｏm說什麼你沒想過，以你的倔強的性格，和寧家仇深似海，我不信你會不反擊。」
李總也記得：「人總是會成長的，也是會改變的。就先當年，看到我們收購唐朝，你還有心結；而現在，你卻鐵了心思要推動松峰電視台的窩案，這說明你的心境成熟了許多。」
「沒錯。」
「這可是上等好貨，國內有錢都未必能買到，溜不溜？」
也正是因為他的改口，才使得整個案件的性質，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有，但是在我的計劃內，作用不大。」
「你還有心情關心這個？」
「李總，我不是商人，就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匹夫。你想做商人，我可以給你提供機會，屆時就看你敢不敢把握了。」
雖然過去好幾年，麥小余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拒絕李總的。
然而「能下金蛋」的麥小余，和包括羅興在內的其他六家都合作，唯獨跟他沒有……這不是看不起他，落他面子嗎？
麥小余當時眼睛就睜圓了。
「唉，李總啊，我以為憑藉咱們的關係，不需要鬧到這個地步的。」
「我運氣好，前短時間去國外談業務，遇到了一個九幾年移民國外的華人富翁。據我所知，他移民前在北京經營者一家煙酒鋪，好像叫什hｔｔｐs://ｗww•hｅｔubｏoｋ.cｏｍ.com麼老王煙酒鋪的。」
老王煙酒鋪！
「我有糖尿病，醫生不讓我吃糖。」
因為麥小余現在有求於他！
松峰市之行超乎尋常的順利，而且麥小余還有意外收穫，為將來計劃的成功，新增添一份保障——不是老王煙酒鋪的老闆，而是以儒商自居的李總！
「被人坑的太多，不能不長記性。」
「我說過了，我會找狗仔收集資料。」
說完，麥小余抽著煙，戲謔的打量著李總。
「小官大貪。越是山高皇帝遠的小地方，貪慾和膽量就越大。不過，那個人，你真的沒興趣？」
「還是那句話，我想多活兩年。」
我偏要你溜，否則幫忙的事免談！
麥小余單獨跟其他幾家合作產生的利益，李總並不看在眼裡。
「是啊，經過這些年的風浪和成長，我的心境的確發生了巨大改變。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尤其在商場，你要不表現出足夠的強硬，就會被別人吃掉。」麥小余看向李總手中的小包，話鋒陡轉，「可是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你這戒心夠強的。」
麥小余抽口煙：「咱們還是說說松峰電視台的事兒吧。」
只要麥小余答應，陪他一起溜冰，他就幫麥小余搞定其需要的東西。
麥小餘一愣：「你都知道什麼？」
這特么不是溜冰，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