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沉船
第一百九十八章 前夜

縱觀全局,整個局面的核心問題就集中在,「艾羅娜號究竟能夠堅持多久」上。
六個小時,就是留給「艾羅娜號」整合船員的全部時間。陸遠沒有徵求任何人的意見,直接根據技能等級進行任命。李華梅擔任大副和露天甲板火炮士官,在陸遠離開甲班時將代理船長職務;少年金擔任封閉火炮甲板的士官,直接指揮五十四門火炮中的四十門;愛德華和小寇是衝鋒隊正副隊長,分別是火槍隊和衝鋒隊;龍狗擔任甲板要員,負責指揮船帆操作和瞭望台;米莎和麗璐擔任後勤士官,負責物資配給和運輸,戰利品統計……
「哼!」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愛德華頓時就覺得一口氣頂在胸口。不僅僅有搶船的問題,還有別的……比如說,堂堂小有名氣的海盜船長「黑鬍子」,陸遠居然只任命他當衝鋒隊長!腫么也該是個大副什麼的吧……
所以毫無疑問,「海妖號」在西班牙人的港口加拉加斯港進行補給時,一定受到了西班牙人的暗中幫助。
有個這組礁石作為定位坐標,陸遠就能夠準確的調出附近3D地圖,接下來的夜航就輕鬆多了——至於後面跟著的那些戰艦會怎麼樣……陸遠有那個義務管嗎?
今夜是月初,僅有一彎淡淡的新月,光線原本就很微弱。然而當海上濃重潮濕的霧氣升起來之後,就連這一點點光線都被徹底擋住,上下左右都是白茫茫和*圖*書的一片。人即使站在船頭都看不見主桅杆,懸挂在船隻四角的航燈,更是只剩下一層昏黃的光暈。
他一個小小的海盜頭子顯擺什麼。
「抬槍!」「放下!」在愛德華的指揮下,火槍手們沿著船舷排成三列,聽著命令訓練著;「放鉤鎖!」幾十根根鉤鎖從船舷拋了出去,落進海里。「拉!」海盜們一起用力,將鉤鎖拽了上來。「固定!」每個人都在飛快的將繩索綁在船舷上……;「釘死墊木!我們不需要調整角度,你們只需要遵照命令進行裝填和點火!」火炮這邊是最難控制的,李華梅和金只能用強制命令來讓每個人先行記住……更多的根本來不及訓練。
「艾羅娜號」開始加速,這時候戰艦像長著眼睛一般,總能提前繞過每一處暗礁。沿著一個在視野良好時或許不算什麼,但是這種視野下純屬作死的航線,快速前進著。雖然不知道陸遠是怎麼做到的,但米莎和李華梅都很相信他,兩人坐在一起小憩一下。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歌劇院」的默契程度。陸遠和金無需事先約定,就同時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會合的地點……不僅僅是位置那些人猜測不到,就連支援的時間都提前了六個小時。
「發信號吧。」看著懷錶上的指針,克利福德吩咐道。
見到陸遠,金和龍狗一同說話,兩邊會和的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有和圖書麗璐從一群少年人的後面探出頭來,有些疑惑的說了聲,「李華梅姐姐?李華梅姐姐!」她高興的跳出來,一下子撲進了李華梅的懷裡。
「小家子氣!」米莎白了一下眼睛,拿出一張單據塞給愛德華。「這些只是一部分,你不知道阿遠給你姐姐都留下了什麼……到時候戰列艦都讓你挑花眼!記得把手下的人馬上訓練一下,搶船時也能派上用場!」米莎懶得和他多說,至於職位上的事情米莎不想打擊他,讓他當衝鋒隊長,還真心是高配……大副李華梅曾經是大明水師提督,就連馬上要來的少年金,手下都有十幾艘的戰績。
可就算是海霧隨著清晨來臨消散了一些,克利福德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和他預測的礁石位置足足差了四百米,這個估算真是很坑爹。
……
因此現在所有的副官和一些選出來的水手,都拿著提燈趴在船舷上,緊張的搜索著自己眼前不到十英尺的視野,即使很不滿的愛德華都是如此,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
但是勒布朗在「撕裂者小隊」的建議下,更傾向於陸遠可以堅持足夠久,甚至可以拖住英國人的艦隊。在他的陣營中,無論是撕裂者,還是邁凱倫、龍狗的父親,似乎都很相信陸遠的實力。這樣他們就可以搶先攻陷更多的英國港口。
他將船停下來,直接從船尾躍到礁石上,仔細的上下觀察和測量了一番,直和圖書到確定無誤的將這組礁石和他腦海中的資料完全吻合為止。
不知不覺的,被親姐姐搶劫的怨氣也消失大半。
「他們在幹什麼?」克利福德疑惑地說道。因為駛出那段該死的航道之後,前面的船隻忽然變得異常喧囂,而且點起至少兩百盞提燈,將整艘船照耀成一個大光球,副官自己拿捏不準,只好把艦隊司令克利福德從床上叫了起來。
只有愛德華,他還拎著提燈趴在船頭,大呼小叫的看著一塊塊礁石從船邊擦過。那些要近在咫尺才能發現的暗礁,總是把他嚇得汗如漿出。可當他回頭時,卻看不見駕船的陸遠,只有茫茫的霧氣。愛德華想不明白在這麼大的霧氣、這麼黑的環境,駕駛著一艘巨大的風帆戰艦,行駛在一條暗礁遍布的狹窄水道內,這一連串的不可思議,陸遠是怎麼做到的。
「你啊~」米莎牽著他的手,就像看到當年那個還不懂事的小弟弟。「阿遠是你的……姐夫,怎麼也不會虧待你!等著看吧,將來給你的補償,恐怕五倍十倍都不只……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告訴你,就算沒舉行婚禮我也是他老婆!」
陸遠淡定的忽視了這條信息。「長程奔襲」發動條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非戰鬥狀態」。克利福德固然不清楚他鎖定「艾羅娜號」,竟然間接的廢掉了陸遠的一個技能。不過有其利必有其弊,陸遠每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分鐘發動一次進行偵查,如果克利福德取消鎖定,那麼最多十分鐘之後就會被陸遠知道。
一切都只待天明。
十英尺的緩衝距離,比起「艾羅娜號」的航速簡直不值一提。如果真的有暗礁,從發現到撞上去之間,恐怕連喊一句警告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儘管「艾羅娜號」已經儘可能的小心翼翼、放慢速度前進著,風險依舊極大。直到李華梅喊了一聲「陸兄!礁石!」陸遠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把心放進肚子里。
且不說龍狗和陸遠之間的相愛相殺,也不提麗璐和李華梅的莘莘往事,「海妖號」的所有權畢竟是奧古斯特的,而他的代理人金,可以全權處理船隻的一切。
「船長!」
「走私販子!」
有水晶球偵聽和伊麗莎白傳遞情報,陸遠的消息渠道並不閉塞。隨著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拼圖,他大致能夠判斷出克利福德和勒布朗的布局。當然也就猜到了少年金應該是被故意「遺漏」的,就是因為雙方都希望他能夠堅持一下。
「讓撞壞的船隻抓緊時間修補,隨他們折騰去,到了天亮就什麼都清楚了。」克利福德只能這麼命令道。這一夜,居然有十幾條船隻受損,讓他大為光火。不過他在島嶼附近找到了同樣被遺棄的「海妖號」,知道「艾羅娜號」已經補給完畢的情報。
在濃霧之中,陸遠僅憑藉腦海中的地圖資料,進行風險極大的盲眼駕駛。他根據www•hetubook•com.com之前計算出來的方位,一點點的將航線偏向西北側的一個小島。陸遠手裡又沒有GPS,在沒找到地標性的物體進行定位之前,大部分的航行數據只能靠猜測。
「我……不是那個意思。」愛德華趕緊否認,讓這個親姐姐誤會的代價,那是不可承受的。「我是在心疼我的船,那條船可是值十幾萬呢……」愛德華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從底層的海盜混起,攢家底兒真心不容易。當看著放棄的「女王號」被英國艦隊擊沉的時候,他眼淚都下來了。
【你的船隻被鎖定,無法開啟「長程奔襲」技能。】
「兩百萬比索!」愛德華被票據上的數字驚呆了,甚至沒有注意……隨著船隻的轉向,到就在他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悄悄的停泊著一艘快船。
「好了,接下來的旅程可以輕鬆一些,大家休息一下吧。」
「愛德華」,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當他轉過身來才見到,不知什麼時候起,米莎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還在生氣?」看見愛德華有些狼狽的樣子,米莎有些好笑的問道。一邊伸手過來,幫他將衣服整理一下。
克利福德認為他隨手就能搞定陸遠,甚至可以丟下他,先去解決西班牙這個首要問題。
好嘛,成了認親大會。
所以陸遠一聲令下,「海妖號」上的物資,同樣被飛快的轉移到「艾羅娜號」上來。在最重要的船員數量上,也終於一口氣補充到了四百四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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