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沉船
第八十九章 歌劇院(上)

「火盆必須扣好,否則當你轉身的時候——啪!那時候想什麼都晚了。」老海盜看著那艘倒霉的商船,自言自語著,忽然看到邊上一個傻乎乎的年輕人在聽,「嗨,我說的那個人可不是我!」
如果不是海岬上面確實空蕩蕩的,他們甚至懷疑上面被裝了一門長管炮!
「在回家的途中撿到一隻受傷的兔子,還有比這更好運氣的么?!」他的話贏來了極大的歡呼聲!「還等什麼?讓我們佔領它!掠奪它!撕碎它!然後我們回去吃晚餐!」
第二名,奴隸販子。這幫拿著聖經,卻做著滅絕人性行為的人渣,殺一百次都不多!陸遠每次都會把奴隸販子船長的屍體懸挂在他的奴隸船的桅杆上,然後徹底擊沉!至於奴隸?加勒比海就是海島多,這裏環境可比非洲好多了……
「福音海盜團?」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投降,或者死,你們還在等什麼?」
金看見它的樣子,可開心的笑了起來,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一空。
不斷的有船隻不能按時返回,不斷的有海盜失蹤,然後他們的屍體和通緝令,被成排的釘在了太子港的碼頭上!
「哇~!你就是鸚鵡?!」自從那個「歌劇院」的名字傳開之後,賞金獵人團裏面的大人物也都有了自己的名氣,儘管海盜們不斷的咒罵,可像金這樣的少年,簡直把他們像傳奇英雄一樣崇拜著。
海盜們各個扯著脖子,瞪著猩紅的眼睛大喊,「福音海盜團!」
少年金被特意留了下來,僅僅是因為陸遠通過亡靈箱測試的時候發現,這個孩子身上沒有一絲的怨氣,也就是說,他的手還沒有弄髒。所以他被留在了「海妖號」上,陸遠打算讓他先跟著海倫得當個學徒,那個老傢伙只會為他們幾個軍官做飯,對於給普通水手做飯不屑一顧。
可是「歌劇院」賞金獵人,徹底的扭轉了這個看法!
陸遠拿著一張這個時代的「支票」對著陽光查看了一下,隨即夾進了一本書里。
前面的戰船巡視了一圈兒,確認附近安全之後,氣急敗壞的衝過海岬,尋找「肇事者」去了……在海盜王國那騷的附近,不允許海盜之間相互交戰,這可是寫在海盜法典里的話!因此他要找出來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乾的!順便彌補一下損失。
……
這時候兩船的位置已經並列,這邊連勾橋都已經甩過去了,兩條船被徹底連在和-圖-書一起。
哪怕有著任務完不成抹殺的威脅,可讓陸遠違背自己的原則,去到海上胡亂搶劫……抱歉,我做不到!為了給自己尋找合適的目標,陸遠簡單的將這個時代最罪惡深重的人,挑出來前三名。
這幫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或許是誰搶了他的船,或許是誰搞了他老婆——總之,那個代號「魔法師」的男人開始發飆,自己組織了一艘船,開始無限制的獵殺各種海盜,還美其名曰「賞金獵人」!
他們和太子港達成了某個約定,當他們獵殺海盜的時候,可以沒收海盜的貨物和船隻!只要將出售後的收入上繳百分之三十就可以了。當「歌劇院」賞金獵人團在太子港組織了三次大規模的貨物和船隻拍賣之後,人人都明白了,這是門能發大財的生意!
「我說,你好!」漂亮的鳥兒不滿的重複喊了一句!
「或者死!」
「我一定是聽錯了……」金吶吶自語的說著。
隨著那聲槍響,對面好像掀開了舞台的帷幄一般,主桅杆變得完好無損的豎在那裡,只是上面沒有掛船帆。船正中心擺著幾個大火盆,上面漚著鮮魚,發出焦臭的濃煙……
……
可是當他們剛剛抵達白露海角附近的時候,就惱火的遭到了襲擊——似乎是一發爆裂彈,從海岬那邊,划著弧線砸到了一艘船的船帆上!那恰好是海盜們裝載著戰利品的大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轉眼之間就被燒掉了大片的船帆,船速一下子變得比烏龜還慢!
對面船上的瞭望台上,那個剛剛給了船長一槍的狙擊手,悄然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又換了一柄新的火槍,瞄著下面。
一個關於名為「歌劇院」的賞金獵人團的消息。
「我們……是怎麼看錯的?」海盜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蒙住了,都有些發獃。無論是「折斷的桅杆」還是「著火的甲板」應該都很顯眼才對。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購買「退役軍艦」,雇傭或者乾脆和「退役軍人」合夥,宣布自己成為「賞金獵人」,開始進行正義事業。
少年金坐在船隻的輪舵下面,無聊的看著甲板上,那些同樣有些無聊的水手們。
「哇,你可真聰明!我是說,你會說人話,而且聽起來和人類聊天沒什麼兩樣!」金讚歎著,雙眼放光。「可惜我這裏沒有食物……」他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你喜歡吃什麼?」
……
和_圖_書只是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少年金還站在酒館里。可現在,他已經在這條船上了——簡單的說就是,他被某個海盜當做助手帶上了船,然後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始自己的海盜生涯之前,這艘海盜船就被「海妖號」狩獵了。
「是斷口……」老海盜在後面嘟囔著,「我說怎麼看著彆扭,那個斷的面兒太整齊了,連個木茬都沒有。」
陸遠擅自的就將主神任務里的「打劫船隻」,修改成了「打劫海盜的船隻」。儘管即使這樣,他的行為在這個時代依舊會被定義為海盜,但是陸遠不在乎,他知道能過自己這一關就行了。
「道格,我是金,我的名字。我可以叫你道格么?你真的不是一個人變成的鳥兒?那你在這兒幹嗎?」他好奇的一股腦追問著。
「哈!」年輕人無聊的發了個古怪的聲音,轉過頭去。
按照「慣例」,「海妖號」只會根據「魔法師」的指示,殺死包括船長在內的,幾個雙手沾滿鮮血之人的性命。在拿走貨物之後,剩下的人會直接釋放……如果船很差的話,連船也會被放棄。
這邊的海盜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次針對她的圍剿,不但損失慘重,而且都被「海妖號」逃脫之後。大家都說,「海妖號」受到了科莉布索的護佑,只有海盜王摩根才能剿滅「海妖號」。
……
海盜們憤怒的咒罵著,在離家不到一天的距離上遇到襲擊,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么?後面的大貨船不得不停下來進行修理。
「哇!哇!哇歐~!」金驚嚇的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鳥,鳥會說話?!」
「喔!!!!」海盜們用刀把用力的砸著船板,大聲歡呼著。
可惜,這個時候,船長正在呼喝著講演,鼓舞士氣!根本沒打算諮詢一下他的看法。
「前面的船聽著!」船長順著繩梯登上了一層的桅杆,威武的站在橫杆上,僅僅用一隻手簡單的抓著纜繩,大聲的對著前面那個「受傷的小兔子」喊話,說出了他發明的,本船每次搶劫前必須喊出的名句!
很羡慕的看著。
「投降!」
當那艘船離開二十分鐘之後,用幻術和大面積的帆布,將自己和懸崖偽裝在一起的「海妖號」,駛出礁石圈,直接撞擊在後面貨船的屁股上!開始登船。
他茫然的看看四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輪舵邊上已經沒有人在執掌,只有一隻和圖書羽毛艷麗的鳥兒,站在輪舵上,趾高氣昂的看著他。
追逐賞金的獵人么?
「謝謝,堅果就可以。我和你將英語是因為,我說鳥語你聽不懂……哈哈哈!」講完冷笑話的鸚鵡,大笑著用翅膀猛拍輪舵。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那騷的海盜們都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不,你叫錯我的名字了,鸚鵡是我的種類,就像你是人,我是鸚鵡。我的名字叫道格!」鸚鵡很認真的解釋著。
第三名,就是海盜。無論打著什麼「自由」還是「平等」的旗號,強盜就是強盜!如果隨意掠奪就是自由,那麼這種自由被剝奪了也是活該。
「你們這些蠢貨應該放聰明些,這艘船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讓人舒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他嘮嘮叨叨的說著,渾濁的眼睛盯著那條船打量著。
從聖地亞哥至那騷,並不是一條特別繁華的航線。
這個時候,對面船的甲板上的那些水手,將堆在甲板上的帆布掀開,整整五門大炮露了出來,筆直的指向這邊的甲板。
「投降!」上百名海盜一起的大聲喊著。大副搖擺著輪舵,將船穩穩的靠在了商船的側面。
這裡是「海妖號」,那艘像彗星般崛起,然後橫掃了南那騷的賞金獵人船。在「海妖號」肆虐的這半個月,幾乎是將那騷搞的像地獄一樣。少年金每次在酒館里忙活的時候,都會聽到某些人說起她時的哀嚎。
陸遠知道,未來有一天,賞金獵人同樣會淪為一顆毒瘤——他們抓不到海盜的時候就會自己當海盜。但至少在今天,新出現的賞金獵人,贏得了一片的喝彩聲。在這個海盜最猖獗的時代,商人們希望有途徑可以讓貿易更安全,不吝嗇掏錢出賞格。各個國家同樣如此。他們希望能把海軍從打擊海盜的泥潭中抽出來,干一些正事兒,比如和某國正規的海軍開戰這種事情。
四萬比索的高利貸憑據,邁凱輪和他軍官團的贖身金。在邁凱輪湊齊了錢之後,存進了高利貸商人的商館,然後將憑證輾轉交到了他的手上,成了特立尼達事件的最後一筆收入。
……
所以,陸遠聽到的消息就是,邁凱輪在特立尼達陷落後失蹤,而特立尼達則被他手下的軍官出賣給了摩根,那傢伙現在正在為英國效力。這裏面從頭到尾,都和陸遠、葡萄牙人路易斯或者伊麗莎白什麼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所以他儘管掠奪了一個大hetubook.com.com港口,名聲已經臭大街,依舊還能悠哉的在太子港活動。
「什麼鳥?!我是鸚鵡!」鸚鵡很自豪的將自己從鳥類中摘了出去。
「看我的,左滿舵!」它鼓動著翅膀用力轉動的輪舵,真的讓船轉了大半個弧線……堪稱完美,如果不是朝向右側。
兩艘剛剛完成了狩獵行程的海盜船隻,向著那騷駛去。
它看起來傷感了一秒鐘,隨即又興高采烈的展示著,「我在這兒做什麼?榮幸的向你介紹,本鸚鵡,就是這條船的大副!船長之下的第一位!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鸚鵡抬起抓在輪舵上的爪子展示了一下,「我在開船!」
然而今天,就在航線附近,一艘折斷了主桅杆的商船看來不得不停在那裡,上面還冒著不詳的白煙。就像是在拯救桅杆的過程中,又不小心打翻了火盆一樣……
第一名,殖民國家的殖民軍隊。仗著大炮巨艦,在全世界範圍進行掠奪和屠殺原住民,絕對罪惡熏天!不過陸遠現在實力不足,這個是他下一階段的敵人。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條黑色航線。因為那騷是附近海盜們的老巢,這條航線往往是他們返回那騷時,才會使用。
「你們還在等什麼?!」船長抽出他的細劍前指,「我改主意了!我們不要投降!不要俘虜!開始狂歡……」他的話音驟然停止,就聽見「啪~~!」一聲清脆的槍響——他們的船長,在桅杆上搖擺著,隨即像風中落葉那般凄美的摔了下來……額頭上鑲嵌著一個血洞!
第二個,就是這些賞金偏低。賞金往往只是衡量個這個海盜自身的賞格,可是真正的大海盜,誰沒有幾艘船,沒有成群的水手,沒有一些勢力呢?為了某個人的賞格,卻要去戰勝一整個勢力,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可道格不是狗的意思么?」金很奇怪,為什麼一隻鳥要叫成狗……陸遠會告訴他,自己和道格這個名字之間的恩怨情仇么?
「我們是——」
「你好!」金聽見一個古怪的聲音對他說道,可當金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誰也沒有看到。
等到前面的海盜船隻回來時,面對的是貨船和海妖號的雙重夾擊……
「混蛋!給我放聰明一些!」老海盜非常不滿意的喊著!可惜,在這條船上,他只是個又老又殘疾的老傢伙,沒有什麼人喜歡聽他嘮叨,甚至連船長都不會記得,他才是這條船上最老資格的一個!當然,這個船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樣是個年輕的蠢貨,他才不在乎這些!
「狗?恩……汪汪叫的那種?!聽起來不怎麼樣?看來我有筆賬要和某些人算!」鸚鵡道格做出記下來的表情。
「慢點兒,慢點兒,孩子。我喜歡回答問題,我喜歡聊天,我們慢慢來!遇到你很高興,終於有一個喜歡聽我說話的人了。要知道,自從陸把我教化之後,他就開始嫌棄我了!每次見到我都只會說『滾開,小母雞!』,我說了我是一隻鸚鵡!要麼就是『我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讓我沒有改造你那張嘴!』啊,看,邏輯混亂!只配語言的明明是思想!人類……就是這麼對待寵物的……」
「或者死!」海盜們揮舞著彎刀,對小兔子進行了全方位的恐嚇。「嗨喲!」靠近商船的海盜們喊著號子,將勾橋和鉤鎖接下來,用力的甩了過去!
是霰彈?海盜們幾乎都要瘋了,這是個天坑!五門大炮能要了這邊一半兒人的命!他們的心理瞬間就從要不要反抗變成了要不要馬上投降!?
「2B」,老海盜在角落裡,反感的咒罵著……「站那麼高,就不擔心摔下來?」
賞金獵人最大的支持者,再度來自於主張貿易自由的勒布朗,他甚至提高了西班牙方面的全部賞金價格,來鼓勵更多的人加入!
其實海盜的賞金,之所以追逐的人少,僅僅被海盜們當做相互炫耀的資本。主要是兩大原因,第一個就是定位困難,海盜們都是居無定所,而且很狡猾,想要準確的抓到並不容易。
老海盜搖著頭,覺得自己和年輕海盜們想法上的差距越來越遠。他總是感覺,現在的海盜比他那個時候,似乎要勇敢十倍。當然,也愚蠢十倍!尤其是那些愚蠢的年輕人,竟然會把英勇戰死當成目標,認為像他這樣活得長的人,不是廢物就是膽小鬼——他們腦子裡裝的都是大便么?!
「魔法師」、「海妖」、「貴族少女」、「瞭望者」、「海格力斯」……其中就有神奇的「鸚鵡」,據說是一隻能變成鳥的祖魯人。
經過海盜們內部的消息渠道,多方面的發掘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點兒消息。
作為貴族的潛規則,兩個人到這個時候才徹底結束戰爭關係。陸遠日後最多只能在日記里記載一下曾經擊敗了某人——如果要出版,還需要對此人的各個方面加以盛讚。而邁凱輪也將不承認自己曾經是某人的俘虜身份,並可以自由的去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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